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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2.作者:蛋怪

沧海阁月练集

艾米丽小姐坐在书桌前翻着自己看过多遍的医书,她刚刚从孤儿院给那些可怜的孩子看过病,好心的慈善家克利切·皮尔森答应给她一笔不小的报酬。这让她很高兴,翻书的手都开始微微发抖,明天甚至以后,她都要去看望那群可爱的孩子们,毕竟她可不是白拿钱而不做事的人,她是一位勤劳的医者。

“扣扣扣。”不轻不重地三下,有人在敲她的门,看吧,有病人需要她的帮助了。

她兴冲冲地站起身子,椅子啪嗒一声摔在地上,发出不小的声响。打开门,门外站着个男人,他有着清秀的五官,琥珀色的眼睛里透着真诚的色彩。唯一的缺点就是他断了条腿,膝盖以下空荡荡的竖着个机械义肢,微卷的火红头发也掩盖不住他从骨子里透出的忧郁气息。

他开口了,每一个音节都透出忧伤的味道,“医生,为什么我高兴不起来?”

原来是情感问题,这可让艾米丽发愁了,她可不是心理医生,“城西公园有个马戏团,马戏团里有两个小丑,他们滑稽的表演可以让所有人开心,我相信,他们可以帮到你。”

男人无错的低下头,左右的瞅着地上坑洼的小洞,有话到嘴边却被一声呼喊堵回嗓子眼。

“裘克!”玛格丽莎挽着一个身姿挺拔且相貌极佳的男人在远处叫他的名字。

裘克回过头,看到身姿姣好的玛格丽莎,向她挥了挥手,“我马上来!”

“抱歉,医生。”他回过头看向艾米丽,局促的抓紧自己的手,“我下次还会来的。”

艾米丽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冲进雨中,走起路来一拐一拐的,或许她可以帮他看看腿,而不是脑子,她这么想着关上了门。

“刚刚干什么去了?”玛格丽莎问道,目光却不看他,她紧抱住身旁男人的手,把自己饱满的胸脯贴上去,另一只手极顺手的把刚买的东西扔到裘克身上。

“最近睡不好,去开了点安眠药。”裘克心虚的挠挠后脑,他抱着东西摇晃着跟在他们身后,不方便打伞的他胡乱支着伞被雨淋了个透彻。

“扔掉!扔掉!”玛格丽莎闻言猛地瞪大眼睛,嘶吼着扑到裘克身上去翻他的口袋,撞掉了很多刚买的东西,“药呢?我为什么翻不到!”

“好像忘在诊所了。”蹩脚的谎言让玛格丽莎瞬间安静下来,她手忙脚乱地整理自己略微凌乱的头发,重新挽起男人的手。

裘克本以为玛格丽莎发现了他在撒谎,逃过一劫的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捡起地上的东西,长舒了一口气。

回到马戏团,裘克放好东西蹲在道具室抽烟,他看着那个空荡荡的铁笼子,不免觉得扎眼。

啊!瓦尔莱塔小姐!她前不久被团长从笼子里送走了,那些疯狂的观众早已不满足于那样蹩脚的畸形秀,他们想看更有意思的,而瓦尔莱塔终究只是个过气的展览品。

团长说他会安顿好瓦尔莱塔,绝不会亏待她,虚伪的资本家!他亲眼看到他把瓦尔莱塔扔了,如果不是被自己撞见,瓦尔莱塔可能就会饿死在大街上,他就是个冠冕堂皇的大骗子!他赚着那些违心的钱,丝毫不顾别人的死活,裘克攥着铁笼的指节被握的青白。

“优秀的演员永远不会过气。”裘克似乎再也听不到瓦尔莱塔小姐这样说了。现在的瓦尔莱塔像是失去了生气一样,整天垂着头呆在特雷西·列兹尼克的家里。

之前列兹尼克小姐向裘克讨要了些火药,正直的机械家答应他帮瓦尔莱塔装上四肢。

瓦尔莱塔小姐,马戏团里来了位身材火辣的驯兽师,她成了这个本即将没落的马戏团的新星,成了这个马戏团的招牌,她很好看。他这么想着用红色幕布盖在铁笼上,厚重的灰咳得他眼睛发酸。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月亮河公园!”团长带着高礼帽站在舞台上,灯光照在他的脸上衬得他油光满面,玛格丽莎换上训兽师的服装,在脸上涂抹好厚重的脂粉,啪的一声,皮鞭抽在地上,身材姣好的她,一个媚眼便可得到的台下雷鸣的掌声。

