拂晓一副见了鬼了的样子:“对啊,这奇怪吗?你身边的人难道全是哑巴?可怜啊可怜啧啧啧……”一边逼逼赖赖一边朝人家小姑娘飞去。
“你、你是什么东西?”眼瞅着拂晓飞过来了,小姑娘忙吓得往后退。眼前这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可能会伤害她,但经历二十几天的颠沛流离之后,身上基本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
拂晓继续向前步步紧逼:“你呢?你又是谁?为什么能看见我?”
“我我我、我叫余以安!这位……这位前辈可以放过我吗?”紧张的不成样子的余以安透漏出惊恐之色,听面前这东西的话,好像其他人都看不见它。
那它到底是什么?是鬼?是“那个人”派来杀她的?
拂晓又盯了余以安好长时间,才索然离去,一边飞一边嘟囔:“没意思,太没意思了,还以为能看到我的都是些不得了的人物,没想到是个小弱鸡。世风日下啊啧啧~”
等到拂晓飞远了,看不见了,余以安才缓缓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
小姑娘的手攥得很紧,当初她被皇兄抛弃在宫外,在回宫路上设下重重阻碍,她早该会想到会想到有这么一天。早该会想到遇到他会派人来杀她。
余以安,北齐七公主,如今过着四处漂泊的日子,竟还会想到那个害她沦为如今这幅样子的罪魁祸首——她的五皇兄。
她早该想到的,他对她一切的好都是假的,目的就是骗走她母妃生前给她的那半枚兵符。她记得,她心如死灰般问过那个人,为什么不杀她灭口,他当时怎么来着?
啊对了,他当时一副悲天悯人的姿态,对她说:“你我二人好歹兄妹一场。”
“那你对我的好,都是假的么?”她闪着泪花大声质问。她不敢相信啊……他那么好的一个人,对她所有的好,竟然只是骗她?
“假的,都是为了骗走你手中的兵符。”说着,他得意洋洋的抬起了手里的铜器。
“不是真的对不对?你被你母妃威胁了对不对?你说话啊五皇兄!”即便是夏天,北齐还飘荡着数不尽的雪花,寒风灌进她的嘴里,像刀子一样猛刺她的咽喉,小姑娘声已沙哑,显然在暴风雪中哭了多时。
“安安,皇兄给过你机会,若你再不走,那就休怪皇兄杀了你。”那时,他是笑着说出这句话的,深情温柔的就好像平时唠家常一般。
“皇兄,我……”她嗓子痛的只能呜咽出声。
那个人走近她,替她拭干眼泪,温柔地不成样子:“安安别哭啊,哭了就不好看了,皇兄会心疼你的。”
——
记忆与现实重叠,余以安抬手抹掉了眼泪。不知不觉间,竟又想到了那个人。不知不觉间,竟从北齐逃到了南渊。
所以说,她在“相思斋”前看到那绝美男子无条件宠着那与她差不多大的女孩时,才会心生羡慕,因为从他们身上,她看到了曾经的那个人与她。
余以安走出巷子,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再去想那些前尘往事,她不能死,她必须活下去!街道上很热闹,人群来往,她在人群中穿梭,世间的所有喧闹对她来说仿佛不存在一般。
猛然间抬头,又看到那师徒二人。
“师父我想要糖人!”南笙璃拽着自家师父的袖子撒娇,指着那卖糖人的小摊。
墨九月:“买。”
买完糖人后,国师大人拉着公主殿下朝前走着,余以安在后面悄悄跟着。
又路过一处卖糖葫芦的,墨九月将南笙璃叫住:“阿璃。”
“昂?”小姑娘回头,就看到停在嘴边的糖葫芦,就着自家师父的手吃下去,南笙璃尽是满足,一脸的幸福模样。
瞧见自家小徒儿的满足表情,墨九月满眼笑意,把糖葫芦又是往前一递:“听闻这家糖葫芦味道不错,阿璃觉得如何?”
南笙璃一口一个,含糊地夸赞:“好次!比唔烂资迹(极乱之地)的还好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