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俯下身子,吻在她苍白的唇角,闭上眼努力去感觉嘴下的触感,却只是徒劳。
我睁开眼睛,冷不防撞进灰蓝色的眼眸。
她醒了。
我愣在原地,忘了起身,就这样“伏在”她身上,呆呆的看着她慢慢聚焦的双眸。
她眨了眨眼,呆了一会后重新闭上眼睛。
我出了一口气,一时间说不清是庆幸还是遗憾。
——————
黑夜悄悄降临,整个病房被打上一层银光,治疗师之前来过一次,看她还在睡就出去了。
她的脸总算红润一点了,许是之前灌下去的魔药起了作用。
我怜惜的在她发丝落下一吻,伏在她耳边沉声。
“你会没事的,亲爱的,”我顿了顿,心中的信念愈发坚定,“我保证。”
我飘到病房门前,回头望了望她,咬咬牙转头离开。
我下了楼,看见一个个的战争伤员被推进来,治疗师们熟练的愈合着伤口,大堂里充满了抽泣声和痛苦呻/吟声。
战争来临时,每个人都是牺牲品;本来应和儿女享受晚年的父母们却先一步埋葬了他们,战争扼杀的生命不在少数,就算杀了所有邪恶的人,犯罪的种子也会悄悄的萌芽。
我脚步顿了顿,看着本该繁荣,现在却人烟稀少的街道,闭了闭眼,压下眼中的情绪、胸间的苦涩,一口浊气吐出,再睁眼时,眼底已是一片清明。
你会幸福的,阿赫。
我保证。
——————
我需要找到我的魔杖。
我来到了魔法部,按照规定,魔杖会与它的主人葬在一起,但是看现在的局势——魔法部里人来人往,每个人脸上表情严肃,怀里都抱着一大堆文件——应该是没空管我的遗物。
"Excuse me."
"Um, sorry madam."
"Sir! Be careful!"
我费力的从人群中“挤”出来,确保我不会“撞到”任何一个人,弄乱了他们整整齐齐的文件。
凭着记忆来到一间储藏室,看着紧闭的门犹豫了一下,下一秒闭上眼一头扎进去。
嗯,还挺方便。
睁开眼便看见满屋子的魔杖,一个一个井然有序的被保存在玻璃盒里。
我凭着姓氏首字母"A"来到第一排,果不其然找到了我的魔杖。
它被放在贴有我名字的玻璃盒,杖身干干净净,哪还有不久之前都是血的样子。
我扬了扬嘴角,能在别人看不到我的时候使用魔法真是太棒了。
我伸出手,穿过玻璃罩,想要把它拿出来。
熟悉的触感却没有如约而至。
我的手穿过了魔杖。
......
?
What the f——fantastic.
我急的在原地打转,脑子飞快转动自己是不是遗漏了什么信息。
我仔细盯着魔杖,比较前不久我能碰到的时候的样子。
这个时候的魔杖干干净净,浅色的枫木配上银色的花纹,在灯光下泛着光泽。
那时候的魔杖狼狈不堪,杖身上的泥土和血看不出本来的颜色——等等,血。
难道是因为我的血做了媒介,所以我才能碰到?
还是因为我那时候刚以魂魄的方式出现,身上的阴气没那么重,所以魔杖认出的我?
我侧头看着窗外的月亮,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就是因为凌晨阴气最重,我又身为鬼魂之身,所以才被魔杖排斥。
也可能是因为,龙心弦能制作出最强大的魔杖,并且这些魔杖能施出最华丽的魔法。比起其他类型,龙心弦魔杖常常学习能力更强。如果有人从其原始主人那里赢得了它们,它们可以改变效忠的对象。龙的神经制作的魔杖总是与现任主人联系最紧密。
我回想起那天某个巫师对我使用的除你武器,眯了眯眼,冷笑一声。
好,真是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