而瓦尔莱塔不可以,她只能依靠自己四只短小的手脚在地上扭着身子爬行数米才可以得到人们同情的唏嘘或者伤人的讥笑。

裘克想着便在脸上涂好了油彩,他捏着手里那个愚蠢的红鼻子,思索了一会儿,却依旧把它装在了鼻子上,他深吸一口气,踩着独轮车登上舞台。

天!她真的好美,他骑着独轮车不住地围着她绕圈,玛格丽莎穿着那双性感的黑丝配在那条超短的小裙子下,金红色且挺拔的小礼服外套穿在她身上简直再合适不过她了。一头金黄色的卷发软软的抵在狮子头上,雄狮蹭蹭她的头,她便双手撑在狮子头上,轻盈的一个后空翻,美丽的腰际线露出来引得裘克脸不住地发热。玛格丽莎侧坐在狮子肩上,狮子威风凛凛站起漫步在舞台,裘克看到临近舞台的男人看着玛格丽莎的裙底从嘴里吐出极下流的话。

扑通一声,裘克狠狠地栽在舞台下,下巴极重地磕在地板,他下意识坐起来捂住下巴,却还要忍住剧痛发出又似哭又似笑,却又十分不甘心的声音。

台下一阵哄笑,没有人再去注意玛格丽莎,她气愤的以为裘克想抢她的风头,从狮子身上下来,气冲冲的退下舞台,裘克看着她的背影,一瞬间又觉得委屈。

裘克结束表演谢幕,团长欣慰地夸赞他的表演,微笑小丑看了他一眼,带了一丝志在必得的笑容走上舞台,裘克回过头,看到微笑小丑得到人们发自内心的赞美,既羡慕又嫉妒。

马戏团中有两种小丑,带来欢乐的微笑小丑和引人嘲弄的哭脸小丑,哭脸小丑永远只是微笑小丑的陪衬,他只能收获讥笑,得不到赞美,而微笑小丑,不需要做那些危险,夸张且滑稽的表演,也用不着受伤……裘克已经厌倦了,厌倦了哭脸小丑,厌倦了自己的角色。

他转过身,卸去脸上滑稽的妆,露出那张颓废的脸,他低下头稍稍用手抓了下自己的头发,便从自己床底下拿出前两天刚刚研究出的火箭筒离开了月亮河公园。

·

“嘿,裘克!来看我打球的吗?”

裘克抬起头,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球场边,他看了眼把手勾在他脖子上的栗色少年,对他掏出了火箭筒。

“哇!就是这个吗?”少年一副吃惊的样子,左右不停地围着火箭头打量。

裘克不好意思的地挠挠头,心里却依旧觉得骄傲,喜悦染上他的脸。

“刚好!我们球队今天和其他球队有比赛,如果我们赢了就放给我看好不好,就当是胜利烟火了。”

“那输了呢?”

“不会输的。”少年抱着球极骄傲的呲牙,他拍着自己坚实的胸脯,自豪地说,“因为前锋是我。”

是啊,裘克差点忘了,前锋是他,怎么会输呢?

不出所料的,只发火箭筒终究还是留不住,在点点荧光下,在少年粗糙有力的手下,化作一道流星划破天际,像怒放的蓝色妖姬,在天空中以肉眼可见的迅速度盛开,盛开……威廉的脸被印的发蓝,却依旧掩不住眸中欣喜的颜色,那种不夹杂质且一尘不染的天真与单纯。

裘克低下头,觉得开心且自在。

“天!裘克!这太好看了!”威廉兴奋地说着并拿胳膊去碰他,“如果你把这个放给玛格丽莎看,她一定会疯狂的爱上你的。”

“咳。”裘克笑道,“她有喜欢的人了,他们在一起了。”

“谁?”

