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上）

这件事告一段落了，我想象中的爷爷他们会消失也没有发生，看来这真的是老天赐给我们的惊喜。在北京待了这么久，雨村的小黄鸡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走的时候把它们交给隔壁大妈了，希望她不会公报私仇把小黄鸡全部杀掉，不然闷油瓶可能去屠她家。

既然老九门回归的事情已经传开了，自然是要管管这个乱套的九门的，是回长沙还是在北京待着还没有定下来，不过听说张大佛爷好像是要留在北京代替老不死的的位置，老不死的继续扶持张大佛爷，解家和霍家在北京，解九爷和霍奶奶也就留在这里了，其他人应该是要回长沙的，既然人不会消失，自然是要把爷爷带回杭州见见奶奶的，老人家也晚年了，让她开心一下也好，反正吴家有小花和我呢。

钱自然是不差的，就是北京、长沙、杭州和雨村离得有些远，分开后就很难在见面了，就算有钱也不能坐飞机一趟一趟飞不是？小花决定让大家再聚一聚，道个别。

我们平时出去都是倒斗之类的，真正野餐好像还真就没有过几次，正好爷爷他们也都在，我们就决定去郊外野餐，东西都是小花准备的，听到这个消息，胖子还兴奋了半天，就是闷油瓶也有些期待，我却高兴不太起来，马上就要说再见了，下次再见是什么时候还未可知，闷油瓶和胖子以及黑眼镜在九门中没有亲人，自然不担心，秀秀和小花的亲人留在他们身边，其实要说再见的只有我一人而已。

其实我可以在杭州待个几天，陪陪父母奶奶之类的，但把闷油瓶和胖子扔在雨村我心里过不去，说好了铁三角一起隐居的，结果我自己走了，多不讲义气，而且我答应过闷油瓶带他回家的，我这么突然间走了，不就违反了我的誓言吗？

野餐的日子没有耽搁，就算我再怎么抗拒，还是如期到来了，我的心情也不知道是该说沉重还是悲伤，我尽量装成很开心的样子，但每每看到爷爷他们的笑脸时，我都特别难受，就是那种你的亲人回来后陪你可以说是走过了鬼门关，这个时候他突然要走了，而且离你还很远，但别人的亲人都在自己身边，这种感觉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强打起精神，我试图通过看旁边的景色来挥散自己的坏心情，但其实根本就没有景色，除了树以外还是树，已经初春了，树上已经长出了萌芽，地上也有些刚刚舒展的绿草，也是有些好看的，当然也只有那么一些吧，我的心情不允许我欣赏美景。

“小邪，你怎么了？”小花靠过来，注意到我闷闷不乐，问我，我摇头：“你自然是没有这种痛苦的，说是道别，真正道别的只有我而已，九爷和霍奶奶都在北京，还有佛爷，可我回了雨村，还是一样没有亲人嘛，跟消失都差不多，反正我见不到。”

小花被我噎了一下，没说话，似乎也在思考这件事情，我叹了一口气，早知道会这样，还不如再见呢，活着不能见面比死了不能见面更糟。小花没有再和我说话，只是沉思，我知道是我的心情带坏了小花，就笑：“别想啦，去陪你二爷爷吧，他也要走了。”

“不用，我在这陪你吧，有的是时间呢，不急于一时。”小花也朝我笑，拍了拍我的肩膀“倒是你，既然不舍得，还不去多和五爷待一会，不然人家走了你又该想念了。”

我一听是这个理，就点了点头，秀秀在旁边喊，小花朝我看了一眼，随后离开了，我看了看前面的爷爷，攥了攥拳头，突然感觉自己好像一个小女生，就去说个话还扭扭捏捏的，我好笑，往前追了几步，拍了拍爷爷：“爷爷。”

爷爷回头看我，我笑：“您要走了嘛，我陪陪您，不然等您走了我又该想你您了，到时候上哪和您说话去。”

“小邪啊，既然你来了，我问你一句，我走的早，你的成长我并不知道，霍家丫头把你古潼京的计划跟我们说了，我走之前你还是一个二愣子呢，怎么变得如此……机关算尽？”爷爷看我，笑着摸摸我的头，我沉思，这十年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是为了接闷油瓶回家，但似乎又不是，我如果不捣毁汪家，闷油瓶还是可以出来的，那我做的这一切是为了什么？又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我心里也有些迷茫。

“说不好，可能是为了一个人，也可能是讨厌别人骗我，或者只是单纯的厌倦了这种活在阴谋里的感觉吧。但我做的这一切都值得，不是吗？不管是为了什么，汪家的没落都是一个成功，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我盯着爷爷，笑容开始诡异起来。

爷爷只是拍了拍我的肩：“汪家的消失自然是很好的，但你的变化让我有些担心。”

我摇头：“那是以前了，现在的我还是当初的那个天真无邪，我可以用当年的态度去对待身边的人，换言之，我可以相信别人，同时，保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