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名穿着厚重兵甲的士兵正倚靠在船边 ,疲惫的打着哈气,突然,船下掠过一个巨大漆黑影子…
与之而来的是船头出现一个满是利齿的巨大嘴巴,似乎还带着一大片的血污,然后用力咬紧。
被搅碎的木屑满天纷飞,然后是整个船头都被拖下了水。
碎木乱飞水花四溅船只灌水,队正怒骂,兵卒慌乱不堪。
水中巨妖每次张口吞下活人时,露在水面上的腥红色眼睛便多了几分兴奋。
随着士兵的 惨叫,挣扎,大嘴合下,湖面上轻轻地扬起了一阵血晕。
而水妖身后,还跟身型跟它一样巨大不或者说比它更大的妖,而它们身上似乎被种下了什么符咒似的,连驻守在此的仙门弟子都察觉不出。
秋雨带着微微凉气洒在湖面上,雨下的很小,不到豆子般的雨珠静静的从天空垂了下来。
湖面这段时间都没有什么大风大浪,是平静,仿佛是暴风雨来的前夕预警,此时安未央正在一块整体凸出水面的岩石上休养生息,借湖下阴气生灵洗经伐髓,增进修为。
淡淡的吐了一口雾气之后,娇小的女子一跃入水,化作青蛇往湖里钻去,朦胧的青衫在清澈的湖水下显得美人娇媚如画,女子在湖底的一个洞口,微微的转了个身,走了进去。
这湖下洞穴竟然有一处灵脉所在,虽然灵气稍微稀薄了一点,但倒也是一个闭关的好地方,倒也能助她突破此劫。
她要突破了,纤纤素手捻了一个诀,只见洞口便多了一副水帘,做完洞口的禁制后,青蛇再也压不住体内经脉中向上簇拥的灵气,双眸紧闭,黛眉微微的皱了起来。
这一觉醒来之后,不知又会过了多少年?
北周
“我回来了。”
云氏盯着画中女儿的肖像满脸愁容,此时听到这个声音,才慢慢的缓了过来,
见着自家丈天只是眉宇之间充满了忧愁,赶忙沏了一壶清茶,端到桌上,她知道候爷愁的是什么,一为女儿再次下落不明,二为...
“此次进宫,皇上还是动手了,借着怀疑我和敌国互通。”说罢,指了指空荡荡的左袖。
云氏扭过头去,遮袖捂住了自己的哭声,生怕忧了眼前的人。
“并说念在往日战功,暂时将我革职,收缴兵权,不过从前线传来线报,那摄政王已经弑帝登基了”
长街上百姓们纷纷议论着。
“你是没看见最近安庆候府的情况,那叫一个惨,就像落水狗似的,关着门,出都不敢出来呢。”
“不会吧,我瞧着安将军平日里威名传遍四方,怎么今日落魄至此?”
对面热闹的客栈中一人提着小茶壶给自己倒水。因手颤,茶水乱溅,沾湿了桌面。
仿佛受过极重的伤一般,他在等,她会回来的,对吧?至少这里是她曾经的家。
想着心里忽而烦躁了起来,干脆提着茶杯饮而尽,但依旧不解渴,索性将整壶茶直接灌了下去,
灌了一壶茶水之后,心跳才缓了少许。
南周
一人一路前行来到森严宫殿外,手中的逆剑不知道沾了多少血,而他身后则是魔族那些威名赫赫的阵杀八方的魔将。
还是那件熟悉的黑衣。
秋风拂了他的思绪,也将黑发吹散,露出一道清冷的眸。
一下子吹散了天地间最寒冷的秋风,像一把利刃一般直直的注视前方。
披肩黑发变成白发,如大雪一般,掩盖了什么似的,
少年眼睛渐渐陷入黑暗,却反之披上了一身白衣,腰间绘一株红梅,脚在地上,每踏一步,冰冷的雪花便落下来了几分。
沉重的金漆宫门在他的面前缓缓倒下,两旁威武的麒麟石像被魔将们砸的粉碎,冰冷的秋风将宫中扑出的腐朽气味搅的粉碎。
地上躺着满地的羽林卫,随着雨珠的落下,混合着那浑浊的血水覆上了衣物。
一地冰冷。
竟比空中清冽的秋风,还要冷上几分。
朝堂之上,所有的官员都跪在地上,头压的极低,没人敢乱动,仿佛下一刻死的就会是自己,他们没想到,也从未不敢去想,他竟然布置得这样快,完全防不设防。
他身后的又是什么人?
其余的皇子早在前天夜里就被悄无声息的抹杀了,冰冷的毫无温度刀划过了房前,在铺满鹅卵石的路上,轻轻地划出一道白痕。
少年面无表情的提着一个人的衣领,他是皇上贴身的大内总管,当年母后的死也与他脱不了关系,可此时他却死死地盯着少年的面庞。
“杂家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这就是斩草不除根的下场啊!”大内总管低低地垂下了眼,阴阳怪气地笑了几声,最后朝着远方大殿望了一眼,便瘫了下去。
少年有些厌恶的将他甩了出去,轻轻地用手绢擦了擦手。
金碧辉煌的 大殿内空无一人,只有一个披头散发紧紧握着宝剑的的疯子,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人,内心彻底的崩溃了,径直的往后倒去压的木桌案掀倒在地。
少年静静地走了过来:“父皇一切都结束了,你是该死了....”
结束二字仿佛是一条毒蛇深深将尖牙扎进倒在地上的男人心里。
一阵沉默后,压在心底边缘的不甘和愤怒疯狂爆发,歇斯底里的向眼前的人怒吼着:“逆子!早知你是这样,朕就不该许你这摄政王之位!连同你的母妃一起死在那阳寒的地狱吧!”
出忽意料的是,少年没有动怒,只是和之前一样,静静的看着他,如同看待死人的目光。
老皇帝忽儿高兴的起来:“逆子,你等着,她会来的!你若趁现在自刎谢罪,朕便宽恕了你身后这些人的死罪!”
听闻后少年不禁笑出了声:“您是说那只祸国的狐妖?我想她不会再回来。”
“什么??”老皇帝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双手微微的收了回去,落在地板上止不住的颤抖。
“父皇还没明白吗?那狐妖不过将这南周当为一个棋子.....”
少年将老皇帝慢慢的扶到了龙椅上,长刀顺着胸口直直刺入,一丝血花,静静地滴到他的脸上,顺着阴冷的秋风吹过发丝微晃。
少年望着那逐渐冰冷的尸体扶了扶额,他今天很累,吹进皇宫大殿的秋风令他浑身冰冷,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