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某酒馆。
“嘿!听说了吗?神偷绥无双放话要偷走皇城太子的太子妃!”
“什么?!太子妃?!天啊,谁不知道那太子武功狠厉,令人胆寒,他竟然敢偷他的妃子?不知好歹!”
“害,如果是常人那肯定不行,但那可是绥无双!偷走过万千宝物!却无人能将他一根头发丝砍掉的绥无双!唉,这太子妃,怕是有麻烦喽!”
邻桌的俊美少年听到两人这席话,看着不远处一点不像自己的通 缉 令,一双桃花眼轻挑,手里把 玩茶杯的动作微顿,随即笑的更放肆。
“砰。”少年放下茶杯,随手抛出铜钱,一席黑衣轻笑着迈向那车水马龙的繁华盛世,似是故人来,又像新友访,繁花遍地。
是一夜。
月光轻洒在金黄色的屋顶,流光溢彩的琉璃瓦闪着光芒,微风一吹,鸟鸣就靠近了不少。本该是安静的一夜,却被一个黑衣少年打破了宁静。
他翻身下墙,慢慢攥进手中的银色小刃,无声无息的连着把几个守卫迷晕,又再次靠近那座宫殿。
“无双,是你来了?”突然一个难掩笑意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一声让绥无双受到不小惊吓,手中的银刃直接朝着声响处飞去,可惜那人反手一接,一跃便来到绥无双身边,二话不说就搂住了他的腰。
“燕顾晨你他妈放开我!”绥无双见来者正是太子燕顾晨,怒从心生,又是两把银刃向他飞去。
“你……这是在为我纳妃一事吃醋?”燕顾晨躲开飞刃,随即笑的更加灿烂。
见自己心事被轻易挑明,绥无双紧皱着眉,倔强的不肯说话。
“唉,多少年了,怎么还这性子,你放心,当年我对你的承诺我一定会实现的。”
“燕顾晨,你当真以为,我是眼红你那天下?”
想当初,太子还是个小屁孩儿的时候,绥无双就见到他了。绥无双从小跟着师父四处闯荡,劫富济贫,虽是盗贼,却怀着一片赤诚之心。
那年,皇帝昏庸无道,百姓叫苦连天,仗义之士纷纷相助,绥无双和师父便是其中之一。
来到皇宫本是想从皇帝的藏宝阁里拿几样宝物,那便足够穷人们生活好一阵子了。
不过……倒是捡到了一个小跟屁虫。小跟屁虫是皇帝第7个孩子,这自是没人疼没人爱,小可怜一个,所以在绥无双第一次翻墙进来的时候,自此,眼里便全是他了。
那时候盗出了宝物,正好可以短暂歇息,绥无双便每日翻墙来看燕顾晨,他比燕顾晨大上五岁,却总觉得这燕跟屁虫心里深沉一片,除他以外谁人都看不穿,小小一只便懂得人情冷暖,更是可怜。
绥无双待的并不久,两个月之后便离去了,但在盗走宝物后,总会想尽办法来看燕顾晨,久而久之,两人就这么成了知己。
绥无双第一次察觉自己对燕顾晨的心意是在他18岁生辰时,那时的燕顾晨已经和以前的小可怜判若两人,在宫里与众皇子勾心斗角,虽是逐渐把政权掌握在自己手中,但多少也染上了些嗜血的冷漠。
绥无双还记得那天他和燕顾晨在宫里喝酒,他送给燕顾晨一个玉佩,当时燕顾晨因沾了酒,眼神异常明亮,手里握着玉佩,一脸郑重的看向他,开口道:
“无双,待我成了这天下之主,定会还天下一个太平,届时你就可以安稳的生活下去,不必日夜奔波了。”
绥无双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心中那种异样的感觉一下子清楚了,是喜欢。
想和他在一起一辈子的喜欢。
可他不敢说,不敢将自己的心意告诉于这个他当亲人般宠了十三年的人。
“你在发什么呆?”燕顾晨打断了他的思绪。
“你想要什么吗?我一定会满足你。”
绥无双又是良久的注视,随后缓缓开口:
“我想要你这天下。”
我想当你的皇后,既然不敢说出口,那就以这种隐晦的方式说出来吧。
可燕顾晨好像会错了意,以为绥无双接近他只是为了夺这天下,
这从他生下来,便答应母亲遗愿,拼尽全力夺的天下。
至此,这么多年的情意戛然而止,仿佛这十几年也只是黄粱一梦,同尘土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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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坐在桌前,似乎是在为这并不友好的相见无语,一时间静寂无声。
“……你……真的要纳妃了?”绥无双还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心意就这么无疾而终。不想看到他和别人在一起,绥无双想道。
“嗯,是要纳妃了。他是个美人儿,虽不懂大家礼仪,却深得我心,这辈子也非他不娶了。”
“呵,深得您心啊,那看来我不在的这些年她倒是一直和你交心。”绥无双感觉自己的心被人拿木刺扎了一下,有点疼,还有点憋屈。
“倒是没在你不在的时候交心,你在的时候就来了。”燕顾晨支着头,满脸揶揄的看着绥无双。
“……是吗,我都不知道啊。”绥无双感觉那木刺扎的更深了。
“走了。”绥无双走向庭院,想到以后可能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心中滋生出不甘和失落。
“不偷太子妃了?他可就在这庭院里。”燕顾晨笑着走近。
绥无双刚想不理他直接走,但听到这句话,他一下子呆愣了。
仿佛是确认般四下环顾,发现这庭院已经没有他人了,绥无双一下子喜极而泣。
我怎能不知你心意,不过是当年夺太子之位时怕牵连你,我怎可能负你。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太子燕顾晨,心有谋略,深得百姓爱戴,今,朕继任于——”
钦此——
天下有一段佳话,便是那绥后和那燕皇的爱情,令人羡煞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