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地会考那段时期,一起考的还有物化生实验。
该有的都提上日程,大概都开始意识到要学习了,明显能看出来的是走廊上的人都渐渐往教室里转移。
我四科都不偏,一视同仁的差。
这其中有部分是属于她的功劳。我作业都抄她的,默写背诵时她给我放水,我基本没自已动过脑筋。一直活在她保护伞下的我完全丧失了主动思考能力,考起试来成绩差得一败涂地其实也不难理解。
那些天我正和她闹别扭,具体什么我记不清了。可能是因为她和她后桌走的太近吧,我总因为这些鸡毛蒜皮的事跟她不爽,归结原因也就那么几点。
她起先问过几次,后来大概习惯了就知道不鸟我是最好的做法,所以一般选择冷处理,等我主动找她说话。
我放不下面子,发了誓永不理她。
然后第二天物理实验分小组,她是老师,我成了她徒弟。
似乎事情很多次都是这样,越想逃离,就靠的越近。
拿到号码牌的时候,我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她坐我旁边看着我,冲我意味不明地咧嘴笑了下,我也不知道我当时表情是否算美好,但心里对她无比抗拒。
物理实验每周一次,安排在周四下午一二节。进实验室要排队签名,领牌,手续繁多复杂。
我不想和她呆一块,往后走到后边与我后桌谈笑风声。她那少个人空出一块地,我隔着十几个人看她站在那转身对着我,眼神无辜又受伤,撇了撇嘴,与她错开了眼神。
过了会儿她来抓我,要我去前边,说我们两人得一起进。我呵呵笑了两声,还是老老实实跟她去排队。
这人在无意中又戳中了我的萌点。
要做的物理实验就三个,上课都有讲,进实验室其实就是熟悉个过程。所以基本上都是图个热闹,进去了都是在玩。
我们选了个后排实验桌,做的是杠杆平衡。她凡事都要碰一下,猫着腰在那放钩码,数刻度。看测力计时眼睛都快贴上去了,那认真样让我不忍心笑出来。
她不常那么认真,多数时候是吊儿郎当。看她在那做实验其实就是一种享受,只是我怕看久了她会发现我眼神不对劲。于是我往前去了后桌那,她们在做凸透境成像,把蜡烛移前或移后,会呈现的不一样大小的影子。
喜欢的人就在眼前,该要如何将注意力从她身上移开,这事值得深究。我在这方面才疏学浅,基本跟后桌说几句话就会偷偷扭头看她一眼。
一个装备反复做了七八分钟,我实在看不出来有什么好捣鼓的。反手插腰看着她,表示十分的不屑。
大概是注意到我在看着她,便站直了身呼我过去做实验。懒心作怪,我不想动手,正巧后桌她们实验做完了,于是拉着她们往后排走。跟她说让她们先做,她便退了一步,跟我站在一起,把位置让给后桌她们俩。
她看着她们做实验,我则在看着她。
她就站我边上,在我视觉处她比我高不了多少,就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某个梦,暖阳也正巧洒在她脸上,周遭的声音都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如所幻想的一般,一切恰到妙处的美好似乎都定格在了这一刻。
有这么一瞬间我是想不管不顾直接亲上去的,但我还是忍住了,抬手捏了捏她竖起的几根呆毛。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呆了下然后伸手掐住我的脸,我被她掐的生疼,啪的打掉她的手。她一时不乐意,痞里痞气说:怎的,你能抓我头发不许我摸你脸?
我一脸不可置信,她管这叫摸?于是随口回她便是一句粗痞之语:滚你丫的。
她头发总是乱杂杂的,自然卷还很粗糙。初中三年她都坚持着那么个发型,后来拉直了还留了长发,我却觉得她不那么像她了。
大概记忆中就认定了她长那个模样,也可能觉得她那像鸟窝的短发才是她这人的灵魂罢,想来我也是中毒太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