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主大会,自然是十二星座的首座齐聚商量黄道国运大事,七七对那些根本不感兴趣,她感兴趣的只有自家的王爷夫君~
当然,还有那个未曾谋面的爹爹。
刚入外席,七七就对上了一双清澈见底的眸子,他的眼睛炽热的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七七“是他?”
吕归尘“七七…”
北堂墨染“怎么了?”
七七“哦,没什么”。
北堂墨染顺着小七躲避的目光望去,目光所及,长身玉立,君子成美,纵然喜欢上同一个女子,也不会叵测什么。
北堂墨染“南淮将军”。
吕归尘“宸王安”。
北堂墨染“不敢”。
客气过后,瞬时拉住七七的手,落座席位,力度之大,虎得小姑娘一愣。
七七“咋…咋了嘛?”
北堂墨染“还能如何?”
七七“嗯?”
北堂墨染“本王不许你再望他”。
七七“???”
七七大写的疑惑,挣扎着把手从他广袖里抽出来,搞了半天,丝毫没有抽离。
七七“墨染……我,我手心出汗了”。
……
他只顾饮着瓷盏里的酸梅汤,吃着手里的青梅条。
不酸吗?这样配着吃?
七七“夫君,我热……”
委屈的小脸,委屈的眼神,墨染看着委屈的小媳妇,不忍再吃醋。
北堂墨染“马上就要开会了,去看看你爹爹”。
七七“嗯!”
在花廊寻爹爹的路上,七七贪着嘴,嗅到了一丝桂花糕的香味,便转移了路线。
七七“是这!一定就在前面不远处啦~”
七七“谁?谁在跟着我!”
吕归尘“七七”。
七七看到他,身子往后一缩,歪着脑袋,满目惆怅。
七七“你……”
她不知道,她的这个眼神,让他忆起了当年。
——
“七七……我阿娘……死了……”他低低地说,“我阿娘,死了”。
他想七七也许根本听不到的,周围那么多人,又那么吵,可是他不能不说,他觉得自己下一刻就会沉溺,会死……
夕阳里那个蹦蹦跳跳的身影忽然凝滞在那里了。
七七猛地转身,看见那个少年站在酒肆门口的阳光中,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她根本看不见吕归尘的脸,却能够感觉到他的悲伤,无形的悲伤,从他身上向着她汹涌而来,像是冰冷的海潮。
她想做点什么,可是又觉得自己能做的一切都无法抚平此时此刻少年的悲伤,她很少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无能。
七七“归尘哥哥……”
七七身子往后一缩,歪着脑袋,满目惆怅。
两个人面对面站了一会儿,再也支撑不住,他想转身离开。
这时候他看见七七向他跑过去,风吹起她白色的衣带和墨色的头发,夕阳里她的脸儿仿佛透明。
七七跑到他身边,眼对眼看了他一会儿,忽地踮起脚尖,把他轻轻抱住。
七七“我在”。
七七“别怕”。
那个瞬间,吕归尘觉得自己的心跳停止了。
这是吕归尘记忆中梨七七第一次抱他,这拥抱忽如其来,没有理由。
他个头比七七高,可他被她抱住了,无从逃避,也不能挣扎。
姑娘家身上淡淡的香气把他笼罩起来,隔绝了周围一切的声音,他觉得小七的身体是那么柔软,软得可以融化到他的身体里面,他又觉得其实那是因为他自己变得太柔软了,用力捏一捏,他就变成了一个很小很小的人儿,可以放在七七的口袋里,跟着去很远的地方。
没有悲伤,都是快乐的地方。
他伸出双手,像是铁被磁石吸过去,轻轻地贴在她的背后,手在颤抖。
吕归尘“七七,我……要和父亲上战场了”。
他没有提及他的阿娘。
那股让他窒息的悲伤再不能被压住,一股脑地冲了出来。
他用尽全身力气紧紧地抱住了小姑娘,泪水流下,嚎啕大哭,像是个无助的小孩。
时间再慢些就好了……
若是能够回流,我想回到那年那天,他不是吕家杀伐染血的刀刃,他是梨家大小姐生命里的白月光。
吕归尘“七七,快回梨府去”。
七七“不,我要看着你回去,我再回去!”
吕归尘“你是谁?”
七七“本姑娘,梨府大小姐,梨七七”。
——
吕归尘“七七,我……”
七七“有什么,现在就都说清楚吧”。
七七特地与他隔了一段距离,是为了给心里的墨染一份安全感。
她嫁了人,不再是一个人了。
吕归尘“你不用那么防备,也不用那么疏离,我只是想和你说最后一句话,最后一句了”。
这是他,最后的一搏。
吕归尘“我喜欢你”。
吕归尘“只到喜欢为止了”。
七七“……”
吕归尘“七七,求你,抱我一次吧,你还没有抱过我”。
七七“我……”
吕归尘“罢了”。
七七“再见了,南淮将军”。
再也不会相见了,我的七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