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感来源:林俊杰-可惜没如果-MV
酒精模糊了神智,耳边的喘息声渐渐清晰,身下人的脸慢慢变了样;金色的发丝,蓝色眼眸,眼角的泪痣,一个个熟悉的部位无一不刺激着以及逐渐兴奋起来的大脑,纤长的手指在她光滑的皮肤上来回摩擦,直到耳边传来陌生女子的娇吟,理智回笼。
我努力撑起身子,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借着昏暗的灯光打量身下的人,橘红的头发,高挺的鼻梁,墨色的眼眸因为情欲而蒙上了一层水雾,此时正不解的看着我,眼神迷离带着疑惑。
“AreYouOk?"
许是因为我反应太过激烈,整个人在看清楚那一秒慌忙后退,从床上跌了下去。身子止不住的发抖,余光察觉到她的动作后条件反射的拍开她的手,撑着虚软的身子颤抖着后退,原本暧昧旖旎的气氛碎了个干净。
她好似愣了下,随后并不放弃的缓慢接近,伸出手像是要抚摸我的脸颊。
“滚。”
喉间滚动吐出一个字,她的手尴尬的僵在空中,我蜷缩在角落抱住膝盖,不去看她的神色。
直到脚步声渐行渐远,伴随着关门的声音,世界重归于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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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她相识于十二月,在一间破旧咖啡馆。
那天,我约多年的好兄弟出来叙旧,他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可一世,风流倜傥,那一双上挑的桃花眼不知勾去了多少女孩子的心。
我随他到我上学时常去写作业的咖啡馆,却不想到了之后瞧见的确实岌岌可危的一间破旧屋子,全然没了上学时的简洁大气。
透过玻璃窗,里面的地板、吧台、桌子、椅子上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咔嚓——”
他不知是何时学来的,门上的锁竟然就这样轻易的被他撬了。
我走进门,入眼的便是蒙了灰的黑板,指尖从上面滑过,擦下了一层灰,原本白净的衬衫也被这漫天灰尘染得灰不溜秋。
身后传来一阵响动,不知何时他已经大大咧咧拿着酒摊在了沙发椅上,毫不顾忌椅子上的灰尘。从门外只能看到他灰不溜秋的衬衫和他用发胶固定住的几绺头发,整个人被宽大的沙发椅挡的严严实实。
我在他身旁的沙发椅上坐下,随意拿起一瓶酒,和他有一句每一句的搭话,不一会儿便喝了个七分醉。
我倒是不担心他会对我做什么,毕竟从初中起我的性向便不是个秘密,而他的女友一个接一个的换,估计也不想对熟人下手。
他倒是比我还清醒几分,但是行为却幼稚的彻底———扔着酒瓶往门口滚去,看着地板上的灰尘留下一道道印记。
我看着他有些呆楞的样子轻笑出声,余光瞥见角落里黑色的大三角钢琴,有些犹豫。
“去给我露一手,有啥事哥给你顶着。”
他冲我眨眨眼,努努嘴示意我坐到钢琴前来一首。
我随手把酒瓶放在地板上,坐在椅子上思考曲目,瞥见窗外的风景,抿了抿嘴,还是把三角钢琴的支架打开。
他“啧”了一声,无赖道:“你这样只能看到一点点的衬衫和领带而已。”
他拇指食指并拢,眯着眼给我展示他口中的“一点点”。
我不以为然,自顾自的开始演奏。
美妙灵动的琴声从指间流泻而出,似丝丝细流淌过心间,柔美恬静,舒软安逸。
我闭着眼享受着音乐和酒精的美好,睁开眼恍惚间透过支架看到好像有人在门口靠墙站着,一个激灵踢倒了酒瓶。
一声惊呼从前方传来,我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最后看见好友疯狂摆手才弓着身子悄咪咪的提着酒瓶过去,跟他一起瘫在刚刚的沙发椅上。小心的露了点头,看向刚刚声音传来的地方。
空无一人。
倒是他一下按着我把我按了回去,请了清嗓子,朝着门前喊话。
“谁啊!”
