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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春之风·终章

星海与夜空之歌

“呵~哈~哈~”这次的梦境看起来,并不是什么轻松的地方。

“呯乓!乒!”手中的剑刃在不断抵挡着敌人的攻击,即使我对这种情况的发生一无所知。

“乓!”敌人的剑刃被我一下子弹开,然后我趁势俯身冲刺,将冰冷的钢铁径直刺入敌人的腹部,直到剑刃将他的身体刺穿,我才奋力拔剑,看着那人倒在血泊之中,不过,看来我是不可能活着离开了。

“哈~哈~”呼吸开始变得急促,我看着周围身着铁甲的兵士手执长枪剑戟将我团团围住,我已知晓自己的命运,不过,我依然不会放下手中的长剑,我会为自己的生命挣扎到最后一秒。

“过来啊!难道你们都是些没爹没娘的孬种吗?啊!?”我大声骂道,有些家伙有点忍不住了,直接朝我冲了过来。

“呲啦!!”一个个锋利的尖端刺进了我的身体,我的血液开始从身体里喷涌而出,但我却感觉不到疼痛,大概是因为这对我只是一场梦吧?我不顾血液的喷涌,将拿着枪戟的敌人都用力甩开,然后举起长剑,往人群中挥去。一个…两个…三个…我将三个兵士的脑袋直接开了瓢,黏糊糊的脑浆直接就从脑袋里流了出来。

“咻——!”一支箭从人群外射出,插在了我的脑袋上,我的意识渐渐模糊,将长剑插在了一个倒霉蛋的肚子上,将他的腹部划开,将他的肠子都给拉了出来。

“呲啦!!”又是几把长枪,这次是我的四肢,我再也无法动弹,意识也直接消失殆尽…

“梦,醒了吗?”

“什么意思?”我的意识慢慢清晰,而场景又回到了成为大树那个梦,不过与之前不一样的是,这次,那歌声就在我的脚下。

“君梦方醒,妻泪沾裳。”她靠在我的粗糙的皮肤上,细小的泪水将我的心刺穿,我想伸出手,但我只是一棵树,伸不出手,也不能像人一样说话,我只能静静地看着她在我身边哭泣,心脏也愈加疼痛,我真的真的无能为力…

“哥哥?哥哥!”我被一个稚嫩的声音给唤醒。

“秋儿?怎么了?”

“这句话应该我问哥哥才对,哥哥为什么哭了?”

“我…哭了?”我摸了摸脸颊,一道泪痕在脸上保持着湿润。

“到底是怎么了?哥哥,你是做恶梦了吗?”

“可、可能是吧…嘛,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从沙发上爬起来,摸了摸秋儿的头,然后开始做饭。

“奇怪…明明我什么也不记得,为什么心里却异常的难受呢?”我用手摸着胸膛,心脏仍然在正常地跳动。

吃完早饭,我背起书包准备出门,而秋儿却连忙扯住我的衣角,让我停下。

“怎么了,秋儿?”

“哥哥,你真的真的没事吗?”

“啊,哥哥真的真的没事,好好相信我吧。”我摸了摸秋儿的头安抚道。

“嗯,那哥哥再见!”

“啊,我会回来的。”

我来到了日常的上学路上,不过今天的天气并不怎么样,一片阴霾。

“哟!星海同学。”陆春跑了过来,这让我的心情也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那个…陆春,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问题?是什么问题?”

“那个,就是,啊——”

“嘿!我的小老弟!你们在聊什么呢?”江越不合时宜的出现,将我的思路给直接击沉。

“啊,星海同学刚刚打算问我问题呢。”

“是吗?老弟,你要问什么问题啊?”

“…没,没什么,我们还是快走吧,万一迟到就不好了。”我加快了脚步,把两人甩在了后面。

上课,我又开始脑补关于那个问题说出口的结果:

“陆春,说实话,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

“瞒着什么事?我有什么事可瞒你的?”

“比如关于虚拟主播之类的。”

“怎、怎么可能,你肯定是在开玩笑,对吧?”

