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主灰阎好奇，他拿起面前的文件仔细审视起来。看完文件的他，瞬间阴沉了脸，“这东西你从哪里来的？为什么要给我呢？”
“我不记得是从哪里来的。”司顿了顿，“我想用这个，换学院的保护。”
锥生零嗤之以鼻，他并不相信这种靠吸食鲜血为生的恐怖生物还有寻求庇护的需要。只有他们管好自己，不去伤害别人，什么时候他们还要被保护了？锥生零不屑。
黑主灰阎则示意对方接着说下去。
“这本笔记，是属于元老院‘血凝剂’研究项目。这个项目的目的是发明出血液的替代品，让吸血鬼不在直接吸食人类的鲜血。”
黑主灰阎点点头。血凝剂的出现，说不定可以让人类和吸血鬼和平共处。这份希望也是他同意研究在学校进行的原因。
司摇摇头，“但是，元老院的文件编号，其中丢失的一份材料，正好在我手里，还是签的还是我名字。那我应该也是他们的研究人员之一。”
确实是可以这么考虑，黑主灰阎点点头。
“但是，”司说道这里低下了头，那一夜可怕的回忆再一次涌了上来，仿佛要将他吞噬一般。他不由自由的抱紧了自己，“我所在的研究院，被人在一夜之间移位了坪地，所有的人都死了。”
“除了你。”黑主灰阎抓住了核心。
司点点头，“除了我。我原本也会死。但在我濒临死亡的时候，黄梨大人出现，将我转变为吸血鬼，延续了我的生命。”
锥生零的眼神微微晃动。他一直觉得吸血鬼都是可恶的，都是天生就会吸食人血的怪物。但眼前的这个人，曾经的人，只是为了活下去才变成的吸血鬼的。在这一瞬间，他犹豫了。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人。可他转念又想到，由人变成的吸血鬼，注定会变成丧失理智的LEVEL E，悲从心生。就算变成吸血鬼延续生命又怎样，变成行尸走肉的结局看上去比当初死去还悲惨。至少，那是用人的身份死去，而不是一个人和吸血鬼都不承认的怪物。
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按住了曾经被绯樱闲咬过的地方。只有纯血种的獠牙才具有将人类变成吸血鬼的能力。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一点一点的转变。但他他还保留着他的骄傲，作为人的骄傲，作为吸血鬼猎人的骄傲。他不能放下锥生家的骄傲，去做一个吸血鬼。
可司不同，他没有过去的记忆。他所有的记忆都源于那个研究室，断断续续的，但也是他的开始。在那里，对吸血鬼和人并没有明确的分界线。只有丧失理智和理智的区别。所以，他对于吸血鬼身份，并没有反抗。对于吸血鬼的本能，也没有抗拒。仿佛自己天生就是一个吸血鬼一样。
在黑主灰阎看来，至少是这样。他觉得，或许司可以成为零接受自己转变的一个契机，一个样例。他点点头，“可以，放假期间，你可以跟着零和优姬，他们保护你。不过，这并不是因为你的身份，而是黄梨时也的拜托。他已经给我写过信了。”
司惊讶，一向对自己不闻不问的黄梨时也，怎么会？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他也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至少在现在。
父母总是用自己方式去愛孩子，去爱后辈，但他们忘记了自己和孩子并不是一起成长的。他们的经验和看法，是经过岁月而沉淀的，这对于孩子来说还无法理解。
黄梨时也就是这样。他矛盾，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照顾司，也就是隐藏身份的菖藤律。但出于照顾后辈的习惯，他又默默的为司打点好一切。
黑主灰阎也是这样。他默默的给自己的两个孩子，零和优姬准备好一切，但零并不能理解他的想法。他忽然可怜起黄梨时也，第一个养子司死了，第二个养子还叫司，还在被暗杀的边缘徘徊。
他发誓，不会让零和优姬也陷入到危险中。而黄梨司，就算是为了老友的嘱托，他也要尽一份自己的力量。
司并不知道这些家长的舐犊之情。他只是惊讶于黄梨大人的吩咐，还有黄梨大人和黑主理事长的关系。
但这和他没什么关系，他很快就进入到下一个问题中——“这把匕首，能请您帮忙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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