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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雨天的回忆(下)

你永远胜过世间万物

叮叮咚咚的敲打在窗户上,晶莹剔透的小水珠在玻璃上调皮地蹦跳着,犹如一张抽象画,零散中带着别致。

“其实雨也很美,”清雅关上窗户,抬头望向天空,“这一切似乎都是最好的安排,一直是那么的美好……”

……

“小云,你知道有个叫陈轩的学长吗?好像在高年级有所耳闻呢。”

“对啊,似乎长得还不错,听说文章写的有一手,在年级里被表扬了呢。”

“是吗,你知道他在哪个班吗?”

“怎么,你要找他?该不会是喜欢上人家了吧,嘿嘿……”

“就知道八卦,我只是找他有点事儿。”

“清雅小公主看来是动了芳心了,嘻嘻。”

清雅给了小颖了一个大白眼,假装生气不说话了。

“好了好了,人家在7班。”小颖笑道。

“亏你有良心,谢谢啦。”清雅故作原谅的样子。

……

下午时分,清雅坐在教室里听着歌,在轻快的音律悦动下完成着自己的学习任务。不久,清雅已然有些困倦,便抬起头,闭目养神。

这时,她的脑海中不断地如录像带般回顾着知识点。

“钢笔!”她的思绪被打断,因为她想起了那支蓝色钢笔。

清雅从书包里拿出那支使她久久不能忘怀的笔,犹豫了几刻。

“去吧,他应该在的。”清雅自言自语道。

清雅轻轻地把笔放入口袋,便向高年级七班教室走去。

……

“请问一下,陈轩学长在吗?”清雅向床边的同学柔声问道。

同学愣了一下,仔细看了一眼清雅,才说道:“在的,你有事吧,我帮你叫他。”

“嗯,谢谢。”

那个同学转向陈轩大喊:“陈轩,有学妹找你!”

陈轩有些发懵,可能因为同学这样大叫而让他无所适从吧,气氛相对来说是有些许尴尬的。

“学妹,哪个学妹?”在陈轩一阵思索后,能够想到的,也只有清雅了。

“陈轩,你看吧,我就说了,懂的都懂,嘿嘿,加油。”阿鸿嘻皮赖脸地说道。

“少哔哔赖赖。”陈轩对阿鸿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站了起来。“你小子可别乱说话,小心我拿你是问。”

“翻脸真够快的哈,比翻书还快。”阿鸿看到陈轩不识趣,就转过头写作业去了。

陈轩看了一眼清雅,清雅站在那儿微笑。陈轩顿时又有些紧张了起来,走路都有一丝不自然。

“清,清雅学妹,有,什么事吗?”陈轩支支吾吾地说道。

“别紧张,你认识这个吗?”清雅拿出那支钢笔,递了出来。

“这是?我的吗?”陈轩有些如见故人的感觉,那表情不能用奇怪来形容了。

“应该是的,那天你落下的吧。”清雅轻哼一声,“给你咯,拿着。”清雅抓住陈轩的手,把笔放到陈轩手心里,“别紧张,怎么和女孩子说话总是这么紧张呢,可别弄掉了。”

“嗯,谢谢。”陈轩顺势握住了钢笔,没想到连同清雅的手一起握住了。

清雅的手是如此的纤细,毫无瑕疵的感觉,传来一阵清凉,好似一块玉,使人心酥。

“啊,抱歉。”陈轩赶忙放开了清雅的纤纤玉手。

“呵呵,没事。”清雅捂嘴偷笑道。

陈轩脸颊有些泛红,极度不好意思的他习惯性的挠了挠头发。

“那我先走了,拜拜。最后说一句,学长真可爱,嘻嘻。”清雅挥了挥手,走下楼去。

“这……可爱?”陈轩完全愣住了,像个假人般站着,矗立在那儿,呆若木鱼。

……

清雅睁开眼,看向陈轩:“怎么了,是不是很好奇我在想什么呀。”