“你的语气有些许迟疑,头上开始冒冷汗,脚步不断往后退,这些现象都表明你对关于虚拟主播的某个事实表示承认,而又根据最近我们聊的话题来看,你所承认的事实就是——你其实是个虚拟主播,而且还是我很熟悉的虚拟主播,那天中午聊虚拟主播的时候,你对克拉什只是表示普通的喜欢,所以你是克拉什的可能性被排除,而我们只聊了克拉什和春日奈,而在我谈及关于春日奈的事情之后,你表现出了明显的应付态度,所以,你就是春日奈小姐,对吧?”

“啪啪啪!”陆春拍了拍手。

“你的DD头脑还真不错,没错,我就是春日奈,不过这件事还希望你为我保密,你知道——”

“当然,我明白的,如果春日奈小姐的中之人形象被曝光,肯定会对春日奈小姐的工作造成影响,小的一定守口如瓶。”

结果我脑补着脑补着,就脑补到了下课。

“星海同学?你怎么了?刚刚就一直在看着天花板傻笑。”一旁的陆春拍了拍我的肩膀。

“啊,没事,我只是想到了高兴的事情。”

“什么高兴的事情?”

“一件如同福尔摩斯一般的事情。”

中午饭时间,我向陆春提议,去天台吃饭,她也很欣然的接受了。天台上,我并没有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我和陆春在一根长椅上坐下。

“话说星海同学,你似乎从第一节课下课开始就很高兴的样子,是发生了什么高兴的事情吗?”

“嗯…简单地来说,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什么样的秘密?”

“一件如同福尔摩斯一般的秘密。”

“哎呀,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吧!”

“你确定要听?绝不后悔?”

“为什么我要后悔?”

“好吧,那我就告诉你吧——其实我在怀疑你就是春日奈小姐。”

“对啊,怎么了?”陆春这毫不在意的语气无疑是给我的期待来了当头一棒。

“额…你好像并不意外?”

“我当然不意外,毕竟你昨天不都听到了我唱我的出道曲了吗?我觉得那时候你就应该知道了吧?”

“不,我完全只是觉得你和她唱得好像,还没想到你居然就是她。”

“欸?我以为我已经表现得够明显的了。”

“可恶,大失败啊!”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不过这个秘密还是希望你能替我好好守着。”

“啊,当然,不过我有个很卑鄙的条件,还希望陆春同学务必答应。”

“欸?务必答应的条件?!你想干嘛?”

“嗯…和我来一场约会。”

“哦,约会…等一下!约会!?”

其实与其说是约会,不如说是想要试试约会的感觉,毕竟每一个阿宅都想要一场浪漫的约会,主要是和自己心爱的老婆一起。我和陆春约定好,周末就去体验一下约会究竟是什么感觉,不会假戏真做,不然,我就吞千针这种小孩子的约定。嘛,都是老DD了,怎么会这点诱惑都扛不住呢?

不过在那之前,我要先准备一下。只不过我好像也没什么要准备的,电影票已经预定好了,游乐场的票也预定好了,游乐场的游玩手册也拿了一本,就等几天后的约会了,哦,对了,我还要买一套新衣服,毕竟是约会,就算是假的,我也要过得尽兴才行。

“哥哥!”当我放学回家一进门,秋儿就跑到门口来抱住了我。

“秋儿,我回来啦。”我摸了摸秋儿的头,换下鞋子,然后去做晚饭。

“哼~哼哼~”我哼着小曲,帮秋儿搓着背,洗着头。

“哥哥,你好像很高兴的样子,在学校里发生了什么高兴的事情了吗?”

“没什么,只是有些很想要的东西,终于被我得到了而已。”

洗完澡之后,我一头倒在了柔软的沙发上,呼呼大睡…

“那就由我来资助你吧?春日奈小姐,只要你好好当虚拟主播,那我就会替你支付高额的手术费用,为了得到你的信任,我会先付给你定金,其余的事情之后再说。”

“你为什么要帮我?”

“为什么呢?可能我是想创造一颗明星吧?”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回忆,在我的梦中徘徊,我试图去查看,却什么都查不到。

“哔哔哔——!”