“微笑。”

“哦!天呐!这……”威廉酝酿了一会情绪抱着拉格比足球(橄榄球)气愤地从草坪上站起来,“算了!不过裘克你确实也该改改你的性格了,太善良了吧,为什么要叫那个虚伪的男人微笑?他仅仅只是在能踩在你上面而感到极骄傲”

裘克低下头,双手捣鼓着小木棍在草坪上细细地戳,“我知道……”

“啧,真该让玛格丽莎看看那个男人虚伪的样子。”威廉从地上折起一根草,百无聊赖地叼在嘴里,他斜着眼,看着坐在草坪上不说话的裘克,发觉自己可能说错话了,又极快的转移话题。“裘克 你对火药那么感兴趣,要不考虑一下去专攻火药,在这个马戏团里,太屈才了。”

“没钱。”真是一个现实的困难啊。

意识到自己频繁踩雷的威廉低头轻拍自己的脑门,一贯清醒的自己,怎么遇到裘克的事情就嘴把不住门呢。

裘克发觉他的小动作,悄悄勾起了嘴角。

·

夕阳落幕,星野燎原,裘克回到马戏团,玛格丽莎就站在外面,一脸愁困,看到裘克她便如看到了救命稻草,抓住了便不复松手,“裘克,帮帮我。”

“怎么了?玛格丽莎小姐。”

她看着裘克,睫毛扑扇扑扇地眼泪就涌出了眼眶。“团长疯了,他……他想让我在台上卖弄情色吸引游客,裘克你知道的,我……我是个女人。”

“微笑呢?他是你的丈夫,你应该去找他。”

“他同意了!”她双手捂着脸,眼泪从指缝中挤出来,两个肩膀不住的颤抖,“他同意了……”像是自己也不愿去相信般。

裘克蹙着眉,双手抓住玛格丽莎的肩膀,“等我先去问问。”

问问?玛格丽莎顿时没了声息,眼神空洞的站在原地。

裘克瘸着腿,一拐一拐地走进马戏团,玛格丽莎站在黑夜里,看着亦步亦步往马戏团走的裘克,收起期待的目光,本熠熠生辉的双眼变得暗淡无光。对啊,自己为什么寄希望于一个没有任何地位的瘸子呢?

她摇晃着走向灯火辉煌的马戏团,在光潮里被渐渐淹没。

她不记得裘克对团长与微笑说了什么,印象中的微笑攥住她的肩膀,不停的在她耳边说,“亲爱的,为了马戏团的辉煌,为了咱俩以后的好日子,你忍忍,好不好,啊?”

钱钱钱,全是钱,为钱是图的家伙。裘克不满地拧着眉毛,瞪着微笑。

“一切都听丈夫的。”玛格丽莎开口道,然后走过微笑直直的去往自己的房间,很安静,不哭也不闹,这是一个女人对丈夫无声的妥协,当然,也有失望。

“还有你,裘克。”团长别过头看,向裘克,“听说,你喜欢研究火药。”

裘克震惊地看着团长,直到团长从口袋里掏出裘克今早在桌上配比好的硫磺、硝石……

不愧是资本家,心安理得的榨取别人所有可利用的资源,那种虚伪的腐臭味弥漫在空气里,恶心的他直想吐。

“是的团长。”他恭敬地弯下腰。

团长满意的点点头,贪婪的笑容爬上他的脸,他转身跟着微笑一起走,微笑瞪裘克一眼,转身走开了。

·

从此,除了表演时间,裘克不再被允许有私人休闲时间,团长把他关在自己的房间里研究火药,他的生活变得愈发枯燥,即使是在自己研制的火药引起了观众的欢呼声与赞美声时,他也感受不到快乐,因为,这是他用自由换来的。

渐渐的,他对外界的一切都感到麻木。

马戏团的性质早已变了样,自瓦尔莱塔小姐到来之时,人们对快乐的观念便已变得扭曲,马戏团再也不是给人们带来幼稚欢乐的马戏团了,这些坐在观众席上的人,都是恶魔!

听啊,玛格丽莎小姐又开始哭喊了,大概是微笑又开始打她了吧,听他一口一个“贱女人,贱货”的骂,裘克不免皱起了眉头。

真男人不会把怒火迁怒到女人身上。

他的火药得到了团长的青睐,于是在马戏团中,裘克的地位一下子超过微笑踩在了他头顶,这个爱面子且无处发泄怒火的男人终究还是迁怒到了玛格丽莎小姐身上。

这么说玛格丽莎小姐被打,还是因为自己?

这么想着,裘克看了眼身后成堆的火药,望天。

直到某天,裘克偶然在后台撞见憔悴的玛格丽莎,她浑身透出一股萎靡不振的死气,全然没了之前的神气,遇到她时她正在用化妆品掩盖自己身上青紫色的痕迹,裘克悄无声息的在她身后看了半晌,转头去找微笑,找到微笑时,微笑正蹲在地上往自己嘴里灌着白酒,过度的酒精让他有些神志不清。

裘克皱着眉头,一把夺过他的酒杯,一饮而尽,“也许你该学习如何做一个有担当的男人。”

“什么意思?”