陈轩望着清雅,只是笑了笑。

“我说我想起了你,你信吗,哈哈。”清雅悄声说道。

陈轩灵敏的听觉抓住了清雅的声音,挠了挠头,眼神有些闪避,道:“我,信呢。”

雨变小了,但雨滴仍旧密密麻麻地拍打着大地,在水池上点满了涟漪。

“走吧,今天就到这儿吧,心情不错,陪我出去走走吧。”清雅道。

“下雨呢。”

“可是你不觉得,雨天更加有一番风味吗。”

“嗯,我也这么觉得,走吧!”陈轩拿了两把伞,递给清雅一把。

清雅把伞推回来。

“雨不是很大,拿一把大些的伞,你帮我挡就好啦。”清雅抬头望向陈轩,眼里有一点渴望与乞求。

“那,好吧!”

来到楼下,陈轩撑开大伞,道:“清雅。”

“嗯。”清雅踮起脚尖,宛如蜻蜓点水般越过小水池,来到陈轩的伞下,嘻嘻一笑,开心得像个稚气未脱的小女孩儿。

陈轩看到清雅的笑容,心里仿佛被温柔的浪涛荡起了水波,沁人心脾的暖。

两人就这样,靠得很近,很近,在同一伞下,走向轻盈而又和谐的雨幕中。

“你看这些小花儿,多么玲珑和娇嫩,它却不会感到害怕,因为有叶儿和草儿们为他遮风挡雨,好羡慕啊。”在花坛旁,清雅提起裙子,慢慢地蹲下去,像是对着陈轩说话,也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陈轩默默地站在清雅的后边,为她打着伞,听了清雅的说辞,只是笑笑,不说话。

“走吧。”

忽地,雨点变得密集,拍打着伞顶的声音好似鼓声,远处的小水潭不那么平静,几只青蛙从荷叶上蹦进水池中,泛起大片的波澜。

陈轩看了看天上的阴云,预料到雨将会倾盆而下。愈来愈急的声音印证了他的猜想,一把搂住清雅的背,往屋檐下迅速走去道:“快走,别淋湿了,会感冒的。”

话音一落,天空中的“湖”立刻往大地上浇灌着清新的雨水,层层叠叠的雨幕遮挡住了远方的阳光,也许是云朵包住了太阳的热量,随之而来的只剩下潮湿的凉爽,偶尔丝丝光芒混入其中。

两人躲在细长的屋檐下,那雨点从眼前划过,却无法沾湿他们哪分。这儿似乎成为了一个雨的囚笼,整个世界只剩下了对方,而陈轩的手,也自然而然地搂着清雅。

太阳雨,来的匆匆,去也匆匆。

不一会儿,雨就停了下来,橙色的光重新映射着。不过,世界好似换了一个样儿,随着水蒸气的蒸发,使人有一种温和的舒适感。

清雅惊喜地大叫:“看,彩虹!”清雅指着教学楼上方的一片云彩,在那之前,便是久违的彩虹桥。

“真漂亮啊,好久没看到彩虹了。”陈轩嘴角上扬。

“是啊,好美。”清雅说着,便把头靠在了陈轩的胳膊上。

陈轩悄悄向下望了望闭着眼的清雅,又抬起头看向彩虹。

只是短短几刻时光,已然发生了太多。陈轩觉得上天是在暗示着什么。他摸了摸口袋,伸进去的手又打了退堂鼓。他好像在害怕着什么,也犹豫着什么。

清雅从陈轩怀抱里钻出。

“雨停了,该走了。”清雅捋了捋她的长发,说道。

之后两人又共同走了许久,直到夕阳沉醉在山头,才分别。

“再见啦。”

“嗯,再见,好好休息。”

清雅对陈轩笑了笑,对陈轩做出“你喜欢我吗”的口型。

陈轩眨了眨眼睛,他并没有明白清雅的意思。他稍有思索后,做出了“我喜欢你”的口型……

分手后,陈轩来到池塘边,低下头望着水中的倒影,苦笑一声,自嘲道:“一切都好,除了你,胆小鬼。”

那张折叠的纸,一直静静地躺在他的口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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