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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留住温柔与暖

你永远胜过世间万物

夜是如此的宁静,也是如此的使人心生敬意。

黑的彻底,黑得隐秘,黑得无声无息。

学校旁有一段年久失修的老路,路灯零零散散坏了几个,也没个人修一下。本就有些暗淡的灯光,被稀碎的树叶遮挡住了大部分,更是显得幽深。还真别说,晴日里这儿不仅是遮阴的好去处,野花沁人心脾的香气与叽喳鸟鸣,靠着红墙的藤蔓郁郁青青,倒是别有一番风情;不过一旦夜幕降临,相隔甚远的几家便利店却是有几分冷清。

“你说,政府也不舍的换那几盏灯,都蛛网盘丝了,还是那个老样子。要是这儿变得灯火通明,你说现在会不会很热闹呢。”清雅环顾四周,颇有意味地说道。

“周边老街纵横了,天生的景点和古色古香的建筑,改造倒是没什么太大可能性,或许只是有哪位好心人把灯泡给捣腾好了,为过路的行人照明吧。”陈轩感叹道。

“是啊,这儿是很美好的一个去处,相比与白天看来,现在我觉得晚上也挺不错的,反正啊,也熟悉了,不害怕。”清雅笑道。

“有我保护你,怎么可能会害怕。”陈轩偷笑。

“切,不就是区区一点儿黑暗嘛,有什么好怕的。”清雅双手叉腰,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那我可走了啊。”陈轩试探地叫道。

“别别别,我开玩笑的,反正你就要送我。”清雅顿时向陈轩这边靠了靠。

……

秋夜总是如此的清冷,偶然的风使人禁不住地打寒颤。

清雅把双手抱在胸前,轻轻地“嘶”了一声。

“冷吗?”陈轩关心的问道。

“有点儿,刚入秋呢,我还以为不会降温。”

陈轩望了望清雅身上单薄的衬衫,便脱下他的校服,披在清雅身上。

“拿开拿开,我有那么弱不禁风么。”清雅故作镇定,轻啐了一声说道。

嘴上不诚实,身体却很真实。清雅的身体都快卷在一起了。

“别嘴硬了,穿吧,我可赔不起您尊贵的身子。”陈轩有些无辜道。

“等会出了这条路就好了,这儿正对风口。”

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映照在地面上,影子中两人似乎凑的很近,互相依偎着彼此。

很快,在两人三言两语间,便来到了宽大的十字路口。

顿时,悬挂在高处锃亮的大灯,相比之前的小道,的确是天差地别。

“这灯好像晚会上的聚光灯啊,似乎让我回到了之前的迎新晚会上的舞台,那时可真好。”清雅闭上眼睛,十分享受地微微扬起头,感受那灯带来的光芒。

“是啊,当时,我也被你深深地迷住了,你当时好漂亮。”陈轩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马屁精一个。”清雅嗔怪中带着调侃的意味。

“嘿嘿嘿。”陈轩用手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我觉得,晚上的小城也挺不错的嘛,那种独一无二的安静真的很让人享受。清风拂面,没有任何事情的困扰,这世界只剩下自然的声音。”清雅深吸一口气。

“对啊,所以晚上也挺美好的……”陈轩的声音突然断了,耳边似乎少了些什么。

清雅猛然睁开眼睛,发现身边的陈轩消失了。

“陈轩!陈轩!”清雅有些紧张地喊到。

这时她才发现远处有一个身影。

还是那熟悉的人——陈轩。

她揪着的心顿时放下了。

“等我,站那儿别动,马上回来!”陈轩一边小跑,一边对清雅说。

清雅牙齿轻咬下唇,疑惑地想:他去干什么呀?

