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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花魁牵扯出了心酸

奈何情深缘也深

玩归玩闹归闹,来这里干啥的还要牢记,待他们几个打趣完后,那一轮轮节目便一个接一个的上,每个都有一位貌美如花过了十六却在十九岁以下的小姑娘,蒙着面只露着那被专人画过的大眼睛,大概是习惯了,不管面对人美丑都会做出含情脉脉的眼神,琴棋书画吹拉弹唱在准备的一个个节目里都尽量展现了出来。

  

  云罗磕着瓜子看的津津有味,郁风靠在椅背上半眯着眼手指跟着节奏轻点膝盖,哼唱着与台上人演出一样的调子。

  

  而顾明渊,一会给这个钱一会掏那个钱,作为一个摄政王爷自然是不缺钱的,可是这流水一样的银子让他心情实在好不起来,而且台上的人也是些胭脂俗粉,又有个姑娘端着盘子上来讨要了,他直接将一吊钱狠狠的摔到上面,弄的动静不大,那个盘子却抖了三抖,小姑娘一时慌了,他嫌弃道:“腌臜银子腌臜地儿,可我的银子是正儿八经一个子一个子赚来的,你们就拿这种胭脂俗粉糊弄我?”

  

  “大人见谅,这可是我们园子有名的几个人物了,在您眼中还是胭脂俗粉嘞?那您眼光也太高了,以后议亲怕是不是天仙女都不娶呦”一个上了年纪浓妆艳抹的妇人推开了那姑娘扭着腰身甩着手帕拉长声调调侃道。

  

  这话如果对刚刚高中的清秀书生,可能会让对方羞红了脸嗔怪的说不正经便继续看下去,如果是对已经大腹便便的中年大官人那便是正中下怀说的对方直乐呵便要给赏钱。

  

  顾明渊既不是初入官场对这烟花柳巷不熟悉的白面小书生,也不是那在官场里笑脸迎人贪财好色的中年大官人,完全不知道这句话好笑的点在哪,冷笑了一声,还是如往常一样面带微笑,可眼神却冷的掉渣,这种见惯了生死看透世间凉薄的眼神不是一个少年应该有的,轻声道:“我议不议亲,与老妈妈怕是没有太大关系,你的这些有名的人物与我府上丫鬟是一个姿色,花钱来看一堆姿色与丫鬟一样的人吹拉弹唱,恐怕到谁身上都不会痛快”

  

  那妇人被他这眼神看的不自在了,她见过身无分文的泼皮无赖,也见过有钱有势的官场大人,他们的要求一般是典雅大方,要知道这里可是官乐坊,来的大多是达官贵人,还没遇到过嫌人不够漂亮的。

  

  “大人可别这么说啊,这几位的确是园子里最出挑的了”

  

  “出挑?看来多说无益,你直接来比比,有我身边这小丫头俊?”说着就往后靠了靠,一旁正在看美女的云罗被一个老妇人莫名其妙打量了好久,那种感觉就像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一个意思。

  

  那妇人说不出来话了,虽然这丫头才十二三岁,只是一看就知道是个美人坯子,还没长开有点婴儿肥的小脸,大眼睛高鼻梁小嘴,妥妥的异域风情,仔细看眼睛是黑篮色的,又大又好看,尴尬的笑笑,道:“大人何必为难我,小丫头长相贵气自然是无可挑剔的,十有八九是皇室中人,哪里是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可以比的”

  

  贵气?云罗听了放下手中的瓜子,瞧着那妇人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哪有形容小女孩用贵气的,她长的很圆润吗?不过眼光是真的毒,她也的确是皇室中人。

  

  “知道了,还不下去整改?若是下次再出来的是这些腌臜,这园子,也不必开了”顾明渊理了理衣裳,将最后的一锭银子放在了桌子上,也不管云罗同不同意,直接将她硬生生的拖走了,只剩郁风还在风中凌乱,尴尬的咳嗽了两声,道:“继续,我看着”

  

  妇人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头,看架势就知道不是一般人,松了口气让她们继续,问旁边的小姑娘打听刚刚的人是谁,那姑娘才回答:“我差人去打听,此人是京城顾家的,是我朝新任摄政王”

  

  “妈耶—”妇人捂着圆润的胸口深吸了一口气,这位王爷上任不过一两年的时间,手法却比之前的丞相露骨高明了许多,听家里男人说,这位王爷手法看似张扬实则是最含蓄的,敲打了朝中的一些贪官佞臣又让他们为自己所用,暗地里却对新官格外的器重,就这短短两年,已经拉了不少服从他的势力,今日惹上的竟然是他,估计这园子真的能因为他的一句话,全军覆没了。

  

  “你干什么啊!我还没看够呢!”

  

  “ ……”

  

  “你放开我!我要看美女!”

  

  “……”

  

  “你又怎么了!能不能说句话”

  

  终于,顾明渊理她了,只是一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没有像以前一样弯腰与她平视,他轻声道:“我是谁?”

  

  云罗一时搞不懂这有中二病的熊孩子心里想的是啥,不假思索道:“你是顾明渊啊”

  

  “这是我的名字……不要随便称呼长辈的名字”顾明渊不满的敲了一下她的头,纠正道。

  

  云罗揉着被敲疼的额头,心想自己这个饱满的前额迟早有一天会被他敲平,老实道:“那,您是摄政王爷?”

  

  顾明渊没说话,叫来马车将她抱上去,自己才慢慢上来坐在她身边,悠闲道:“我不仅仅是一个王爷,我还是这个国家的最高统治者,但凡有点想法的人都会想着把上头的人给弄下来,就比如奕安太后,还有……你的哥哥,顾笙,我得让这个国家按照我的想法运营”他说完后就将糖果扔到了嘴里直接嚼了几口就咽了下去。

  

  云罗听了这话再去打量他,少年的眼里有数不清的情绪在交缠翻涌,似乎纠结着许多事,这些事已经系成一个死结,怎么解都解不开,只是顾笙……

  

  “皇兄他,还活着?”