“啪!”久违的铃声终结技,久违的秋儿做的早餐,久违的——大雨滂沱…

“哗啦啦——!”我听着雨声,慢慢从门口走出来,和秋儿告别后,我撑起伞开始往学校走。

“哟,星海君,早上好啊!”

“欸?你刚刚叫我什么?”

“星海君啊?怎么了吗?”陆春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额…为什么突然换了称呼?”

“因为我觉得这样更好听一点,你不这样觉得吗?”

“啊,是挺好听的,不过,有点不习惯。”

“许多事情都是从不习惯到习惯的,慢慢适应不就好了?”

“好吧…那我们走吧,陆春同学。”

课间,我靠在窗边想事情。

“哟,我的大情圣,你又怎么了?是在为自己的高超技术感叹吗?”江越突然走到了我的身旁问道。

“什么高超技术啊,我可没你那能耐。”

“那你又为什么露出这种表情啊,明明人家陆春都答应和你约会了啊。”

“是陆春告诉你的?”

“当然,难道知道这件事的还有别人?”

“哈…虽然我不知道陆春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件事,不过,你肯定是完全误会了。”

“误会?喂,别装傻了,你和陆春在交往的事,我们全班上下可是都看在眼里的,天天一起上学,天天一起吃午饭,天天一起回家,我真是羡慕你啊,能那么顺利地谈恋爱。”

“拜托,这些不都是朋友之间应该做的事吗?怎么就被看成谈恋爱了?”

“欸~麻烦你清醒一点吧,老弟,你难道真的打心里认为陆春她只是把你当朋友吗?这所学校里盯着她的人可多了去了,她拒绝了一个又一个,却只愿意陪伴你身边,替你分担烦恼和痛苦,难道她只是为了一个所谓的朋友吗?”

“但、但是,她可是——”我欲言又止,因为我答应过陆春要守护好这个秘密。

“没有什么但是!我的好老弟,你是我看着留级的,遇到这么好的女孩子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啊,你可要好好抓住机会啊,我作为朋友只能对你说那么多了,自己好好把握吧。”江越拍了拍我的肩膀,慢慢走掉了。

“哈…这份感情…必须要抓住吗…”我看着空无一物的手心,似乎下定了决心。

中午,我和陆春再次坐在天台上吃晚饭,迎面吹来的清风将我的压力吹到了远方。

“陆春,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在这里吃饭吗?”

“我不知道,不过星海君想来这里,一定是因为这里是对你来说很重要的地方吧?”

“啊,这里的确是我觉得很重要的地方,每次如果我有什么心事或者烦恼都会来这里对着风儿倾诉,这样的做法,在你看来可能有些羞耻吧?”

“不,我并不会这么觉得,毕竟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烦恼,把烦恼宣泄出来应该觉得爽快才对。”

“啊,是啊,的确挺爽快的,不过,当自己发现那份烦恼仍然存在的时候,这份心情将是难以言表的,就像过去落榜的我一样,不过,现在,我已经不用再来天台安慰自己了…”我转过头,直视着陆春的双眼,她也毫不回避地看着我。

“因为,我见到了你,陆春,你是我第一个异性朋友,不管是在虚拟还是现实中,你让我没有了多余的烦恼,你让我为你的歌喉所倾倒,你的确成为了那颗我心中最闪亮的星。”

“那你能告诉我,你对多少个女孩子说过这句话吗?”

“零,我还没有对除你以外的某个女孩子说过这种话,不管是现实还是虚拟,即便我知道你只是为了赚钱为你的父亲筹集昂贵的手术费,但我还是傻乎乎地把一笔笔钱交给了你,因为你好好地完成了我和你之间的约定,春日奈小姐。”

“啊,我也早就知道,是你了,星律瀚海先生,我拜托了平台帮我查到了你的私人信息,那时,你好像还未成年,所以我让平台把这些钱都退了回去。”

“不过那时的我执意要将那些钱给你,于是又将平台退回来的那份钱,打赏给了你,成为你第一个上了你这艘豪华游轮的人,这样想来,那时的我还真的挺傻的。”

“那你后悔了吗?”