“你明明心知肚明。”

微笑耸起肩膀,把头歪向一边,他无奈的撇嘴,继而站起身走向前,轻拍裘克的肩膀,把脸凑到裘克耳边耳语,“那是个杀人魔啊,裘克,你真当她是好人吗?”

杀人魔两个字惹得裘克微微皱眉。

“那可是一个恶毒到为了和我在一起亲手毒死了自己姑父姑妈的女人啊。”

他故意把亲手读得很重,仿佛在嘲讽裘克同情心泛滥。

裘克摇摇头,转而问道,“她不是这样的人……”

“不是?”微笑咧着嘴意味不明的耸肩,“漂亮的小女孩疯狂地爱上了我,她为了和我私奔把我给的砒霜倒在她姑父姑妈晚餐的果酒里。”

“当然,计划实施地那么顺利的原因是因为我骗她说那是安眠药哈哈哈……”

厌恶感蔓延上裘克的大脑,“疯子。”他擦了一下带着酒渍的嘴角,一拳挥在微笑用来吃饭的脸上。

原来前段时间玛格丽莎听到安眠药就失控的原因不是因为听出裘克在撒谎,而是因为心病。

“该死。”被揍一拳醒酒了的微笑狰狞着脸捂住自己出血的嘴角,他撑着身子站正,把混着血的唾液吐在地上,酒瓶子当啷一声被摔的粉碎,他举着酒瓶子的瓶颈对着裘克,“来啊,混蛋!你再打我一下试试啊!”

裘克不再搭理他,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

突如其来的信息冲击让他感到头痛,他躺在自己狭窄的小床上,揉揉自己酸痛的太阳穴,闭上眼睛的世界会让他舒服很多。

·

“裘克。”

裘克做了个噩梦,他梦见自己一觉醒来看见了瓦尔莱塔小姐。

不,不是噩梦,瓦尔莱塔小姐的足刃嵌在他的皮肤上,有点疼。

“裘克!说出来你可能不太相信,昨天晚上我遇到了微笑,他看着现在的我,向团长举荐把我带了回来!他真是个好人!”瓦尔莱塔尖锐欢呼的声刺入裘克的耳膜,振得他太阳穴直跳。

“你不该回来。”他给自己套上外套,火红色且凌乱的头发遮住自己的眼睛,他低着头,无奈地说道。

无奈感在接下来几秒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呲着牙把自己的枕头狠狠扔在地上,无措地抓握自己的头发,“微笑,微笑,都是微笑,他到底要害多少人!”

“我知道,微笑在把我当枪使。”瓦尔莱塔垂下头,局促且不自觉的开始纺织,“但是昨天团长看到我笑得很灿烂,这是他以前对我没有的,即使知道他们只是想利用我去赚取肮脏的金钱,但我还是想要回到那个本来属于我的舞台。”

瓦尔莱塔在当晚再次回到了舞台,吓哭了不少与父母一起前来的小孩子。

“就是那个丑陋的怪物!它吓哭了我的孩子!”不少人这样跑去跟园长投诉。当晚园长的脸色明显不大好看,开始故意给瓦尔莱塔甩脸色。

满屋子的火药味呛的裘克直打喷嚏,沉重的宿舍铁门被他用手大力的推开,撞击在墙上发出不小的声响,把正在走廊里走神的瓦尔莱塔吓了一大跳,“怎么了,裘克,你看起来不太高兴。”

“求你,离开这吧。”裘克红着眼睛看向瓦尔莱塔,“你可以去任何地方,特雷西为你创造出四肢的时候你应该就比任何人都清楚,你不再是被残疾束缚的金丝雀。”

“可是我喜欢舞台。”瓦尔莱塔执拗地说道。

“你还不明白吗!”裘克扯着嗓子向瓦尔莱塔吼,“在这个腐朽的地方你得不到你想要的,不要在做梦了!你看着我的腿,这是我以前走钢丝从高考掉落所受的伤,我兢兢业业做了那么多年丑角,你看我出名了吗?”当年的事情瓦尔莱塔还有印象,当时裘克挣扎着用微小的声音躺在舞台上求救,暗红色的血浸湿了他的头发,却依旧没有人愿意上来看他一眼,台下的人都以为这是马戏团取悦他们的戏码,就连心知肚明的团长也没有采取任何措施。