  

  “嗯,有他那个不要命的母亲在,谁会去理一个疯子”顾明渊说话间拍拍云罗的肩膀,道:“他们母子先对你无情的,你也不必记挂着他们,要知道你的衣冠冢还在皇陵”

  

  “可是,皇兄待我不薄”云罗摸索着腰间她从来没有摘下来的玉佩,扯下来递到了顾明渊面前。

  

  他接过玉佩仔细摸索着,最后玩味一笑,将东西重新挂回了她的腰间,调侃道:“通行令给你了,乱世之中是想让你个小娃娃出去被乱刀砍死?没脑子”

  

  “可是,他身体残缺,心思纯良,不会影响什么”云罗不知道顾明渊为什么会把这个危险的想法告诉她,只是觉得顾笙可怜。

  

  “顾谦要想稳稳当当的做这个皇帝,就必须把奕安那一批人给瓦解了,有人还能提起顾笙,说明他们肯定有再立新皇的念头,总之……皇帝难当啊,幸亏不是我”顾明渊说着竟然有些庆幸自己顿悟的早,惬意的往后靠靠,拍拍云罗的头,打趣道:“到时候可别舍不得你那无辜的哥哥,偷偷躲在一旁哭鼻子”

  

  云罗无法把他和记忆中那个孩子联想在一起,她还记得那个孩子亲自推着还在轮椅上的顾笙从学堂里出来,一举一动都有大哥哥的暖心照顾,记得他知道父王去世一个人在树下小声的哭泣,也忘不了刚刚他眼睛也不眨的把顾笙推了出去,判了死刑。

  

  “你告诉我干什么,你要对我哥动手你还来告诉我,你”

  

  “告诉你肯定有用处,就是想让你知道,我其实也是舍不得你哥哥的,这一切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权利这个东西在搞鬼”顾明渊朝她撇了撇嘴,还是同往常一样,带点娇憨的感觉,只不过让云罗有些背后发凉。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你若是不稀罕这权利,哪里会有这车幺蛾子?”

  

  顾明渊笑了,像是很满意的样子,难得夸赞道:“看来你真的已经不是三岁小孩了,这皇位过继很有蹊跷,毕竟谁在有亲儿子的前提下会把皇位过继给宗室?只要奕安找出一点点毛病,我,顾谦,默钦,顺带着你,都会以忤逆罪打压下去永远翻不了身”

  

  这也和她有关系?云罗下意识的掀开轿帘去看有没有人偷听,不过马车跑的飞快倒让她安心不少,拉住他的袖子怒道:“你疯了吗?你跟我说这些,而且还是……还是在这么暴露的环境里,你会给我幼小的心灵造成破坏!”你个白痴!

  

  “噗,破坏,幼小?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你母亲是到我家来做奸细的了”顾明渊慢慢品着小瓷杯里的香茶,说:“我最烦默钦的一点,就是明明四周已经危机四伏稍有不慎就会丧命于此,他却还要装成一个大家长的样子保护我们,说好听点是有责任心保护稚子的童心,说难听点就是白痴做法,身在皇族不早点理事,在别人已经会骑马打仗的时候你还在玩泥巴,不觉得好笑?”

  

  “他对你也是这样,你不但是皇室中人,而且还是宁宇的大殿下,他竟然还可笑的将你当小孩子一样对待”

  

  “你被宁子玉伤成那样若不是那人走累了到我军地方歇息,你可就埋骨他乡了,这件事你应该要明白,这里面的凶险是防不胜防的,你待在我身边还好,若是和顾谦一起胡闹,总有一天你们两个白痴会把命送给那群贼人”

  

  顾明渊漂亮的薄唇一开一合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从一开始的不屑到生气再到恼羞成怒,为了解气就将旁边被说的一愣一愣的云罗拉过来捏住她肉嘟嘟的脸像是玩橡皮泥一样挤压出各种奇怪的形状。

  

  “……哎呀!!”云罗忍无可忍抓住他的胳膊借着自身重量的优势往开扯,他却不按常理出牌的松了手,导致她一个没刹住整个人都扑进了他的怀里。

  

  云罗顿时慌了,撑着身子极力想爬起来,却因为不小心压到了顾明渊的袖子给一手滑又撞到了这人怀里,两世的颜面,都没了。

  

  “我……你,等我……起来,抱歉!”云罗最后放弃了解释,嘴里那不争气的舌头已经打结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只得道歉,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并没有什么别的动作,她只听到头顶的人又一个没忍住噗声笑了出来,接着胸腔就开始有了细微的震动让她更加慌了。

  

  谁知下一秒她的头上却覆上了一只手,她又被像提小鸡崽子一样给提起来了,顾明渊的力气怎么这么大,完全不给她留面子。

  

  顾明渊看着这傻乎乎的小侄女,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憋笑憋的辛苦,将她提起来放到旁边,故作凶狠的瞪了一眼,道:“我刚刚给你说的话全当耳边风了?大姑娘家家不害臊,怎么能往人怀里钻”

  

  云罗被气的说不出话,他们两个以前的相处方式还都正常,说说话就行,自从宁子仪那次她恼怒跟他动了手,这家伙就跟得到了提点一样能动手就绝不动口,脸还厚到不行,“顾明渊!我以后再也不要和你一起坐马车了!”便背过身子所在角落一个人生闷气。

  

  顾明渊也背过身不去看她,等笑够了也不服输的怼了回去:“不坐就不坐,你得记住你说的”

  

  唯一的一点温存,也值得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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