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主灰阎有些难过又有些复杂的给司盖上被子。他一向是不介意麻烦多的,似乎都已经习惯了。带过两个孩子的黑主灰阎,莫名其妙有一种来自于长辈的自豪感。他哼着歌,给安静躺着的死盖上被子。
他一想到对方的真实身份是菖滕律,菖藤家的独子,就忍不住开心起来。菖藤家的现任当家,菖藤依砂也,是他的老朋友了。如果告诉他,他的孩子还在人世,对方会不会高兴到要疯掉呢?说不动可以趁机让对方拿出珍藏的老酒,一次和够本,嘿嘿。
可当他看到司身上血迹。虽然伤口在慢慢愈合,但血迹依然在。染红的部分,都在提醒着司仍处在危险之中,想要取他性命的人还没有彻底解决。黑主灰阎又犹豫起来了。黄梨时也从一开始就知道司的真实身份,却没有对菖藤说明。黑主灰阎立刻想到,会不会是吸血鬼内部出了问题,菖藤依砂也的身边人,可能出现了叛徒。他决定有空去拜访一趟老友。
失血过多的司,在生死边缘徘徊。那种窒息感,在吸血鬼被放大的感知下,逼迫着他的神经。潜藏着的记忆忽然被激发出来。
他梦到自己被白衣变态带走,绑在躺在暗无天日的实验室床上。身上一无所有,除了一件宽大的白色病号服。手上总是绑着一根管子,打着营养液。那个变态每天就是不停地取血,压制血凝剂。那个变态不顺心的时候就会自己拳打脚踢,但他一点也不介意在自己面前一点一点的讲着理论知识。
当他高兴的时候,就带着自己做实验,不高兴的时候,就将自己绑起来打一顿,或者是被直接吸血。自己的身上从来没有完好的地方,到处都是淤青和伤口。
那段时间,唯一可以接触阳光的只有每隔三天的午后、休息时间。那里,有一个叫鹰宫的哥哥会分给自己有味道的食物,会将外面的世界描述给自己听。然而没过多久,鹰宫哥哥不见了,实验室也被摧毁。
那个妖孽一般漂亮又危险的男人带着几个黑衣人杀光了所有人。一个姐姐将自己死死地按在身下,埋在雪地里。冰凉又窒息的感觉,和现在一模一样。
迷糊中,司发出了痛苦的呓语。
黑主灰阎赶紧过来查看。发现司陷入到噩梦之中,他赶紧将人摇醒。
司从自己的意识里回过神来。睁眼就发现了坐在他面前的黑主灰阎。
“菖藤律,”意识到自己暴露的黑主灰阎赶紧岔开话题,“你怎么会收到袭击?”
菖藤?!司疑惑的看着对方,“理事长你为什么喊我菖藤?”
黑主灰阎收起了迷糊的外表,将事情讲述了一遍,同时告知对方自己和菖藤依砂也的关系。“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通知菖藤,他一定很欢迎你回家。”
出乎意料,司摇摇头,“理事长,希望你不要对任何人说今天的事。”
黑主灰阎理智上理解,但是想到沉睡中的挚友,不免多问一句:“你的父亲是否也不告诉呢?”
司说:“是,不告诉。上次给你的资料上加上这次被刺杀,我觉得这件事和元老院高层脱不了关系。他们似乎和吸血鬼猎人也勾结了。我被追杀的原因,似乎也和研究室有关。我可能最后的知情者了。他们不会放过我的。”
黑主灰阎叹气,“那你保护好自己,有事情就通知我。我会帮你的。”
你能帮我什么?司不攒成的笑起来,但他还是向理事长道谢了。
一条拓麻看到司一身伤的回来,惊讶的给他递上一杯血,“你怎么会这样?不是说去见黄梨时也了吗?”
司摇摇头,“见到了一个冒牌货,他是来杀我的,但是没成功。”
一条拓麻惊讶了。他想不出谁会想啥司,黄梨时也的仆人,半养子。应该没有人会这么大胆吧。
“别说我了,”司一口闷完了鲜血,“我们还是说说你这几天吧。实验室没见到你,去哪里了?”
一条拓麻浅笑起来,“也没什么,这几天家里来了客人,爷爷喊我回家。来的是白鹭更,和你有关系诶,是你主人的未婚妻白鹭更。她听说血凝剂的研究最近有进步,就过来看看。顺手要了一盒走。还问我是谁做的。”
白鹭更不请自来,她要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