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疼拔掉了玻璃,司捂着肩膀抵着墙,一步一步蹭回了宿舍。纯白的校服已经被染红了一半。刚踏入旧校舍,司就晕倒了。
跟过来的一条拓麻则大惊失色。他抱起司回到宿舍,割破自己的手腕,将自己的血喂给司。他不明白,为什么玖兰枢会觉得司会是个威胁。从玖兰枢的反应来看,玖兰枢渴望又忌惮着司的力量。
顺着血味走过来的蓝堂英,一进来就说:“好重的血味。我顺着气味一路追过来。而且这个鲜血的味道真是奇妙。一会儿有植物的青涩,一会儿又樱花的淡雅,一会儿又有陈酿的甘甜。”
一条拓麻也没太在意对方的夸张,笑问:“你是不是太久没吸血出现幻觉了?”
“没有,”蓝堂英仔细仔细嗅了嗅,忽然严肃起来,“这樱花的味道似乎和绯樱闲的很像。一般一个人的血液只有一种味道,就像那个风纪委,他的血液就好像绽放的玫瑰。他该不会是杀死闲大人的凶手吧。要不然怎么会有闲大人的味道呢?!”
蓝堂英的嗅觉和味觉在校园里是最敏感的。他若是这么说了,那就不会错。一条拓麻警觉起来。杀死绯樱闲的凶手,现在是锥生零背了黑锅。如果司是凶手,那他为什么要杀死闲?他一个LEVEL B又是如何越级杀死绯樱闲的呢。
蓝堂英忽然开口:“也不对啊,那群纯血种最最忌讳以下犯上了。在血液力量上有着绝对的压制。他一个LEVEL B是完全不可能向纯血种挥刀相向的。难道是绯樱闲主动让他吸食的吗?”
蓝堂英说的也没错,分析也在理。但一条拓麻却不知道绯樱闲为什么会这么做。但他可以理解玖兰枢为什么会忌惮司的力量了。他也知道为什么每次司一有错玖兰枢就会毫不留情的重罚了。
获得了绯樱闲力量的司,有着和他相媲美的力量,玖兰枢害怕自己被威胁。一条拓麻心情复杂的照顾着床上的脆弱的人。
入夜。黄梨时也意外来访。他先去和玖兰枢打招呼。玖兰枢亲自出来迎接,却被对方拒绝了。他说只是想来看看自己孩子,不想闹太大动静。
黄梨时也摆放的时候,失血过多的司正咬着一条拓麻的脖子吸血。
他看到黄梨时也的到来,惊讶的松开口,一道未来得及喝下的血顺着嘴角流下。
一条拓麻捂着脖子惊讶的行礼。黄梨时也神色复杂的看着他,让他先退下。他要和司单独谈谈。
黄梨时也沉默的看着司,等他先开口。司在对方沉默的凝视中感受了压力,一五一十的将自己在黑主学院的所有发现都说出来。还讲到了原来“黄梨司”的死因。
黄梨时也沉默的晚霞窗外,久久未开口,宛若一尊雕塑。但司可以看到对方的眼睛里已经泛起了水光。
“我是菖藤司的事情,你会告诉别人吗?”司低着头,不太确定的问。
黄梨时也这才转过头,“如果菖藤依砂也知道了,他应该会开心的。”
又是沉默,压力如山的沉默。
黄梨时也忽然开口,“如果你还想要‘黄梨司’的名字,也可以。就当是我利用你的补偿。你也是受害者,不应该被我的报仇利用。”
司惊讶的抬头。这是什么逻辑?利用完自己发现真相,在给自己一点补偿?他看着黄梨时也,怒火中烧。他起身就朝着黄梨时也给了一拳。
黄梨时也看着他,孩子一般的出拳,他一点都不放在心上。他放手就将司打到墙上。
“你不要忘记了,我的司,是为了你而死的。你没有资格和我要补偿。”他说完,冷冷的走了。
司颓然的坐在地上,绝对的力量,被利用的人生。他不想这么窝囊,还要背负着愧疚的活着。
黄梨司的死确实和他有关,但又不是他的错。自己明明没有错,自己也是受害者之一。
明明不是自己的错……
月光下,司的泪宛若断了线的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