其实,陈轩发现清雅头上渗出了点点汗水。是啊,秋夜如此的凉爽,怎么会出汗呢。

时间随着十字路口上那红绿灯的读数失去,一分一秒对于清雅都似乎有些漫长。

……

陈轩来到了一家奶茶店,这儿的客人稀稀疏疏,应该是时间比较晚了吧,平时这儿客源还算不错。

“呼,呼……”陈轩一股脑铺在吧台上,喘着大气,“我,我来……买一杯热奶茶……要加糖……”

“先生别急,您先缓一会儿,您要大杯的还是中杯的呢?”服务员问道。

“大杯的吧。”陈轩没有多想。

“看您这么着急,是不是给女朋友买的呀。”服务员微笑道。

“啊,这……应该……”陈轩尴尬地笑了笑。

“呐,您的奶茶,等我一会儿,我给您一个东西。”服务员递上奶茶,便在服务台翻找着什么。

“嗯?”陈轩接过奶茶,十分好奇地等待着。

“给您。”说着,服务员递上一瓶装满星星糖的小袋子。“您对她这么好,这么晚了,送您一袋星星糖吧,祝你们久久哦。”服务员有些羡慕地说着。

“谢谢了。”陈轩大喜。

结果奶茶和糖,便立马调头往回跑。

“清雅,让你就等了。喝吧,刚买的热奶茶,喝了身体就不冷了。”陈轩气喘吁吁地说。

“啊,谢谢你,大爱你!”清雅兴奋地说。

陈轩听到这话有些不好意思了,嘿嘿一笑,不知所措地挠头。

陈轩把袋子递给清雅,没想到清雅的纤手一碰到杯底就缩了回去。

“好烫啊。”清雅嘟嘴说道。

陈轩把口袋里的稿纸拿出来,包住了奶茶杯的下半部分,使变得没有那么烫手了。

“别呀,这纸你还用的呢。”清雅用手抓住陈轩的手腕,嗔怪道。

“没事,坏……坏了再买就好了。”陈轩被清雅抓住后,心里小鹿乱撞,结结巴巴地说道。

“嗯……”清雅双手捧过奶茶,也没有多说什么。

她此时觉得,手心是无比的暖和,伴随着的还有陈轩的心意与温柔。

隔着稿纸包住的奶茶杯,似乎印着陈轩的匆忙,急切,微笑,细微。包住的似乎早已不是滚烫的奶与茶,已然变成了点点光芒,侵入清雅的心里。

清雅缓缓拧开盖子,把杯壁靠在嘴唇边,抿了一小口冒着热气的奶茶。奶茶随着食道流入清雅的胃里,带来的热量散布全身。清雅闭上眼睛,嘴角上扬,体会这一切给她带来的美好。

“清雅,给你的。”陈轩从口袋里拿出那袋星星糖。

“这是?”清雅睁开眼,轻轻地问道。

“星星糖呀,最近挺火的,据说吃了……就会变得开心。”陈轩递上糖果,眼神有些许闪躲。

“真的吗,那我得好好留着,”清雅嘻嘻一笑,“真是谢谢你了。”

“嗯,不客气,要记得带着哦。”

……

两人并排走着,走的很近,没有了过往的生疏。

陈轩十分享受着此刻,偷偷低下头,望了望清雅,发现她脸上泛着红晕,就像一个幸福的小女孩儿,无忧无虑。

时间总是令人失望。

“我到家了,今天谢谢你咯,嘻嘻。”清雅挥着手道。

“嗯,快回去吧,免得家人担心了。”陈轩微笑着,也挥挥手向清雅道别。

“你也是。”

“那个,我……”

“还有什么事儿吗?”

“我……”

“快回去吧,别忘了陪我练歌,好不容易找到了听众,你可别跑了。”说罢,清雅走上楼去。

……

“清雅,我真的好喜欢你啊,可我却不敢对你说那句话。”与清雅分手后,陈轩独自漫步,想起刚才的犹豫不决,陈轩真想抽自己。

……

“这个傻瓜,送星星糖了还犹犹豫豫……”清雅坐在房间里,托着腮,望着陈轩踱步在路灯下的背影,不禁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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