那边传来响动,我在一旁憋着大气不敢出,怂的一批。
“擅自闯入私人地区,破坏他人物品,警官马上就到。”
清冷的声音传入耳朵,隐隐带着生硬,好友愣了会,估计是被她的严肃吓到了。
“小姐你好,我是路易斯,弹钢琴...也算破坏吗?”
好友的声音带着笑意和微微的暧昧,我心中叹了口气,这小子又要祸害小姑娘了。
“至少我会得到允许后。”
我松了口气,至少语气没有那么冷硬了,还多亏了他这张脸。
好友不自在的轻咳一声,随后指指我。
“我们这边...安德森小姐她...喝挂了。”
我微微举起手,慢慢回头,看见声音的主人时终于明白了路易斯片刻的停顿是什么。
“你们到底有几个人啊?”
她嘴角挂笑,金色的发丝随着动作晃动,在阳光下发光,法式刘海散在额前,灰蓝色的眼眸,眼角的泪痣,齐齐挑拨着躁动的心。
这太疯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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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上头盔,骑上摩托,跟着前面那辆黑色的车。
昏暗的隧道,心底里自私的念想被无限放大,提速跟上那辆车,侧头看见她飘扬的发丝和左边与她有说有笑的路易斯。许是摩托声音太大,她很快就注意到了我,我在红灯前停下,侧头给了她一个友好的微笑。
她亦是,笑中带着疏离。
我瞥见路易斯虚虚搭在她肩膀的手,张了张嘴没说话,倒是路易斯转头对我挑了挑眉。
我对他笑了笑,看着他们亲密的模样戴上护目镜,不去看他们之间的甜蜜暧昧。
绿灯亮起,两辆车子同时出发,我却被甩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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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又跟着路易斯和她见了几次面,也仅限于“安德森小姐”和“格林格拉斯女士”间的交情。倒是总被路易斯抱怨:“我泡妞,你总跟着干啥?”
我顿了顿,对他笑了笑:“僚机。”
他大大咧咧的揽住我:“哥幽默,会说话,会逗她开心,以后你就别来了,有空了再叫你一起。”
我点了点头,指甲扎进手心。
弹琴的人明明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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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酒吧里灯红酒绿,路易斯正搭着我的肩膀吐槽情侣间的摩擦,我听后只觉苦涩。
他突然止住了话,目光越过我直直的看向某处。
我转头,正对上一穿酒红色紧身裙美人带着暧昧的视线。
事情好像不受控制了。
不一会,路易斯已经搂着那名女子裸露的肩膀谈笑风生了。
“哦,吉娜维芙啊,她喜欢女生。”
那美人惊讶的看了我一眼,我回以微笑,随后目光淡淡的落在了路易斯身上,挑起了眉梢。
我着路易斯和美人的感情逐渐升温,眼前浮现出那双灰蓝色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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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斯和她先行告别,我点了点头,随后自己一个人沉浸在酒精。
付了钱走出门,冷风吹来,原本迷糊的脑子也醒了八分,旁侧昏暗的巷子传来响动,一回头便看见那美人在路易斯怀里泣不成声,路易斯轻声哄着她,之后注意到我的目光,侧头对我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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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这天,对我而言并没有什么不同,把自己扔进大堆工作,眼睛因为长时间盯着屏幕而有些干涩,躺在椅子上闭目休息,秘书敲了敲门。
“老板,我先走了,情人节快乐哦!”
我应了声,随后才想起来今天是情人节。
起身站在落地窗面前看着天边的日落,心里又无法控制的浮现出某人的脸。
桌子上的手机开始叫嚣,看着显示路易斯的来电不语,顿了顿划开接通。
“吉娜维芙?今天有空吗?”