“啊!不要!不要打我!求你!……”玛格丽莎一如既往的尖叫声回荡在走廊里,听得瓦尔莱塔头皮发麻,却也让她稍稍回过神,想起了自己在走廊里发呆的原因。

“我刚刚看到团长手里拿了一剂兴奋剂……”瓦尔莱塔颤颤巍巍地说:“我听到他们说要把那个注射进狮子体内,让玛格丽莎在舞台上被失去控制的狮子咬死。”

“为什么?”裘克显得有点怒不可竭。

“微笑和团长前段时间赌博欠了一大笔债,他们需要一笔巨额的保险赔偿金……”

“就因为这……”

一时间,怒火从心口直烧上大脑,侵蚀他的理性,他满脸平静的看着地面,冷到冰点的眼中溢出无处安放的愤怒。

·

今天是新年祭,一大早,瓦尔莱塔便带走了在昏迷中的玛格丽莎,裘克细心的用炸药布置场地,比以往都要认真。

中午,月亮河公园来了很多的游客,许久不见裘克的威廉裹着一条围巾,匆匆地走在人群里,兴许是围巾闷的他太热了,他停下来把厚重的围巾往下扯了扯,露出一小截脖子。多久没来公园了,他也不记得了,这些小孩子的玩意儿早就不适合他了,如果不是因为裘克,他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来这儿了。

迎面在空中飞舞着马戏团的海报,底下有一群小孩子围着转,极具天真的脸上嘴里却吐出极伤人的话,“foolish!foolish!”仔细的看,海报上的裘克的那部分已经被撕得差不多了,威廉皱着眉头快速走过,那群小孩子,抬头看见马戏团漫天的烟火,细细的闻,能嗅到空气中微微的焦糊味。

“那个笨蛋!他疯了!大家快跑!”

轰得一声巨响,月亮河公园的出口被炸药炸成废墟,沉重的落石砸死不少闻风逃命的人,大门出不去了,所有人都乱了,一时间,欢乐的游乐场变成了人间地狱,到处都弥漫着恐惧与火药的味道。

危险的感觉蔓延在威廉心头,他逆着人流冲向马戏团。

血腥的气味在还没进入帐篷时便开始搔挠威廉的鼻子。

“裘克!”他急忙撩开帐篷,迎面撞入眼中的是举着电锯的“微笑”?

不!那不是微笑!

血淋淋的面皮粘在裘克脸上,他大笑着用沾满献血的手握住疯狂颤动的锯子,嗡嗡作响地机械声直冲进他的耳膜,“来啊?不是视人命如草芥吗?”

地上的人早就不动了,裘克执拗的用双脚踩着他,以胜利者的姿态降下处刑,电锯划过肢体发出吱嘎作响的声音。

“死啊!死……”沉迷其中的裘克感受到有人逼近,他条件发射的挥舞出锯子,笑容还挂在遍布血痕的脸上,待到听见一声熟悉的惨叫才猛地放大瞳孔,笑容逐渐消失在嘴角……

“真的假的……”

·

“艾米丽小姐!求求你!帮帮我!”裘克焦急地拍打黑诊所的门,他倔强地抠下门上的封条,就好像艾米丽还在里面一样。

害死人的诊所早就被查封了,受害者是一位十月怀胎的孕妇,艾米丽在一夜之间消失地无影无踪,空留一间黑诊所。

有位身形瘦小的小偷路过,他举起自己的手电,“你在找这家的医者吗?”

“对!你知道她在哪吗?”裘克闻言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用手死死揪住小偷的衣服。

“嘿!你弄脏克利切的衣服了。”克利切说着把衣服从血淋淋的手里抢救出来,“我知道她在哪儿,但是,需要付相应的报酬。”

“我会把我的一切奉献出来,只要救活他!”

“对应的,我最新的雇主会邀请你们去往他的庄园。”克利切用手点晃了晃裘克满身粘稠的血液,“参加派对。”

“我答应!我都答应……!”

·

“我认得他们,好像。”裘克放下手里的火箭筒看向求生者等待席的人。

机械师,舞女,前锋,医生。

“我看到他们会想哭,我不知道为什么,因为我的头很痛。”

“他们是你的敌人,你只要阻止他们逃出去就好。”空灵的男声刺入裘克的耳膜,“其他不要多想,你是怪物,怪物是没有朋友的,即使是在以前,现在,还是将来。”

“我赋予了你无坚不摧的身体,永久的寿命,你要听我的话,不要再去乱想没有的记忆。”

裘克闻言握紧了火箭筒,摸了摸自己后脑勺被头发掩盖的长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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