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从黑暗中醒来,已经是一天之后。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回到熟悉的卧室,黄梨家的卧室。胸口已经包扎好,但伤口已经在发痛。头也有些昏昏的,身体沉重,使不上太多的力气。同时,他发现黄梨时也就坐在他床边的沙发上,手撑着头,盯着自己看。
这是什么情况?
黄梨时也解释:“你受伤了,我就把你直接带回来了。按个人是谁?为什么要杀你?”
司沉默,他并不想说。他甚至觉得这只是小伤,休息几天就可以痊愈,没什么大不了的。
反倒是黄梨时也担心起来,“别起来,我只能勉强维持住你的伤口不恶化。插入你胸口的匕首,是下了咒语的银制匕首,需要有解药才能让你痊愈,否者——。”他说不下去了,那个后果,他想起来就害怕。
无知而无畏,司问:“什么后果?”
黄梨时也叹了口气,眼中满是绝望,“他会不断腐蚀你的精神,让你昏昏沉沉的,最终陷入永久的黑暗,再也醒不过来了。”
司沉默了,他没想到这次的伤害竟然有这么严重的后果。对于吸血鬼的世界,他一无所知的,宛若一个孩童。而自己暗中规划的那些逃离计划,他开始担心自己是否能够实现了。
黄梨时也仔细打量着匕首,眼神忽然亮起来,“你还有救,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标记。”他立刻跑去书房,找到了那封信——黑主学院的入学邀请信。信封口处的火漆,和匕首上的一模一样。
黄梨时也将信和匕首一起递给司,“想要解药,看来你必须要走一趟黑主学院了。”
“我以为你会烧到这封信”
黄梨时也反而愣住了,“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司晃了晃手中的信,“就只是,你还没找到杀死‘司’,原本那个‘司’的凶手,我以为你还不会放我自由呢。”
心里的想法被看穿,黄梨时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松了口气,“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有这个想法。”
“是什么让你改变主意了呢?明明解药,可以不用我去学院上学,只要借着你的身份,给黑主学院施压就可以了。”司不明白,“明明现在的线索这么凌乱,什么事情都没有一个头绪,为什么还想让我走呢?”
黄梨时也笑了,苦涩的笑了,“大概是我又心软了。我的身边已经不安全了。玖兰李土和白鹭更似乎已经对你的身份有所怀疑了——”
司打断他的话,“你让我变成司的模样,还给我起名‘黄梨司’,不就是要用我这个替代品来逼真凶自乱马脚吗?”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黄梨时也叹了口气,“但我说了,我也心软了。我的复仇不应该让你参与。你应该有你自己生活。不用反抗了,我已经安排好了,两天后会有车接你去黑主学院。菖藤律,你什么时候才能接受自己是菖藤律的身份!”
司冷笑,“可我并不想用菖藤律的身份。黄梨大人,你该不会是查到什么了吧?”
黄梨时也的眉不自觉的皱了。
司笑起来,不知道是笑自己还是笑黄梨时也,“你该不会是查到原本他们的目标是‘菖藤律’,黄梨司不过是无辜的牺牲品。所以你就想让我变成‘菖藤律’,重新引蛇出洞。”
肯定的语气,司可以确定黄梨时也就是打的这个主意。
黄梨时也无奈的扯扯嘴角,“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菖藤律看着匕首和信,最终下定决心,“黑主学院,我会去参加那里的学院研究。但不是以菖藤律的名字,而是黄梨司。”
“为什么?”
黄梨时也觉得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
司假装没听见,“什么时候走?”
黄梨时也低头,刘海遮住了他的愧疚:“月底开课,住宿制,五天后报道。”他心里忍不住骂自己,竟然算计一个孩子。
司淡淡的回应道:“我知道了。”
司对以前的黄梨司并不是很感兴趣。他更加想知道在黑主学院能不能找到伤害自己那个人。他要问清楚他是谁,为什么会和泰斗哥哥长得那么像。更要紧的是,他想要知道混乱记忆力中的那个小木屋到底是什么。隐隐约约的,他感觉那个小木屋才是一切的关键,是一切的开始。
两天一晃而过,司启程前往黑主学院。胸前的伤口依然在折磨着他的每一寸神经。疲于战斗的他,直接在车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