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蛇抬头望向天空,二手负在身后,把前身完全暴露在敌人面前,灰治上了青色的衣袖,随风向后轻摆,像一块暗淡了的绿原,下一刻,她微微往后退了一步,稍微的蹲下来一点,然后向前猛冲,直直的往天梯里跳去。
双脚在落地的一瞬间,感应到天梯上面的金辉荡漾了起来,似乎是承受不了它的重量,随时会崩塌陷落,一阶跟着一阶,前面的路似乎没有尽头,沉重的闷响声,下面不断碰撞的声音交叉在一起,坚瞳却一直盯着前方,不曾改变。
琼华的眼神忽然变得狂暴起来,浅黑色的眼底的岩浆里面隐隐有火光闪耀,似乎在一点点的喷涌,声音则是变得更加寒冷:“杀了吗?也好。”
只是有点心寒啊,明明是自己让她觉醒了被压制己久的血脉,可转动就杀了他夺舍的那个身躯,要不然的话,那具身躯可以做更多的事情,比如说可以配合自己,瞬间将眼前的僧人拿下,又或者借助那个躯体去所谓的那片光明。
他倒要看看那片光明和他们仙界有什么不同?竟生出了这样的异族。
在拖动着已经没有知觉的四肢解开身上密密麻麻的白布后,慕锦尘就这样睁着眼睛,看着玉阶那些繁复难明的凤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眼睛开始变得越来越清晰,只是还有些不适应,对周遭的环境还有些陌生,经历过那场雷劫之后,他仿佛忘了怎么去战斗?
手掌间稀疏的很。
然后他看见的第一个人是一个公公,嘴角似乎带着几分自嘲意味的笑声,然后就那么笔直的跪了下来“老奴参见陛下。”
地下躺着的人张开了嘴巴:“我不是你口中的皇帝,我现在只是一个闲人罢了。”
公公似乎很固执,只是一个劲的强调:“皇帝临走前说你为帝,那么你便是我的陛下,我们北周的陛下。”
再者说这样自然也不算是乱了血脉,反而更为可喜可贺,遗留在多年的正亲回归北周,那些人也会同意。
这是件大事。
关于立统的大事。
“那些人还没有打赢,纵使我现在登基称帝又有何用?”
“他们打着打着自然便会赢,而我们现在关心的不是赢的是哪方,而是现在北周需要一个新皇帝来治理这个国家。”
这时,儒士揉着睡眼惺松的眼睛轻声的说道,慢慢踱步从殿里走了出来,按理来说,这样的行为是不敬的,因为儒家学士应该在司文殿,因绕路同行,不应该像这样走直线,可现在没有皇帝自然也谈不上什么尊敬不尊敬。
说罢走到玉阶前,恭敬地行了个礼后,便再也没有说话。
他自幼在儒学院学习,后来做了一年帝师,把自己脑海中所有的知识倾住到了皇帝身上,并且还制定了无数条律法,纵使天灾人祸,也将这个国家治理得好好的,确来讲,他将一生全部奉献给了北周,对书里的某些经典可谓是倒背如流。
而身后姗姗来迟的人,便是名满朝廷的文首,而此刻,偌大的皇宫上只有他们三个,以及他们留下的脚印,画面显得有些清冷。
“其他人哪去了?”
“各司其职。”文首笑了笑,又端起了手中没喝完的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