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裴舟沉浸在和枝知这种你来我往的游戏中时,朔魂又带来了两个消息。
第一个是关于董蕙芷的,她原来也是碧溪谷的人,当初因为他们的大清洗行动,碧溪谷的暗人都离开了皇宫,董蕙芷可能因为她的身份或者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没有走,成为了一颗隐藏最深的废棋。按照种种迹象推测,她应该和温哲还有徐娘有过联系,也许就是那时也和枝知相识。至于枝知到底知不知道董蕙芷的底细,裴舟觉得这已经不重要了,她和温哲的信以龙泉寺为暗号,想必那次董蕙芷出宫祈福,他们在宫外一定有过一段印象深刻的接触。但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董蕙芷已经死了,温哲已经回到了云水涧,再也不可能和枝知见面,现在是自己陪在枝知身边。
第二个消息是关于云水涧的。朔月军的暗人查到云水涧的大弟子楚灵均来了京都。之前也有消息说韩京墨和徐娘出了云水涧,不过是去了碧溪谷,裴舟只派人盯着,没有加以阻碍,他们并不是他需要关心的目标。但这次楚灵均来了京都,裴舟直觉这一定与温哲有关,温哲说不定自己也来了。他让朔魂去核实温哲是否在京都,同时准备着和他们见上一面,有些事他需要确认,有些决定他也是时候下了。
不久朔魂就带来确切的消息。
朔魂:“陛下,臣已核实清楚温哲和楚灵均都来了京都,目前就藏身在江府旧宅里。因为温哲不会武功,所以从来没有出来过,都是楚灵均在外打探消息,他好像在打探知美人的事,还想进宫来。”
裴舟:“那你就帮他一把,让他进来。”
朔魂:“是。”
按照他们的套路,楚灵均顺利落入了他们的圈套,朔魂轻易擒住了他,把他关押到了冷宫下的地牢里。
裴舟去见他的路上都有点纳闷,为什么他们都这么蠢,从他穿越过来之后,对付这些江湖中人,他从未失手过。他真的没有想到楚灵均会轻易再次上当,后来又仔细一想,好像上次他没有参与,看来温哲他们回去后并没有把失败的经验教训传达给他。
终于再次来到这里,裴舟心里有些瘆得慌,不久前江渊就是在这里自毙,为他带来了后续一系列悲剧,这次他已有经验,绝不会让楚灵均成为下一个江渊,他已经提前让朔魂给他下了软骨散,他就是想自杀都没有力气。
第一次见到楚灵均,裴舟还是有点小吃惊,他没有想到会见到一个和温哲完全不一样的人,他浑身上下透出一股儒雅的气息,完全不像习武之人。尽管地牢里很脏,尽管他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但奇怪的是他浑身上下包括他那张俊秀的脸都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脏乱。
裴舟进去后,楚灵均就一直望着他,没有恐惧也没有愤怒,只是很平静地望着他。裴舟心里有些沮丧,感觉自己在气势上又输了一截。
“赵修?”楚灵均先开口道。
“嗯,我是也不是。”裴舟饶有兴趣地说道。
可是楚灵均根本没有理睬他这个似是而非的回答,直接切入主题:“是你灭的江家?”
“哦?你为什么这么说?”裴舟有些意外,他以为他会先问枝知的事情。
“江渊曾被关押在这里,这墙上有他的蛟龙搅浪留下的痕迹。他现在在哪里?”
什么蛟龙搅浪?大概是一种武功招式,这墙上确实有江渊发疯时留下的各种痕迹,之前没有想到这会败露消息是他的失策。但没有关系,裴舟本来就不准备隐瞒他们什么,毕竟自己占有绝对优势。
裴舟:“他死了。”
楚灵均:“你杀的?”
“我说是自杀你信吗?”裴舟随意笑道。如果他能看得这么细致,想必自杀的痕迹也是能找到的吧。
楚灵均:“我信。他就是那样的人,他一定是为了天下太平和缠绵草的蛊虫同归于尽了。”
裴舟:“是的。”
楚灵均:“那你也快死了。”
裴舟:“是的。”
楚灵均:“所以你还杀死了蕙芷和她的孩子?”
裴舟:“不,我没有,我本来想救她的。”
楚灵均:“这样一切都说得通了,你抓我来又想做什么呢?”
裴舟:“你们来京都做什么?”
楚灵均:“你难道不知道?”
裴舟:“你们准备怎么做?”
楚灵均:“我没必要告诉你。”
裴舟:“如果我说我可以帮你们呢?”
楚灵均:“哈哈!”
裴舟:“你不信我?我想和温哲好好谈谈,你能安排我们见一面吗?”
楚灵均:“你都已经抓到了我,你再把他抓来不就好了吗?”
裴舟:“不,我希望我们能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一谈,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楚灵均:“好,我答应你。”
谈妥之后,裴舟命朔魂放了楚灵均,朔魂有些诧异,但还是没有多问什么,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