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梦过后,又是晴天。司没想到理事长让锥生零来喊自己去办公室。
理事长看着他的表情复杂。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到一向嬉皮笑脸的理事长如此的严肃,他意识到一定是有什么不一样的事情发生了。
理事长没有多话,只是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眼花缭乱的装饰,一看就是黄梨时也的风格。司隐隐约约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理事长黑主灰阎沉默着打开。他的手隐隐有些颤抖,这让司更加觉得盒子里的东西不一般。
盒子打开的那一刹那,司的泪就流了下来。那一整排,十个小盒子全都装的是鲜血,黄梨时也纯血之君的鲜血。这是一种残酷的方式,就像玖兰枢吸食掉了绯樱闲鲜血获得力量那样。黄梨时也这一排的鲜血,如果自己全都吞噬就可以获得黄梨殿的力量。
但司不明白,为什么黄梨时也会做出如此牺牲自己的举动。他仰起头,在理事长复杂的目光下喝掉第一瓶,第二瓶。他察觉到自己握着瓶子的手在微微颤抖。黄梨大人的血液,品尝起来竟然是那么的苦涩,仿佛融入了他沉静在平静表下的悲凉感,像咖啡一般的苦涩。
这件事仿佛一个小插曲。司完全没有感觉到有什么改变。他的生活还像以前一样枯燥无味。白天睡觉,晚上上课,上完课就去实验室做实验,天亮了就回去睡觉。
倒是玖兰枢不放心,派支葵千里和一条拓麻看着他。支葵千里看着司颓然的咸鱼模样,偷偷问一条拓麻:“这样的还用看着?”
一条拓麻看着做实验累睡着的司,拿起外套给他披上。他忍不住叹气。他不明白,血凝剂的研究已经结束了,为什么他还要这么拼命,还是拿自己的血做实验。吸血鬼的血和人类的血难道有什么不一样吗?
司以前肉肉的小脸和以前比消瘦了好多,苍白了好多。一条拓麻可以察觉到,司在实验中的状态已经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之前的司还能被实验外的东西吸引,然而,现在的司,似乎为了实验要耗尽自己的生命。
这一晚,司已经第三次从身上抽血了。他的脸更加苍白。一条拓麻看不下去了,一把夺了那只针,“够了!够了,你现在对这个研究也太执迷了吧。你都抽了多少血了。”
司抓着刚刚抽血的地方,总觉得哪里异物感,让他不适。反倒是抽血后稍稍舒缓了一点。他觉得可能是最近疲劳了,也没太在意。
“我的过去,只有这个研究能告诉我。”司抬头,直视着一条拓麻的眼睛,坚定的说,“请你不要妨碍我。”
一条拓麻低下头,“支葵,你先出去。”
支葵千里不解,但他看了一眼对方,那不容拒绝的眼神让他乖乖出去。
一条拓麻这才开口,“我知道你的过去。作为人类的你,曾经是是被我爷爷关起来的祭品之一。但你凭借着毫不输给吸血鬼出色的头脑,成为了血凝剂研究人员之一。和你有关的档案,都是我的销毁的,因为我不想你被别人发现。”
司差点给他气倒。他扶着桌子,撑着自己,“所以,我的档案都是你销毁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档案上的资料,没有名字。而且,你的研究,参与到的是一桩有关纯血种的谋杀。你们的实验对象是菖藤家的少主,菖滕律。抽出你的资料,是为了保护你。”一条拓麻低下头,“我也不知道他们竟然在做这么疯狂的研究。”
又听到“菖滕律”的名字,司差点晕倒。又一个可以证明黄梨司是代替自己去死的那个人。菖藤家的惨案就是他们为了抢走纯血种少主做实验的幌子。
就像黄梨时也说的,自己的好朋友代替自己死了,而自己甚至什么都想不起来。
愧疚、悲伤,还有愤怒,复杂的感情涌上心头。或许是冲击太大,司一下子晕了过去。
支葵千里看着一条拓麻抱着晕倒的司出来,“你告诉他真相,还不如直接杀了他。不管是人类的他,还是现在吸血鬼的他,参与杀死纯血种都难逃一死。”
一条拓麻抱着怀里的人,感觉他又轻了几分。
“明明是我们家的错,他只是被卷入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