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唐尔静询问的目光,男生拿出了一个鼓鼓的本子,说:“你可以把这个本子拿去恒中二楼的厕所?”
唐尔静将信将疑地接过了作业本,从缝隙里看见本子里夹着的东西后,整张脸都红了:“你……你居然……”
里面的东西可是女孩子用的卫生巾啊,整整一包!男生怎么可以拿着这个东西?
“这不太方便帮你啊……”唐尔静是那种特别容易害羞的女孩子,握着矿泉水的手心不停冒汗,声音越来越小,头越埋越低,还把本子塞回了男生手里。
“拜托拜托,你看,我也不太方便去啊对不对?”男生双手合十,唐尔静又不经意看见了本子中间的卫生巾,她使劲眨了眨眼睛,别扭地说:“我,我帮!”
她夺过作业本,抱着本子和矿泉水就往厕所的方向走,男生在后面大声说着:“记住哦,是恒中二楼的厕所!暗号是‘黄河黄河,长江来了’!”
唐尔静一愣,然后逃跑似的一口气冲回了教室。
教室里只有一个男生趴在课桌上睡觉,唐尔静对他有点印象——体质弱。
因为经过了老师的允许,这个男生的军训时间全部拿来睡觉,真好呀。
唐尔静还没坐下就打开矿泉水瓶“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这是她第一次喝水这么粗鲁。
她呼了一口气,慢慢坐下,现在已经是吃饭的时间,但是这个男生还坐在教室里,但她并不想提醒,她也并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
她正在发呆的时候,走廊上已经吵吵嚷嚷的了,几个调皮的男生追打着进了教室,有个男生还撞到了唐尔静的课桌,桌上的东西都掉到了地上,男生帮她捡了起来,笑着说了句“不好意思”。
唐尔静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整理着本子和文具,忽然,卫生巾从本子里掉落出来,那个男生愣了一下,然后脸红着走了,而唐尔静更脸红,她“唰”得一下用本子包住了卫生巾,风风火火出了教室。
“二楼的……厕所,应该是在尽头吧。” 唐尔静还没去过恒中的卫生间,她一路找寻着,总算在二楼楼梯口拐角找到了,她进了女厕所后,猛得发现自己忘记了暗号。
她试着问:“有人吗?”
“哎!有——这儿呢,同学,你有女生用的东西吗?”一个清脆的女声从倒数第二个卫生间传来。
“嗯嗯……有人叫我给你送来的——”唐尔静走到最末尾的那一间,从底下递给了她,然后又溜走了。
“谢谢啊——”
唐尔静回了教室都觉得一阵头晕脑胀,太后悔了,怎么随便接受男生的搭讪?
她拿出作业本,准备写日记,结果——她发现这个本子一片空白,连名字都没有,她扶额:拿错本子了。
现在去的话,那个女生还在吗?
她皱着眉,然后犹豫地在这个新本子上写了自己的名字,反正那个本子的封面只写了名字,别人改一改就好了。
当唐尔静放下笔时,已经是第一节晚自习下课的时间了。
她合上了作业本,打算“收工”。
“嗨,唐——尔——静——”一个声音从唐尔静的脑门上传来。
她抬头,发现是刚刚把她本子碰到地上的男生,男生看到她的封面上的名字,她有些腼腆地点点头,说了声:“嗯嗯,你好。”
唐尔静的声音很温柔,男生没忍住,摸了摸她的头:“你好,我叫简越。”
唐尔静抿了抿嘴,躲开了男生的手,说:“男女授受不亲的,你不要摸我的头。”
“哈哈哈……唐尔静,你是古人吗?”一个豪放的女生嘲笑着,唐尔静看过去,是一个有几根刘海的短发女生说的,她的旁边还有一个齐刘海的女生,以及那个天天睡觉的男生。
“喂,何珊珊,人家是害羞,你在这儿狂什么?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个母夜叉吗?”简越开着玩笑说。
“好你个简越啊,有了新妹子就不管哥们儿了嗯?”何珊珊走过去就给简越一个锁喉。
“珊珊,他们都懂得怜香惜玉啊。”齐刘海的女生拍了一下何珊珊的肩膀,问着身边的男生:“靳川,你怜香惜玉不?”
靳川开口道:“我从不怜香惜玉。”
“哈哈……江小秋,你也不看看你和何珊珊像玉吗?”简越又开启了损人模式。
“简越!”两个女生怒目圆睁。
几个人嬉笑着走开了,唐尔静耸了耸肩,撑着下巴,看着门外的梧桐树。
上课铃很快就响了,班主任走了进来,笑眯眯地说着:“同学们,第二节课下课你们就把日记交上来吧,今天的事情今天做,你们今天写的,我今天批改。”
“啊——”班上一阵哀嚎。
后排的同学笑开了怀,说着:“老师,我今天没带笔,我回家写了明天带给您?”
不少同学跟着附和,班老师笑地更好看:“这个,同学们都不用担心,我呢,为大家都准备了一支,同学们,享受接下来的时间吧。”
“啊——”班上又响起了一阵阵哀嚎。
今天的第二节晚自习格外安静,唐尔静写完了日记,便从作业本的中间抽了一张纸画着画,画中的人还没有画脸,但是唐尔静知道,她在画夏繁和严昭,那个特别好看的女孩子,还有在她旁边的严昭,两个人面对面站着。
下课的时候,她的同桌暼见她的画,大大咧咧地拿给班上的人看:“嘿,你们看,唐尔静画了一对情侣,大家猜猜是谁?”
有的同学说了好几对,唐尔静都没说话,但是突然听见何珊珊说:“这是夏繁和严昭吧!”
“诶,还真的挺像——”
“哦——唐尔静,你不会喜欢严昭吧?”
“哈哈……你觉得你比得过夏繁吗?”
各种各样的声音传来,唐尔静又羞红了脸,她一边摆手一边摇头:“没,没有的,我只是……随便画画。”
此时严昭才从厕所回来,班上起哄的人越来越多,江小秋就是严昭的同桌,她说着:“嘿,严昭,你知道吗?唐尔静暗恋你——”
严昭没有搭理他们,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唐尔静!唐尔静!唐尔静……”几乎所有人都在喊着唐尔静的名字,唐尔静头都快埋进课桌底下了。
“砰——”
“你有毛病啊靳川?”何珊珊瞪着自己的同桌,然而靳川一脸不屑地看着她,说道:“吵着我睡觉了你。”
何珊珊被如此对待,她觉得自己很没面子,她瞄了一眼唐尔静,狠狠推了靳川一把:“姓靳的,不是不怜香惜玉吗?不就是说到你的夏繁了吗?人家夏繁就是不稀奇看你一眼——”
“轰——”何珊珊的课桌直接倒在地上。
靳川从后门走了出去。
“姓靳的!你有种!”何珊珊指着后门骂道。
“靳川——马上上课了!”江小秋追了出去。
唐尔静的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她的课桌上,她红了眼眶,自责地认为何珊珊和靳川吵架都是因为她。
后来就有个出名的恋情关系链——靳川喜欢夏繁,唐尔静喜欢严昭,而严昭和夏繁是情侣,靳川和唐尔静真是凄惨的备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