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两分钟。
地上躺了整整十八个大汉,可是却没有半点哀嚎。
他们全都晕死了过去,包自衡的动作简洁,有效,干脆利索的犹如把精准的手术刀,根本没有重复动作。
一股从尸山血海中爬出的气势缓缓从他那瘦弱的升起。
即便此时的他明明看起来并不算高大威猛,可除了周臻外,谁也不敢面对那双血红的双瞳。
咔嚓。
在他那宽大的手中,壮汉那还算结实的胳膊更是没有半点阻拦便被折成两半,还不等他嘴巴中哀嚎声吼出,又是一拳砸在了太阳穴上。
壮汉根本没半点反应时间,就这么直愣愣的倒在地上,白眼一翻没了动静。
“包兴文,下次你在敢说这种事,可别怪我这个当侄子的对你不客气啊!”
啪。
包自衡的大手拍在了包兴文的肩膀上,明明没有用力,可对方却浑身使劲的颤抖了几分。
震撼。
打死他都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不起眼的侄子居然能有如此本事,下手更是狠辣的如一个冷静的屠夫,甚至连眼睛都眨几下。
这些人都是他借来的,原以为能好好的装个逼,可最后居然是这种结局。
“嘿嘿,大侄子你这是何必呢?”包兴文的脸色变得和之前截然不同,瞬间由阴转晴笑了起来,弯腰说话像是在面对自己的长辈般恭敬。
根本看不出半点尊严。
“大侄子,咱们可是实打实的一家人,你爸他病的时候我可没少出力。”
包兴文怂了,即便自己没少见混混,可从来没见过像自家侄子这么凶悍的家伙。
眼看着包自衡不再拦着自己,包兴文开始慢慢往后挪,可刚刚还没走几步整个人便停了下来。
一个人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刚来到自己身后,一双大手如同坚硬钢铁狠狠捏住自己的肩膀让他动弹不得。
“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来拿这一半的房产绝对不是那么简单,要不然你也不会来找这十几个小混混过来,说实话。”
周臻的声音似乎也提醒了因为暴怒而有些失去理智的包自衡。
一抹同样疑惑的眼神看了过去。
“我就是想单纯的弄个房子,真是,我真没别的想法!”
包兴文尽量让自己的眼神看起真诚,可惜像他这种样子的人在周臻眼神中宛如一丝不挂,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人是从哪找来的?”
“是……是我自己花钱雇的。”
砰!
来自侄子包自衡的一脚将他狠狠踹翻在地上,从小腹传来剧烈的疼痛让他一时间直接吐了出来,五官全都皱在一起。
“说实话!”
今天包兴文的鬼样子让包自衡实在有些窝火,既然已经翻了脸,那也就用不着客气。
“我说,人是从霸哥那借过来的,每个人每天五千,都是我找来虚张声势的,想让侄子你知难而退。”
“那你的态度今天为什么这么强硬?”
按理说大家都是亲戚,就算心底里早就恨得不行也最起码要有点表面功夫。
可他今天居然直接找人强硬动手,这绝对不符合逻辑。
“说!”
包自衡对自己这个当年的队长当然信服得很,一声厉喝直冲他的脑门。
“霸哥已经找人安排好了,只要我能拿到这地方就能给个高价卖掉,他们看上这块地了!”
既然已经被人发现,包自衡咬咬牙干脆一股脑的说了出来,几人这才明白这个二叔为什么急于要这个地方。
“滚蛋,这个饭店我是绝对不可能卖给你的,想都不要想!”
包兴文灰溜溜的跑了出去,昏倒的家伙自然有人弄走,大厅内只剩下一众打扫卫生的服务员和周臻几人。
“大哥,看来我这马上要不太平了。”
包自衡叹了口气,虽然刚才他打的很爽快,可他也明白现在的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的能了解。
这块地已经被人给惦记上了,而他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个开饭店的,人脉资源全都在父亲那,可惜他的父亲现在也躺在病床上生死不明。
“不过几个小鬼而已,你何必这么闷闷不乐?”
周臻将拳头重重砸在了地上,也仿佛砸在了包自衡的心中,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头也被直接砸了出来。
“有事打电话,你可别忘了我们是兄弟!”
出了饭店门,周臻开车将林安浅送回家里。
“不好意思,今天的这顿饭不算,下次我单独请你。”
“好啊,我要吃火锅。”
一听能有机会和周臻单独吃饭,刚才被打架吓得有些脸发白的林安浅顿时高兴起来。
“那个周大哥,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眼看要到家,林安浅鼓足了勇气问道。
“可以啊,你随便提。”
“你能当我一会的男朋友吗?我爷爷特别想见见我的男朋友,也算是他的一个心愿。”
林安浅的俏脸微红,不过还是郑重其事的看着周臻问道。
“行,反正这事我一个男的也算是占便宜,你就看着来吧。”
想到林安浅的家庭,看来催婚也已经深入了她的生活,估计还是那个叫徐娅的女人在搞事情。
车子很快停在一个破落的小区,周臻帮忙提了一大堆营养品进了屋子。
屋子不大,也就六十平米左右,可却被收拾的井井有条,各类东西一丝不苟摆放的整整齐齐,更让周臻诧异的是墙上挂着几十块大小不一的各类勋章。
这些勋章看起来已经非常有年代感,甚至能发现上面还有丝丝血迹,行伍出身的他对上面的各种图案更是熟悉得很,几乎都能念出每一块勋章的来历。
目光在看,屋子里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张行军床,上面的被子也像豆腐块样有棱有角。
这是个入伍了一辈子的老人!
“爷爷,这就是我男朋友。”
正当周臻肃然起敬时,身后传来了林安浅带着几分羞意声音。
转身看去,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却身形依然笔直的男人正目不斜视的审视着自己,尽管已经岁数不小,可那眼神依然犀利。
“首长好!”
一个标准到可以写进教科书的敬礼用了出来,周臻满怀崇敬的看着眼前这位为了华夏付出一生的老人,甚至从他的身上自己都能感受到一种曾经相同的气息。
“好,好,好!”
两个男人整整对视了三分钟,老人这才颤抖的说了三个好字,似乎在没有人比面前这个小伙子能让自己更加满意。
“浅浅啊,你这个男朋友一定要把握住,这绝对是个值得托付的男人!”
老人哈哈大笑,扶着周臻的手坐了下来,两个相距了差不多六十年的男人在这一刻融为一体。
“浅浅,去把我藏在床底下的那瓶酒拿出来,再出去给我买二斤猪头肉,我今天要跟孙女婿好好喝一顿!”
就在此时,大门被人推开,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爸,你可不能这么偏心眼啊,那瓶酒现在可是能卖到十万呢,难道你就这么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