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受家法

西雪十分害怕，眼睛一刻都离不开梁婉，梁婉也注意到了她的举动，便朝她微微一笑，那笑容，冷冷的。

西雪吞了一口唾沫，她觉得，梁婉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胆小懦弱的梁婉了。

梁婉轻轻挑起柳眉，语调轻快：“你叫西雪？是二小姐的丫鬟吗？”

西雪脸色一白，她低下头去，又迅速抬头看了一眼梁婉，慢吞吞地说：“大…大小姐，我，我不是二小姐的丫鬟，其实，我和莲心是二姨娘的人！”

“真的？”梁婉不相信，自己对这里还不太熟悉，便不会轻易信人。

“真，真的，大小姐！”西雪虽然害怕，但看全身都颤抖，没有一处是说谎的模样。

“那好，我问你，二姨娘，为什么让你这么做？不然，”梁婉转脸看去死去的安妈，“如果你说的是谎话，那么，下场就会和安妈一样！”

“大小姐，我真的是二姨娘的人，她说这样做了，就可以给奴婢自由！”西雪吓得连哭带求的。

“你觉得，她真的会给你自由吗？”梁婉是不信的，刘氏是那种好强势利，又心狠手辣的人，事情做成了，自然是有好处，但是如果失败，那她是不会留情的。

“大小姐，求求你，放了奴婢一马吧！”西雪害怕得哭红了眼睛。

“你要我放你一马，可以，但是，我是能放你一马。但是，你把事情搞砸了，你觉得，二姨娘会让你活着走出梁家吗？”梁婉这下，要拉拢一下人心，西雪一看是个老实的丫鬟，也不能被刘氏那种坏人给害了。

梁婉贴在她耳边说：“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

西雪点头如捣蒜，说什么只要大小姐能救她一命，就一辈子给大小姐做牛做马。

安妈死了，刘氏又惊又气，安妈是她嫁入梁家的丫鬟，跟了她有十来年了。

很快，梁婉就被梁邢叫上前堂，说要质问梁婉，为什么杀了安妈。

气氛浓重，空气中多了一丝紧张的气息，梁婉却坦然自若。

刘氏一翻苦诉：“老爷啊，你可为我做主了，梁婉她，她居然把安妈给杀了，还打了我的丫鬟啊！再不教训她，她就变得无法无天了。”

“婉儿可有此事？”梁邢黑下脸来，声音沉沉的。

“回爹爹，确有此事。”梁婉回答得不卑不亢。

“你看，老爷她，她杀了人，还这般的倔脾气！”刘氏眼神瞪着梁婉，恨不得杀了梁婉。

这个刘氏，也太嚣张了，梁邢还没说完话呢，她就插了一脚。将邢眸色微冷，脸色渐渐凝重起来，蹙眉道：“你也不要想太多了，婉儿她只是一个女孩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儿的胆子杀人！”

“爹爹，你怎么帮她说话呢？我可是有证人的！”梁晴不满梁邢护着梁婉，娇气一挥手，莲心被人带了上来。

莲心一直低垂着头，看到大家都在看她，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就是莲心，亲眼看到了梁婉杀了安妈！”梁晴手一指，指到了梁婉头上。

刘氏冷哼一声，掩去悲伤，转眼变得冷血：“是啊，老爷，听一下莲心怎么说！”

梁邢质问莲心：“有没有这回事啊？”

莲心吓得话不成句的，西雪默默退到梁婉身后。

“是，是，……”莲心抬头，看梁婉并不害怕，反而很自然。

“不用说了，我承认是我杀了安妈。”梁婉看不下去，刘氏母女两不就利用莲心，想对付她而已，她就反将一计，自动承认。

刘氏和梁晴都一惊，同时有一点不解。

梁婉勾起嘴角，直视梁邢：“爹爹，安妈一直对婉儿有芥蒂，对婉儿千般刁难。是婉儿怀恨在心，对安妈痛下杀手。并且，和莲心西雪两人并无关系。希望爹爹不要为难她们两个，婉儿自愿接受家法！”

众人很吃惊，刘氏还想说什么，被梁晴一个冲话给抢了 ：“爹，不要信她的！她就是杀了安妈！她应该受罚！”

梁邢脸色一沉，瞪向了梁晴，梁晴不敢再说话，刘氏暗暗咬牙，没想到，梁婉居然变得这么机灵了！

梁婉确实是杀了人，也应该接受家法，但对安妈虐待一事，梁邢并不过问，只是看在刘氏的份儿上，给她家法。

“婉儿，你不知规矩，今日，就要接受家法，好好醒道！”梁邢起身，走到梁婉面前，冷喝：“跪下！”

梁婉跪下，西雪大吃一惊，不是她应该接受惩罚吗？

“龙管家，拿家棒！”

“老爷，小姐年纪还小，要家法，会不会，”龙叔佩服梁婉的勇气，但也不忍心看着她瘦弱的身子受罚。

“龙叔？”梁邢看他一眼，满满的威严。

龙叔无奈，只能拿家法来。

那是手臂那么粗的木棒，西雪看了，更是瞪大眼睛，这一棒子下去，会很疼的。

梁婉无动于衷，木棒快下去的时候，西雪鼓起勇气，上前说情：“老爷，你就饶了小姐吧！安妈确实对小姐不好，但是，那也是安妈自找的！小姐只是为了保护自己，才会误杀了安妈！”

没想到，西雪会这么说，解释让刘氏母女震惊，同时愤怒看着西雪，她可是刘氏的人！居然为了一个贱人背叛她刘氏！

“老爷，一个丫鬟的片面之词，不可信啊！若是老爷信了，那梁家的规矩，那只能是门面！”刘氏煽风点火地说着，看向莲心，莲心一咬牙。

“西雪，你可别为了保护一个没权势的嫡女，反而受苦的是自己！”梁晴也这么说。

西雪跪下，哭着说：“老爷，是二小姐让奴婢这么做的，说了这么做，就让奴婢当她太子妃的贴身丫鬟，一辈子不愁吃喝的。老爷，奴婢是一时鬼迷心窍了，害了大小姐。但今天大小姐为了我一个不值一提的奴婢挨了打，奴婢，愿意去死抵罪！”西雪还真靠谱！

梁邢动容几秒，但是，众目睽睽之下，梁婉杀了人，就得受家法处置。如果不那么做，他如何服人！

看出来梁邢的为难，梁婉也不是不明白，所以她说坚持受罚，绝不食言！

西雪不再说话，只是泣不成声，梁邢抬起木棒，怒言：“伸出手来！”

梁婉毫不犹豫伸出手去，梁邢心一狠，一棒子下去，打得出血红印了。

梁婉狠狠咬牙，坚持着，虽然很疼！

刘氏一母女，兴灾乐祸看着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