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妖兵退了,宣吾正是怒不可遏之际,推门进了满挂红绸的屋子。淡淡的檀木香充斥着整间屋子,紫檀木做的架子床前三尺,隔着镂空的牡丹雕木,上沿垂落着珠帘。左侧摆着梳妆台,圆形镂花的铜镜放在中央,前沿摆着各式的胭脂水粉,丹朱花黄,金丝银钗。
骨瘦如柴的曲笙,像个牲畜一般被锁在床边,四肢若雪似玉的腕子印下了血红的勒痕。身上着了一件嫣红轻薄的细纱羽衣,衬出了她雪白细嫩的肌肤,身材显得格外凹凸有致。
宣吾狠厉地捏起她的下巴“我,竟然败了?!你,在我身边也有三百年了,说来,父帝也闭关了三百年。你说,要是他出关了,得知我输给了一个人族女子,我岂不是更比不上少影在他心里的位置!”
宣吾狠狠地将曲笙的脖子掐住,其狠厉之气似乎要将她吞噬。曲笙安静地瞪着眼前的魔鬼,眼中遍布血丝。空洞无力的眼神,诉说着她的厌恶和恐惧,可她说不出话。
宣吾轻蔑地一笑,松开了她那细嫩光滑的脖子,阴冷邪魅地望着她“我倒忘了,你不会说话!”
宣吾触碰着她鹅蛋的脸庞,轻轻地由上而下划过,而她眼里只有深深的厌恶。
“三百年了,也只有你最合我胃口,如此安静的你多好啊!这才是我最乖的笙儿,看到你,我的气都消了呢!”
只见她的眼角,划过一滴苦泪…………
凡尘沧海易变,他踏过万里黄沙,山水华庭;历经沧桑,四季轮回;人界悲苦喜乐,他不知看了千万。他守了人界三百年,只为等她归来。
这位黑袍少年,面容苦涩冷峻,眼中暗淡无光,空荡深邃。孤影寂寥,唯有一灵兽作陪。
我本是昆仑山上的白泽神兽,为这痴儿,下了山,就想和他赌一赌。他不信天道难违,那我就想亲眼见证他是如何被天道打败,可我陪了他三百年,他一直都在医病救人,我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赎罪,他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换得他们能有个好结果。哪怕真到了死别之日,以“蓬莱娘娘”之名得来的功德,也能保全月葶滢。我不知他这么做有何意义?凡尘的俗子痴情女,我见过不少,只笑他们太痴傻,我虽知万物之情,却始终不理解他们的万死不悔。牧宁啊牧宁,望你早放下,才不至于负了她对你的一番痴心啊!
葶滢,三百年了!你的青藤簪,我一直带着,或许你和它的联系还没断。前日,它发出荧光,它好似能感受到你的存在。现在,我带着白泽,正赶往原国,你等着我,我牧宁,一定会带你回家!
原国之地,山高水长,树木葱郁。邬璃郡主从战场赶回郦旸的途中,偶遇了一位昏迷不醒的女子,那女子穿着粗布麻衣,看着像是周围的百姓。
婢女:“车夫!怎么停了?”
车夫:“回姑娘!前面有位姑娘晕到了!”
邬璃吩咐了婢女阿笛下去瞧了瞧,阿笛看了这位姑娘灰头土脸,脸蛋清瘦,脸色苍白,唇干齿燥的。阿笛伸手探了探鼻息,还有气息,却很是微弱。
阿笛:“郡主!她还有气儿!”
邬璃:“那把她带上来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