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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郑晓炯

痕迹:第二季:燕麦CP甜蜜的糖

夜幕渐渐褪去,天气也逐渐转凉了。而屋里的两个人却是那么浪漫温馨。

廖岩准时的生物钟让他很自然地早醒,他受伤的右前臂还在隐隐作痛。

熟睡的梁麦琦,柔软的身体弯曲着,她感觉到了一丝丝冷气,看起来有一些紧张,却像吃了安眠药一样睡得如此沉稳。

廖岩看着身旁的梁麦琦,他第一次距离梁麦琦这么近。他伸手轻轻触碰了梁麦琦的脸颊,在心里自言自语:心理专家的内心竟是如此的脆弱……

廖岩为梁麦琦拉了拉凌乱的被子,动作轻巧地下了床。尽管他的伤还没好,他还是在尝试着用左手做一些小幅度的健身动作。

梁麦琦的手机“叮叮咚咚”来了消息,把她震醒了。她缓慢睁开双眼,廖岩的手机正在充电,人却没在她床边,他早已去开始早晨日常去了,这似乎早在梁麦琦的意料之中。她拿起手机翻看着,是一封来自苏格兰场的英文邮件,英国警方告知她,驻守在她家的警卫已经撤离了,但是为了防止模仿作案,那间暗室不可再使用,必须进行拆除改造。

没过多久廖岩也进来了,手里端来一杯热水递给梁麦琦:“又来案子?”

“没有,是苏格兰场的邮件。”梁麦琦喝了一口热水说道。

“那边正式结案了?”

梁麦琦长叹了一口气:“就算是解封,我也不想再回到那里了。不是因为恐惧,而是那里的环境令人窒息……”。她望向对岸与廖岩家只有一河之隔的时代公寓,自从自己家里出了人命案,周边的业主都纷纷搬离了那里。

“你打算把房子处理掉?”廖岩似乎早看出来梁麦琦对那间暗室的恐惧。

梁麦琦一本正经地对视着廖岩,没作出回应。

廖岩感觉略显尴尬,他试探性地说:“其实前几天,我就想问你,要不要换个环境。”

梁麦琦歪着头,眉头动了一下,看着廖岩,依旧一言不发。

廖岩没忍住梁麦琦的这种“冷暴力”,挠了挠脖子,羞涩地笑着低下头:“其实……我这地方挺小的,而且西晒,我也早就想换个……大点的房子了。”

一直看着廖岩发呆的梁麦琦,也终于忍俊不禁:“嗯……不错啊,有进步!”

“那看来……我也不是很笨嘛!”廖岩听到梁麦琦在“夸”他,自言自语起来。

微醉的时候,廖岩情商变高了。而这是清醒中的廖岩,第一次提高了自己的一点点情商值。梁麦琦看着眼前有些笨拙的廖岩,笑得乐不可支。

廖岩驾车,带着梁麦琦以最快速度到达了刑警队门口。

进入工作模式,二人世界中的打情骂俏瞬间消失了。两人肩并肩,以高冷严肃的姿态一起向各自办公室走去……

没有案子的时候,刑警队里的气氛让每个人都倍感轻松。

“Maggie,廖岩,早啊!”陆小瞳在走廊间遇到迎面来的两人,兴奋的跑向梁麦琦。

“小瞳,你在看什么?”梁麦琦好奇的问。

“今天双11呀!你还没开始“剁手”呀?我都收藏了好多衣服,超便宜的哇!我想给黑子也买一套,哎Maggie,快帮我看看呀,那套比较适合他。”陆小瞳兴奋地对梁麦琦说。

“都双11了呀,我都快忘了。走吧,去我办公室看。正好我也想淘点东西……哎对了,黑子回来了吧?”梁麦琦搭着陆小瞳肩膀边走边说,把身旁的廖岩给忘了。

廖岩看着离自己远去的梁麦琦和陆小瞳,摇头撇嘴一笑,心里暗自嘲讽道:你还真是个“变性人”。他边笑着边走进自己办公室,开始写起他的结案报告。

梁麦琦和陆小瞳在办公室各自忙碌地翻看着淘宝,正在激烈地比拼着谁“剁手”更狠,就连办公室外的脚步声都没听到。

一个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身影来敲门,梁麦琦一声“请进”后,并没在意是谁,仍然在和陆小瞳讨论着她们淘到的宝贝。

“小瞳……麦琦……好久……不见……”

是郑晓炯!自从她偷了梁麦琦的日记被发现后,一直想鼓起勇气来跟梁麦琦道歉,却怎么也不敢来。

“郑!晓!炯?你怎么来了?这次……来找谁的呀?找隔壁那位?他现在可不会理你啊!”陆小瞳听到郑晓炯喊她的名字,眼神充满了疑惑与好奇。梁麦琦也暂停了“剁手”,抬头用呆滞的目光看着郑晓炯。

“我有点事……想找麦琦……谈谈。”郑晓炯一字一顿地说着,进了梁麦琦的办公室,随手关上了门,双手低垂,交叉着握紧成拳头状,身体呈防卫姿态,神情高度紧张!

梁麦琦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现在的郑晓炯,她掩饰着内心的波澜:“那就……过来坐吧!找我什么事?”