我回头看了看办公桌上的大堆文件和还亮着的屏幕,抿了抿唇。
“不忙,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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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着花站在那天的咖啡厅——不过短短两个月,就已经装修的比以前更加淡雅大气——花里还有我打着路易斯名义写的卡片:送给挚爱。
我站在门前有些踌躇,望着换了个位置的钢琴抿了抿唇——这个位置能很好的看清楚演奏者。
她安静的坐在钢琴前,弹着那天初遇时的歌。
我渡步过去,静静的把花放在钢琴上。
“今天至少为我弹一次吧。”
她开口,语调温柔眷恋,带着笑意,是我从未听过的语气。
“他...公司有事。”
琴声戛然而止,她顿了顿,拿起架子上的花,在我紧张的目光下嗅了嗅,娇艳欲滴的红色玫瑰衬的她眼角的泪痣更加勾人心魄。
“你会弹琴吗吉娜维芙?”
这是她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我沉默不语,接触到她好似带着期待的探究的目光后下意识的摇头。
她眼神暗了暗,许是我的错觉。
“那你想学吗?”
她不等我说话便往旁边挪了挪,拍了拍她身边的位置示意我坐下。
琴音重新响起,却只是简单的间奏,高音部余音绕梁,夕阳撒进屋子,她低眸不看我,长长的睫毛为眼底打下一小片阴影,整个人看起来安静而美好。
她修长白皙的手指在黑白键里灵活穿梭,带出一串美妙的音符。
我“笨拙”的跟着她练习着早已滚瓜烂熟的曲子,音调磕磕巴巴,她也倒不急,耐心的一个音一停顿的教我。
高音低音配合,就这两行谱子,我们却乐此不疲的重复一遍又一遍。
我侧头看着她,目光眷恋的描绘着她的轮廓,最后停在她灰蓝色的眼眸上。
高音低音你追我赶不亦悦乎,从低音滑到高音,绽开一路玫瑰色的风景;又从高音徐徐降落,像散落了一地星星,细碎却散发着光泽。
她冷不防转头,正好对上我的眼睛,四目相对,她的眼眸好似有漩涡般拉着我沉溺,气温逐渐升高,我从她眼睛里看到了我。
只有我。
我忽然不知道怎么开口告诉她路易斯出轨的事情,明明已经到了嘴边,看着她美好的模样却又不忍心看着她跌落。
“情人节快乐。”
我落荒而逃,在转身的一瞬间擦去掉出眼眶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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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见到她,是在台球吧。
走进门直奔约定地点,却在门口停住,靠在墙上看她整理台球。
视线在她脸上流连,不嫌无聊的看她一个一个把台球按位置摆放好,她俯下身子,金色的发丝被绑在脑后,看起来温柔大方。许是我的目光太过炽热,她侧头对我笑了笑,眼睛里多了我看不懂的东西。
抬脚正欲过去,却被人绊住了脚步。
是那天那名美人。
她抬起手,暧昧的为我整理衬衣和领带,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我,脸上带着笑。
我再回头,她已经敛了笑意,低眸看不出神色。
路易斯进来后亲密的从背后拥住她,带着她俯下身子打球,随后在她脸颊轻柔落下一吻。
面前的美人情绪一下子低落下去,攥着我衬衫的手不断收紧,我拍了拍她的肩,她回过神来对我抱歉一笑。
我看看她,再看看心情颇好的路易斯,心里一口气闷着。
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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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四个齐齐落座,她在我对面,旁边是路易斯,美人踌躇了一下便在我旁边落座。
目光控制不住的一遍一遍落在她身上,随后在她察觉之前不着痕迹的移开。
我们都默契的没有去提情人节的事情,一切如旧。
我开始不断举起酒杯与路易斯叫嚣,盯着他和她温柔提醒他少喝点的样子狠狠灌了一大口。
酒精慢慢麻痹大脑,坐在对面的她在昏暗的灯光下美的不切实际,却被旁边的路易斯煞了风景。
我看着她和路易斯说说笑笑的模样有些烦闷,看到他时不时对我旁边的美人眉来眼去的样子不语,眼光有些冷的落在他身上,盯着他,在酒精的驱使下扳过美人的下巴,在他错愕的目光里额头抵住她额头,在她鼻尖落下一吻。
所有人肉眼可见的僵了僵。
路易斯沉不住气,猛的一拍桌子站起来,揪着我的领带把我拉到隔间。余光瞥见她抱臂孤零零坐在桌子前的背影,心里一阵揪心的疼。
“Whatthefuckareyoudoing?”
