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半。
萧亓睡的正香,忽然被手机的振动吵醒。
“妈的,谁给爷打电话......”萧亓不满的翻个身嘟嘟囔囔,从床头摸过手机,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
“...师父?!”
是于兆峰打来的电话:”萧亓啊,有件事我必须得跟你说。”于兆峰在电话那边的语气不甚严肃,“有人报案了。”
萧亓的瞌睡瞬间醒了一半:“啊?”
“情人湖边发现一具尸体,穿着白色寿衣,头朝西往那一横,早上有人路过看见才报的案。所以现在集合!人到齐之后马上出发去情人湖封锁现场。”
“是,师父!”萧亓敲敲脑门,跳起来从衣柜里翻着衣服。
由于刚刚回国,一切都还没来得及整理,萧亓干脆选择了最原始的赶路方式——一路狂奔到了警局。走之前还不忘从冰箱里抓一片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去的面包塞进了嘴里。
还行,应该没迟到。萧亓一路直达于兆峰的办公室,砰的一声推开门尴尬的发现人都到齐了,正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那个,各位早上好啊......”
除了于兆峰没有人搭理他。
“臭小子,来的正好。”于兆峰站起身,“走吧。”
情人湖就在警局附近,一行人选择了步行。天色朦胧,因为不久前刚下过雨,空气里还混着潮湿气儿,地面上的大小水洼倒映着灰蒙蒙的阴沉天色。
“忘了说,这小子刚从国外回来的,叫萧亓。以后啊就跟在咱们支队里和大家共事了,正好队里也缺着人手,大家也就互相担待担待。”
局长既然发话了也就没人再说什么,萧亓旁边走着的高个女人把长发束成个马尾,对他略点了点头。
“韩亦,狙击手 。”
走在后面的年轻男人也凑了过来:“我白沐源,法医。”
萧亓会意,用眼神示意他们看前面。果然像于兆峰说的,尸体脸面朝天,双脚挨水,头冲着一棵大树,树上小情侣们挂的风铃在风里叮叮当当的响。
别说,在这种天里看着还真有那么些诡异。萧亓撇了撇嘴,眼神却一直锁定在地上。
“小白,上。”走在最前面约莫三十岁的瘦高男人有点幸灾乐祸的说。
“滚。跟叫狗一样,闭嘴吧你。”被点名的人戴好口罩手套上前察看。
“很完整嘛。”年轻的法医小声说了句。“看起来像自杀,但并不能排除他杀的可能。一句话,我得回去化验。”
“那行,你带俩人先回吧。”于兆峰挥了挥手。
萧亓帮他们封锁现场后拍了几张照片,正定定的盯着手机屏幕。
“怎么了小萧?”于兆峰过来拍拍萧亓的肩,凑过来和他一起看那些照片。
“师父,你看这像不像什么仪式之类的。”萧亓用手指点了点,“有人说在以前头朝西是不吉利的。”
“有想法。”于兆峰点了点头,“给你点时间去查查。这城里也确实有那么些人在人去世时举办点奇奇怪怪的仪式。”
“我哪会知道那些神神叨叨的。”萧亓嘟囔了一句,还是被于兆峰听到:“那倒是。等回去我给你找点当地殡葬师的联系方式,他们那些人对这些应该比较了解。”
“行吧。”萧亓把手机收起来,双手插进上衣口袋。
——警局,于兆峰办公室。
“你看一下,这是当地就算有名的殡葬师名单,大部分人都找这几个,其他的你也别问了。他们老做这种事应该知道不少。”
萧亓点了点头:“我现在去查。”
走出警局的门,他低头看了看手表。
“才六点多?这大清早的谁给他查这玩意去。四点多把我叮铃起来,时间来不及我就吃了个面包片子,现在又让我在人家都睡觉的时候挨个找人?真是惨无人道,灭绝人性。”
萧亓不满的撇了撇嘴。溜达了大半条街随便在一个早餐铺子买了个煎饼,他看见里面卷着的黄瓜之后嫌弃的一点一点挑了出去。这样无所事事了两个多小时以后,终于脚下一拐走进了一家刚开门不久的咖啡店。
雨后的早晨空气总是特别清新。太阳从云层中显现,一缕光透过玻璃窗照在窗边的小圆桌上,较好的木料泛起柔和的微光,地板上的影子被拉长。
萧亓从兜里摸出折成小方块的纸,展在桌子上。
“请问您要点什么吗,先生?”温柔的女声从身边响起。“啊.....拿铁,谢谢。”
“好的,请您稍等。”直到高跟鞋清脆的声音渐渐远了,萧亓才下意识的抬头。顺着服务员的身影,他的目光转向了最里面的一个角落里。
这人有点眼熟啊。他在心里想着,但又无法立刻记起来是谁。萧亓抓抓头发,愣了两秒钟之后决定不再想他。他拿出手机,对照着纸上的电话号码。
“第一个,”萧亓指尖顺着纸张渐渐的滑动,“就你了,黎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