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容辞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已是第二日清晨了,他着一身月白色寝衣,肌肤似雪,双眸微眯尚还有些不清醒,过了半晌,他才起身下床,坐到一边的桌旁,为自己倒了一杯清茶。
他轻声对着屋外的風霈唤道“風霈”待風霈进来之后,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昨晚他的宿疾竟然提前发作了,因当年在暗域在那毒医哪儿泡的毒药浴,虽是无甚大碍,可是却留下了隐疾,每月都会发作一次,发作时常常是浑身刺痛,难耐非常。
“昨夜你可是一直守在我身边?”他昨夜在疼痛非常的时候似乎看见阿木了,也不知是否是他多想了。
風霈听了,神色尴尬“昨晚属下本在您身边守着,可是过了半晌见您疼痛难忍,就想去为您请大夫,可是没想到您却跑了出去……”
容辞听了未怪他擅作主张,继续道“然后呢?”風霈眸子轻闪“最后您在花园遇到了林姑娘,然后……嗯……林姑娘就将您送了回来……”
容辞听着風霈支支吾吾的话,神色有些无奈,叹了一声“果然……”后又忆起昨晚那荒诞又甜蜜……風霈未听清楚便问了一句“什么果然?”
容辞并未回答他的话,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阿木现在在哪里?”風霈想起今早林氏子弟忙碌收拾行李,便猜到应该是已经离开了。于是连忙回答道“林小姐他们已经回九黎峰了,临走时林小姐还留了一封信给您”
容辞听了,眸色暗了暗,哑声道“信呢?”風霈连忙从怀中掏出信纸递给容辞。
容辞摊开信纸,只见上面写着:
师兄容禀,见字如唔:
体无恙否?心安乐否?昨夜之事,吾心勿忘,喜之乐之,君不必挂怀。七日后乃母之寿辰,因云中之事所耽甚久,因而实不宜拖之,恐误尔。阿木先归之,愿君同往。
另君之腿疾及其往事,若君不愿提及,余亦谅之。只盼君之忧不可久藏于心,长此以往,不利明心静气尔,吾只愿,君心畅往之。
昨日回府途中,见有矢车菊绽于一旁,清纯甚美矣,钟情难表,此意难诉,托于鸿雁,以此寄之。经年重见,情思难解,年少性娇迟钝,不解君之意,今尔已明,特诉之。
野花烂漫,不闻其香;庭兰茂发,绿意长留。
林萧婠留。
容辞看着信中炽热的情感,手一颤,心中似乎被什么敲打了一般,难耐非常,原来她亦喜欢自己,他勾了勾嘴角,眸色温柔,将信重新装好。
一旁的風霈看着自己的主子从最初的寒气逼人到看了信后,又恰似寒光遇骄阳,他叹了一口气,直到是恋慕愁人老啊!
容辞看着一旁他叫了半天也未听见的風霈,神色自若,伸出右腿,在他身后一踹“風霈,收拾东西,将容寅带回南陌渡。”
風霈回了回神,轻声应了一声是,下一瞬又面带疑惑,不追林姑娘了吗?这般想着他便也问了出来,容辞面色温柔,也不计较自己属下的愚笨了,他拿起一边放好的衣服穿了起来,轻声道“当然追,可是也有准备准备啊!”
風霈看着主子的欣喜,摆了摆手,暗呼“搞不懂啊搞不懂。”
青山峰脚下。
林萧逸他们一行人已经连赶一天的路了,虽是御剑飞行,但也需要休息一下,因而他们便找了一个山脚准备休息一会儿。
林萧敏看着自己身后一直穷追不舍的殊灵,心中有些气恼“你不回暗域,为何一直跟着我啊,我答应你的陪你三年已做到了”
殊灵忍住心底的落寞,佯装淡然“九黎峰林氏家主夫人寿宴,光邀天下豪杰,修仙世家,我难道不能不去吗?”
林萧敏翻了一个白眼“你是英雄豪杰吗?”殊灵邪气一笑,凑到他的耳边轻声道“我是不是豪杰?你不是见识过了吗?嗯,阿敏……”
林萧敏听着他低沉的念着他的小名,心神一晃,随机又涨红了脸色,低声骂道“流氓!”
林萧逸听见他们的吵闹声,将考好的灵兽肉递给顾岁欢,又站了起来将其他肉拿给林萧敏和殊灵,轻声道“敏弟,来者皆是客,不可无礼”又对殊灵道“此处顾府被围多亏了殊灵公子了,殊灵若想去我九黎峰大门必为你敞开,我亦知当年之事,必有误会,殊灵公子不必介怀。”
林萧敏看了一眼林萧逸,面色发红,他又不可将那种话说给他听,看着殊灵得意的神情,他心中暗骂伪君子,闷声对林萧逸道“是。”
林萧逸见了便又走向林萧婠,看着林萧婠神游,满脸春色的模样,他低低咳嗽了一声“婠婠,吃点东西,想什么呢?如此入神。”
林萧婠摇了摇头,林萧逸无奈叹了一口气,将吃食递给她,便离开了。
林萧婠想着自己那封大胆的信,脸色还有些发红,不知师兄收到了吗?
晚风轻拂,吹散一地浮华,林间隐隐约约的交谈声,火星的霹雳啪啦声,女孩心底的跃动声……组成了这世间最美的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