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0菖藤依砂也

鹰宫海斗并不着急，他有的是耐心。

毫此不知情的司，把刀还给鹰宫海斗，指着手上被烫红的地方，“你看，虽然只是暂时的，但这力量本应该只有玖兰家的人才会有，按照一贯的做派，吸血鬼为了保持血统纯净和力量强大会选择近亲通婚。除非我的亲人里有谁是玖兰家的，我才能获得这力量。所以我必须要回来弄清楚。”

鹰宫海斗并不答话，他有着自己考量。

终于等到玖兰枢离开，司立刻走出去，“父亲！”

菖藤依砂也听到这一呼唤，整个人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不可置信的转过来。

只见一个和菖藤依砂也几乎一样的少年出现了。他简单的说了几个字，却是菖藤依砂期盼了好久的话：“父亲，是我。”

但眼前的人，根本没有长大，还是小时候的正太模样。他不太确定，消失了这么久的孩子这么容易就回来了吗？

菖藤依砂也仔细嗅了嗅少年身上的味道，抓起少年的手，咬了下去。刻在骨头里，融在血液中的记忆被菖藤依砂也全部吸收，他马上松开了口，“孩子，随我进来吧。”

两人随着菖藤依砂也进了门，他们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吗？

菖藤依砂也房间布置的很简单，客厅里挂着一张全家福，壁炉上还摆着一些旧照片。司发现，那些都是自己小时候的照片，照片上淡金色头发的孩子和黄梨时也家里的那个一模一样。

菖藤依砂也望着司，不敢走近，不敢触摸，“这些年，你辛苦了。”

司也没有靠近，面对几乎没见过面的父亲他不知道如何面对，更何况自己本来就没打算认这个父亲，这一次只是有事相求。尴尬在房子中间蔓延。

鹰宫海斗赶紧插话：“菖藤大人，我们这次来是有事相求。请你帮我们看看，为什么司会越来越惧怕阳光。”

菖藤依砂也瞬间面露难色，他对着司说：“你知道你自己怎么了么？”

司摇摇头。

菖藤依砂也解释道：“吸血鬼的力量是有代价的。血液和身体的独特成分会让我们力量强大，长生不老。代价就是，我们必须吸血。这一点，吸血鬼猎人也是知道的。当初分食吸血鬼的猎人初代们，有的人受不了吸血鬼的血液就死了。”

司想了想，问:“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和那些死掉的猎人始祖一样么？”

菖藤依砂也摇了摇头，“不是完全一样。你的肉体正严重的被消耗。似乎神经上也被侵蚀，这可能就是你从黄梨殿和闲大人那里获得强大力量的后果。”

司和鹰宫海斗都一惊。司不知道用自己身体和精神换到的力量会有多巨大。鹰宫海斗则是又惊又怕，惊讶于司的力量，同时又害怕司会因此研究出什么恐怖的东西。

菖藤依砂也看着司，用一双哀伤的双眼的看着他，“如果在这样下去，你的意识会消失，变成一具行尸走肉。你的肉体有吸血鬼特有的自动修复，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但若是有更强大的吸血鬼再一次给你血液，到时候，你就会变成他最听话最有力的仆人。如果你不想变成这样，我可以现在就把你变成人类。虽然你的肉体不会恢复，但至少你还能保留自己的意识。”

鹰宫海斗正在猜测着司会做什么选择的时候，司突然发问：“你是怎么知道我有黄梨大人和闲大人的力量的。”

菖藤依砂也反问：“你知道是谁把我从沉睡中唤醒么？”

司狐疑的问：“黄梨大人？”

菖藤依砂给自己倒了一杯红茶，“是的，这个老友把我从棺材里拉起来，告诉我一些你的消息。所以我才知道。只是，不知道他之后又去哪里了。我希望你能答应我，让我帮你变成人类。这是对你好。”

司摇摇头，“现在不行。我还有事情没做完。而且，我还需要你的帮助。我需要你及时告诉我玖兰枢的动作。”他的眼神坚定，菖藤依砂也感觉仿佛看到了当那个敢于和玖兰家主叫板的自己。

想到那时的自己也如同眼前的孩子一样有着那样坚定的眼神，菖藤依砂也不忍心劝他，只好说：“还有一个治标不治本的办法。”

司抬头，他好奇的等待着菖藤依砂也的下文。

菖藤依砂也避开司的视线，说：“你身体的变化是由于血液引起的，放血可以缓解你身体变化的速度。”他不敢看着司，不光是因为许久不见儿子的原因，更是因为儿子现在正在变成半死不活的样子，自己又帮不上任何事情。

他看着妻子的照片，愧疚和不甘于命运又不得不认命的情绪涌了上来。他不禁想起妻子当年经常说的话。“作为永生的我们，却留不住想要的，只能任由时间将它们从我们的手中带走，这大概就是纯血种的悲哀吧。”自己现在大概是了解妻子的想法了。纵使自己有永生的生命也救不了自己的孩子。无力感，愤恨，还有说不清的东西在揪着自己的心。他只能顺着儿子的心意，让儿子过得更加快乐。

司听到后，忽然想到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那个时候，自己忙于血凝剂的研究，不停地放血，所以在变化之初，完全没有任何征兆。

菖藤依砂也回头，看着司欲言又止。他的眼中满是父亲的慈爱。他不敢问司过得好不好，过得不好他会伤心，会内疚自己为何没有早点找到他。若是过得好，他又难过，自己并没有陪伴他长大。

菖藤依砂也犹豫了一会儿，才怯懦的开口：“你，自己小心。撑不住了，就联系我。”

终究是父子，司也感动于对方的付出。但他不会答应。任何事情都有代价，若是要将自己变成人类，就要杀死吸血鬼的自己。一命换一命，这就意味着要以菖藤依砂也的性命为代价。

东方渐渐亮了，太阳快要出来了。鹰宫海斗上车前将自己的大衣外套脱下来扔给司，正好从头到脚挡住了照向司的阳光。他嘲笑道：“上车吧，我的大小姐。”

司面无表情的看着鹰宫海斗，上车了。

鹰宫海斗问：“你打算怎么办？”

司回答：“放血。”他想了想，又说：“你不要想打这血液的任何主意，你无法承担他的后果。”

鹰宫海斗见自己的心思被揭穿，只好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