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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哲篇——第3章 赴京

缠绵草

  在他们准备出发的前几天,师傅收到了一封京都来的飞鸽传书,他们都不知道信的内容。只见师傅顿时神色凝重,当即要他们收拾行装,第二天就出发去京都。而师傅自己竟是一晚都不能等,没有收拾任何行李,当晚就骑一匹快马日夜兼程奔赴京都了。

  

  他们师兄妹三人和师娘收拾妥当,第二天一早才出发,虽然知道师傅武艺高强,江渊又是信得过的盟主,世上应该没有什么事能难倒他们。他们三兄妹都这样宽慰着师娘,师娘也一直表现得很沉稳,还反过来宽慰他们。但温哲明白其实每个人心里都很不安,师傅连夜就走,一定是出了大事。只是师傅临走前再三嘱托他们不要声张,第二天再启程,而且要先坐马车再乘船,一切如常,不可急进,他们才保持着言笑晏晏。

  

  听从师傅嘱托,他们一路心急如焚却不敢快进一步,直到第六日还在船上,眼看还有一天路程就到京都了,可一路上却没收到师傅的半点信息,越靠近京都温哲心里越焦虑,却不敢流露,怕师娘更担心。师兄灵均也一直紧锁眉头望着江水发呆,连一贯爱闹的小师妹都安静了不少。

  

  这天夜里,他们都没有睡得很深,师娘轻易就唤醒了他们,他们跟着师娘偷偷下了船,穿过岸边丛林,有走了很远才来到一处荒无人烟的山坳,那里正躺着他们七日未见的师傅,师傅的左边衣服满是血迹,他们疾跑过去,走近才发现师傅的左手臂已被齐刀战断,虽然已经包扎处理,但还是有血滴不断滴落,沾湿了大半衣衫。

  

  师娘扶起了师傅,唤他们到跟前,他们三人走过去依偎在师傅师娘身边。这时师傅才缓缓开口:“别哭了,情况紧急,你们要用心听我说。”

  

  “嗯,师傅你说,我们听着呢。”师兄楚灵均抓住温哲一只手,向师傅靠近了一步,噙着泪水应道。

  

  “那天我收到的是江渊飞鸽传书,信中他说在京都遇到了大麻烦,要我尽快前往支援,且尽量保密,不要声张。我日夜兼程三天才赶到京都,按照信中约定和江渊秘密见了一面,江渊告诉我,他书房的密室前几日被人闯入,盗走了一样事关江湖安危的重要东西,缠绵草。”

  

  “什么缠绵草?”小师妹忍不住打断了师傅的话。但没人责怪她,温哲和楚灵均对视了一眼,他们也都对此一无所知。再看向师娘,她也默默摇头。这让温哲更加困惑,缠绵草听名字至多不过是一种毒草,如何能影响天下安危?但师傅绝不是夸夸其谈的人,而且能斩断他一条胳膊的,江湖上并没有几个人。

  

  师傅喘了口气继续说道:“当时我也有和你们一样的困惑。江渊告诉我,这涉及到一段二十年前的往事了。

  

  “你们都知道我们生活的这片陆地周围都是茫茫无际的大海,从没有人见过海之外的世界。过去曾有很多人组织过船队出海航行,但要么一无所获,要么无一生还。根据偶尔侥幸逃脱的人回来说,越往外航行,风浪越大,惊天骇浪遮云蔽日,在世界的尽头,海水与天连成一片,海就是天。天上是飓风,海中是旋涡,没有任何人和船能穿过。

  

  可是二十多年前有一个人从那片海域中生还,那是一名去求仙问道的道士晏棠,字一歌。因为国内战争四起,争斗不休,他便独自一人出发去海的尽头找寻另一片仙人福地。据说他是被一条大鱼所救,大鱼驮着他在海上飘荡了不知多久,最后他被海水冲到岸边,被渔民所救。那时候内陆的大乱已经平息,江渊和先皇赵忼的军队联手击溃了前王朝,在一歌道人的斡旋下,两人达成契约,朝廷统管政治民生,负责税收和赈灾安抚,稳定大局。江湖人负责维持地方治安,由各个门派负责各自所辖区域。江湖和朝廷互不侵扰。”

  

  温哲一直以为关于大海和一歌道人的一切都只是传说,没想到却是真的。可是这又和缠绵草有什么关系?

  

  “那缠绵草又是干什么用的?”又是小师妹最先忍不住问出了大家的困惑。

  

  “缠绵草就是契约的保障。”

  

  温哲他们面面相觑,实在不懂一株草怎么能保证江湖和朝廷相安无事二十年。毕竟在这之前,这片陆地的历史中最不缺乏的就是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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