“哎不对呀!郑晓炯,你已经不是政法记者了,怎么还能这么自由地进出我们刑警队啊?谁批准你进来的啊?不行,我得向队长好好反应反应!”陆小瞳想起来郑晓炯早已经从报社辞职后,机警地说道。

廖岩向贾丁递交了结案报告后,冲了两杯卡布奇诺,准备给梁麦琦送去一杯,刚走出办公室就看见了郑晓炯匆匆忙忙经过,而且他注意到,郑晓炯竟然没用手挡住眼睛躲避着法医室里的阴森气息,她的恐尸症还真的通过写作消失了。

廖岩抬着一杯卡布奇诺快步走来,迅速“撞”开了梁麦琦的办公室门,打断了还在酝酿着台词的郑晓炯。

廖岩这一“撞”,他伤口又开始疼了。他强忍着疼痛,走近梁麦琦,拿起他送给梁麦琦的原木色保温杯,用别扭的左手把卡布奇诺倒进杯子后放到桌上,轻声温柔地对梁麦琦说了一句:“没放糖”。接着就转向郑晓炯冷冷地说:“去茶水房,我跟你谈。”说完就消失在了三个女人的视线中。

郑晓炯欲言又止,无奈地离开了梁麦琦的办公室。

陆小瞳看着廖岩离去的背影,回想着刚才廖岩对梁麦琦温柔的一举一动,和对郑晓炯的冷漠,不禁向梁麦琦感叹道:“Maggie,你用什么魔力把廖岩改变的呀?他看上去不怎么闷怂了,秒变宠妻狂魔啊!”

梁麦琦也被刚发生的一切惊呆了,直到听到陆小瞳说话,她才回过神来。心里充满了感动、紧张与惊奇的复杂情绪。

“我手不方便,想喝什么自己倒吧!”廖岩抬着自己的那杯卡布奇诺到茶水房坐下。

郑晓炯“哦”了一声,自己倒了一杯茶,坐到廖岩对面,她毫无准备,不知道廖岩会和自己谈什么。

“晓炯,那次四人约会其实并不能算约会,因为你我并非情侣关系,而她和吴大同也只是医患关系。那顿饭,我们都吃得很累,我承认我耍了你,再次跟你说一声抱歉。”廖岩带有一丝丝歉意,第一次喊郑晓炯的名字时舍去了“郑”字。

“你没必要再次道歉,那都已经是过去式了。”郑晓炯压制着自己心里紧张的情绪,“你的伤,严重吗?”她注意到了廖岩右前臂那裹得严实的纱布,关切却又示弱地问了一句。

廖岩没有抬头看过郑晓炯一眼,更没有在意郑晓炯对他似是而非的关心。他一直用左手笨拙地搅动着自己的卡布奇诺,喝了一口后接着说:“曹峰对你动手前,是她先朝你大喊了一声,提醒了你,你才下意识地躲开的,而我为你挡的那一刀,只是后来紧接着的事。如果你还记得那些细节的话。”

“……是,我记得,是你……哦不,是你们救了我……”郑晓炯木然地回应着廖岩的话。

“她把你当朋友以诚相待,帮助你克服了你的恐尸症,我们甚至,还和你一起分享了于冷冷的故事,给了你写作的灵感。而你却利用自己能自由进出警局的权利,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尽管,她后来的失踪与你并没有直接关联。你就是这样报答你的救命恩人的吗?”廖岩说着说着,自己也陷入了回忆中……回忆着他与梁麦琦一起经历过的点点滴滴,特别是独自前往废弃钢厂,冒死救出梁麦琦的情景。

“如果你是为了报恩而喜欢上我,我反而觉得,这不叫喜欢,以心理学的角度来讲,这应该叫移情。”廖岩停顿了一会,用梁麦琦的思维方式思考着,接着又说:“我真的不值得你这样。”

这也是廖岩一直积压在自己心里,想极力撇清和郑晓炯关系的说辞。

“其实我今天来,就是想把梁麦琦的这两个U盘还给她,我没想到事情后来会失控。之前我也说过,等梁麦琦平安回来了,我一定亲自跟她道歉。”

郑晓炯也注意到了,廖岩说的每一句话都离不开梁麦琦,尽管廖岩始终都没有提及“梁麦琦”三个字,只是用“她”字代替。把所爱之人的名字藏在心里,也是一种很明显的爱慕。

“U盘我先替她收下,我不知道她还想不想见你。我还有事先走了,你还想喝点什么的话,自己随意。”廖岩喝完自己的卡布奇诺后,拿着空杯子起身离开了茶水房,却在茶水房门口看到匆匆经过的梁麦琦。

梁麦琦刚好去贾丁办公室递交医疗事故案的心理侧写报告,此时也正好经过茶水房。她其实是想找个理由出来观望一下廖岩会对郑晓炯说什么,毕竟廖岩是个不会聊天的人,常常会把话题引入死局。她还是担心廖岩会伤害郑晓炯,尽管郑晓炯做过对不起自己的事。

“廖岩,你真的那么爱梁麦琦吗?”郑晓炯在廖岩起身离开时突然问。她想得到一个让她死心的答案。

廖岩停住脚步,只回过头用余光看了一眼郑晓炯后,又转回来看着眼前的梁麦琦,眼神变得深情起来。他不假思索,直接脱口而出:“她是我的女人!”

廖岩仅用这简短的六个字,彻底肯定了他对梁麦琦那种深入到骨髓里的爱。

“竟然没把天给聊死,他果然改变了……”梁麦琦在心里自言自语。她听到了廖岩昨晚吻她前没有说完的话,嘴角间洋溢着淡淡的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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