我沉默不语,定定的盯了他一会,一拳挥在他脸上。
他愣了愣,很快便与我撕打起来。
他丢了平时谦谦公子的风度,我抛却了多年的情谊,出手狠毒,两人都是单纯的挥拳,丝毫没有技巧的打在对方痛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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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洒进咖啡厅,我在黑暗里勉强的辨识着每一个琴键,随着肌肉记忆按下琴键发泄着心里的怒气与烦躁,毫无节奏的按下每一个音符。
右手的音杂乱不堪,每一用力便是钻心的疼痛,我却没注意到似的一遍又一遍演奏着初见时的曲子。
衬衣的领子因刚刚的打架而大开,顶端的第一个扣子被扯掉,墨色的领带松松垮垮的搭在脖子上,头发被随意绑成低马尾,额前的碎发因动作而晃动。
当我重重地敲响最后一个音符时,身边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一个人。
她的目光顺着我放在琴键上的手移到我的脸上呼吸有些急促,我没开口,坐在椅子上低着头。
沉默在屋内蔓延,心里的烦躁慢慢被抚平,说不了是因为月光还是她。
“我再问你一次,你会不会弹琴?”
我低着头,依然是沉默,之后抬头和她对视后狼狈移开眼,原本清澈温柔的眼眸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心碎和泪水。有些讽刺的笑了笑,却扯到了嘴角的伤口。
“不会。”
我站起身不敢去看她的眼睛,转身欲走却被她推的一个踉跄。
“看我。”
我慢慢转过身,对上她通红的双眼,眼眶里盛满了泪水,似乎下一秒就会兜不住而流下来。
我颤抖着吸了口气,喉间一片酸涩,视线一片模糊,眨眨眼把泪水逼了回去。
“你会不会弹琴。”
我望着她眼里最后一丝的期待有些苦涩,却也只是望着她不说话。
“情人节那天、不是路易的笔迹。”
我傻傻的朝她扯了扯嘴角,依旧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她眼眶里超载的泪终于落了下来,滴落在我心尖,一片灼热。
不知过了多久,我看着她眼里最后一丝光亮破灭,她点点头,不再等我,转身向外走去。
我在她转身的一瞬间全身开始颤抖,在她推开门走出去的刹那开始呜咽,我紧紧的咬住拳头想竭力制止抽泣,眼泪却不能竭止的往外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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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照进来,我抬起手遮住眼睛,还想在睡一会便听到了电话铃声。
“您好女士,您的房间已到期,若需续时长请按1...”
我坐起身,迷迷糊糊的去洗漱,却在下床时看到了件不属于自己的衣物,满地的衣服象征着昨夜的荒唐,我揉揉脑袋,零零碎碎的片段浮现,唔....对方好像被自己赶走了。
现在是八月底,距离上次见到她已经是四个月前了。
她和路易斯分手了,路易斯去了新的城市,而我也没再见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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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到了路易斯的电话。
他告诉我,今天是她的生日。
我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但是心里隐隐有些激动。
我去花店买了束花,跑遍了伦敦才找到一家24小时营业的蛋糕店。
这次的卡片依旧是我写的,但是却可以光明正大的写上署名。
送给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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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着花提着蛋糕站在路易斯给的地址门口,突然萌生出害怕的情绪。
鼓起勇气准备敲门,却在手指落下的一刻收了回去。
一直憋着的一口气吐了出来,胸口发疼、鼻间酸涩。
转身准备离开,却在抬头时发现打开的门,和站在门口的她。
负重的泪终于落了下来,我张了张嘴,目光贪婪的描绘着她的眉眼。
“如果我不开门,你是不是又想离开?”
我没回答,走近附身吻住她。
“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