“不,我反而很庆幸,那时我能让你从一个普通的主播,变成了虚拟主播真是我这一生做出的最正确的决定,对了,岳父现在还好吗?”

“托你的福,父亲他已经基本恢复正常了,不久就能出院了。”

“是吗?那样就好,我吃饱了,多谢款待。”

下午放学,陆春因为音乐社的活动,留在了学校,当然,我也留在了学校等她。

“久等了,星海君。”陆春提着书包从音乐室里走了出来。

“没事,我们快点回家吧。”

夜色将至,路边的灯光开始亮起,我和陆春走在路上,看着天上的繁星,我不禁感叹道:

“夜色可真美。”

“啊,风也很温柔。”陆春回应道,我们相视而笑。

“那我就把你送到这儿吧,这天色也不早了,家里人会担心我的。”

“嗯,那明天电话联系。”我从陆春的家门口离开,开始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啊~累死了,我先睡觉了。”我回到家直接倒头就睡。

“看来我陪伴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这个梦境已经开始慢慢饱和,无法再装入更多的东西了。”一个轻柔的女声在我身边说道。

“什么…”我还没有来得及回应,时间就瞬间来到了第二天。

我在镜子里审视着自己崭新的衣装,脑补着陆春会以什么样的服装参加约会,一如往常地吃着一个人的早餐,洗着一个人的盘子,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独自离去。

“啊,我看见你了。”我一边打着电话,一边跑向已经在游乐场前等候已久的陆春。

“嘿,让你久等了吧?”

“不,没有,我才刚来。”

“那事不宜迟,我们进去吧。”于是我和陆春开始到处游玩。

“芜湖——!好刺激啊!”陆春表现得很兴奋,但我已经被这条我从未骑乘过的钢铁长蛇吓得脑袋持续宕机。

“星海君,我们接下来就去玩那个吧!”我和陆春坐在一个像茶杯的转盘上,而当陆春将中间的方向盘不断转动时,我开始出眩晕之类的表现,而陆春却玩得非常开心。

“接下来玩那个!还有那个!”

“好好,我去。”于是就这样,我和陆春在游乐场玩了一天之后,坐上了这次游玩的最后一个项目——摩天轮。

“哈~这趟旅行终于结束了。”

“诶嘿嘿~真是有点对不起你啊,明明是好不容易才出来玩一趟,还被我全程带着跑…”

“啊,没事的,如果这样做能让你开心的话,我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会答应。”

“啊,又出现了,标准的DD言论。”

“哈哈,我这辈子可能都脱不掉DD这个名号了吧?”

“不哦,能摆脱的。”

“哦,那请教一下,美丽的陆春小姐,我要怎么样才能解除DD的魔咒呢?”

“很简单,你只用念一个很特别的咒语就解开了,不过,你要先闭上双眼不要张开。”我跟着陆春的指示闭上了双眼,念出了我自以为是咒语的咒语:

“我,喜·欢·你。”

“啾~”一种温热的感觉涌入我的唇,冰冷的咽喉,被来自春天的梦给温暖,我将双手伸向那人,抓住了那颗我一直没有注意到的、耀眼的星…

“春风已至,君便还乡~

春风未息,君在愁途~”

“君若未归,请对风言~

将君愁思,还于故乡~”

“君若在旁,女无哀伤~

分离有期,怨终不偿~”

“刀剑离合,阴阳圆缺~

君潵热血,为保家国~”

“君梦方醒,妻泪沾裳~

阴阳相隔,已无报捷…”

某一天,我再一次做了那个怪梦,只不过,我不再是树,也不再是人,只是一介旁观者看着一对男女在参天之树下相互依偎,感受着来自春天的轻风,吹遍大地的每一个角落,也吹进了我的心里…

“虽无再来,春风依在。”

春之风,从未停息。

漆黑的深渊,将我四分五裂,而我的梦境也变成了一面破碎的镜子,映照着属于他们各自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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