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醒啦？”
夜孑双眼通红，罗纳尔一看就知道他刚哭过，不过他也没说什么，没有谁能接受丧失亲人的痛苦。
“我个大老爷们儿可不会哄人，躺了三天了，也该想想怎么办了。”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摸出来一根漆都被盘掉了的一根烟斗，打着了火就往嘴里塞。
夜孑又回头去看夜孓，他有点迷茫。有些事情还没有想明白，是凑巧，还是.....?
夜孓感受到夜孑的目光，毫不在意的径直走到床前，看着夜孑的眼睛。
“我知道你不相信。还有什么要问的，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夜孑沉默了一会，又看向夜孓透亮的双眼，像是湖水，又像是幽井。是那种把石子投进去，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的深。这样的眼神理应是深色的，却偏偏清澈的出奇，像是能变成温暖人心的四月春水，又在一瞬间有那种杀人投井，什么也不会被发现的诡秘沉静。
夜孑有些紧张，想着夜孓这个名字。隐隐有些不安，背后痒痒的，许是炉火烧的太旺，汗水在背后滚落。现在黏腻腻的粘在背上。
他舔舔嘴唇，嗓子有点不舒服，但他还是听见自己把心里的疑问说出:
“你是大长老创造出来的吗？”
“是也不是。”夜孓笑的很灿烂。
“怎么说?”
“我呢。算是被夜夏姐姐创造出来的吧，不过那只是个雏形而已，就像还未生出的胎儿。并非完成体。”夜孓眨眨眼睛，“真正的诞生之日，正是被大长老赋予名字的那天，我出生了。”
“你的意思是夜夏创造出来你，而大长老的赐名真正意义上的使你诞生?”
“正是。”
夜孑没有说话，只是在沉思。
“夜夏姐姐为什么会创造我呢？”夜孓看着沉思中的夜孑，突然发问。
夜孑深深的看了夜孓一眼，有疑惑，有探究，更多的....是了然。
“看来你是知道的。我一直以为夜孑哥哥总是做蠢事，看上去大大咧咧其实心很细吧。”
夜孑心里一痛，并未反驳。
“嘿。你们有点意思，聊这么久，真叫我好等。”
“抱歉。”夜孑平淡的说道。
罗纳尔吸了一大口烟，他问道“咋样？想好之后怎么办了吗？”说话的时候那一大股烟就从鼻孔里嘴里冒出来，喷到夜孑的脸上。
夜孑看着这个六七十还健壮的大爷，说道“罗纳尔大叔，收我为徒吧，亚木说你很厉害。我太弱了，什么都保护不了，谁也救不了。”话到后面都有点哽咽，但夜孑死死咬住嘴，不让自己哭出来。
罗纳尔看着他，深深吸了一口烟，说道“我罗纳尔，在上个世纪威风凛凛，为上神立下无数战功，被整个大陆人民尊称生死神，如今受上神指引来到这儿。”看到夜孑眨眨眼睛不太明白，于是他指了指地。
“守门，我的任务是守门。”
夜孑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这儿，是生死门。”罗纳尔闭上眼，继续道“你确定要跟我学招魂死之术?”
死之术，夜孑注意到，“没有生之术吗？”
“有。你学不会的。”罗纳尔还是闭着眼睛。
“......”
“生之术，呵，那里那么容易。真以为生之术就像活死人肉白骨那么简单吗？什么起死回生，死就是死，当初决定了，那就再也没有后悔的机会，死啊，是不可复生的。所谓生之术，不过是换一种方式的补救，让生命延续下去罢了。”
夜孑想起了那些树，他们是人，啊，也不能称之为人，他们的灵魂脱离了皮肉，将生命融入根茎，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呢？是解脱吗？还是...另一种赎罪的方式?
“好，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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