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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星海

星海与夜空之歌

星海,如此的遥远,以至于我的双手无法去握住它,心中的失落强过了欲望,我开始将心沉入了无尽的冰冷深渊,

“没有人会记得我…因为我不会存在…”

“世界上没有温暖…因为我感受不了…”诸如此类莫名奇妙的话在我的心中产生,我的世界…再也没了颜色,也不可能再有颜色了…

渐渐地,锁链越来越多,脚步也愈加沉重,意识开始模糊,

“我这是要死去了吗…”我如此消极地想道,

“滴滴!滴滴!”熟悉的声音在耳边渐渐清晰,我明白,梦是应该醒了…

“咔嗒!”闹钟上的按钮被我狠狠按了下去,而闹钟也如同断气一般停止了它的震动。

“哈~结果属于我的真实还是没有消失啊…好!今天也要好好努力!”我从床上醒了过来,今天是开学日,也就是新学期的开始,可我却一点也兴奋不起来,嘛,就算我不想去也不行吧…

我理了理蓬松的头发,看着镜中自己双眼深深的黑眼圈,默默叹了口气,

“看来今天要早点休息了…不可能的吧?”我笑了起来,嘲笑着自己的自欺欺人,

阳光又是那么耀眼,但它无法照亮我脚下那永恒的黑暗,路旁的草丛反射着太阳的光芒,明明只是反射的光,但我的眼却对此感到不适,以至于没注意到从一旁冲出来的人,

“咚!”我的身体被撞得揺了几下,但还不至于跌倒,不过,撞我的那位可不那么走运,她直接就被我撞倒,屁股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啊!抱歉,我没注意到路,你没事吧?”我将手伸了过去,虽然我知道没有女孩子会牵一个普通阿宅的手,嘛,至少做个样子也行。

“嗯?啊,说抱歉的应该是我,你没事吧?”一只纤细的手搭上了我的掌心,那是种很奇妙的感觉,就像屯了半年材料去角色奖池里砸,结果最后一发终于出货时的兴奋感,不过,我的身体却对这个感觉产生了抵抗,在牵起了那位女孩的手之后,我立马就把手松开,然后走掉了,

“‘这个人好奇怪啊’,那人绝对会这样想的吧!可恶!我这万年单身的命运终究是躲不掉吗!?”我如此想着,走进了眼前已经习惯的校,

“嘿,兄弟,这暑假里你都干了啥?”

“能干啥?除了边喝着快乐水吹着空调,边在床上瘫着当肝帝追番,过一个属于死宅的假期,我还能干什么?”我理所当然地回答道,虽然事实并非如此,

“不愧是你,不过,这都‘二周目’了,你还想像‘一周目’那样懒懒散散吗?”

“唉~不是我不想努力,只是身体它不听使唤,只想当个肥宅。”

“那不如我们周末一起去健身房看看吧,不仅可以锻炼身体,还可以养眼哦。”

“哈,你这又是被哪个妹子给迷倒了,这么积极。”

“别瞎说这种大实话嘛~”这位在和我聊天的蓝发青年是我的“难友”——江越,曾经是我的同班同学,现在也是我的同班同学,我俩只能说是臭味相投,电子竞技是大部分男生的浪漫,这点对我俩也一样,只不过,这家伙也不是没人要,而是他不想要而已,而这也是我对他有些嫉妒的地方,

“话说为什么那么多情书,你硬生生是一个女朋友都没交到,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嘛,万花丛中过,理应片叶不沾身,天下的花儿那么多,我为什么要在这群花里浪费时间?”

“老渣男了…对了,你能向我传授一下你撩妹的秘诀吗?”

“撩妹的秘诀啊…第一、长得帅,第二、会人际交往,第三、该出手时就出手。”

“关键还是第一条吧…唉~算了,电子竞技不需要感情,我还是当只单身汪吧…”

“兄弟,自信点,如果你真心想去寻找的话,终究会找到的。”

“你就别安慰我了,我自己的命运,我自己清楚,注定孤身,静静入土。”

“好吧,我们还是来聊些开心点的,对了,就聊聊出货吧…”就这样,我和江越聊到了上课,而接下来则就是自我介绍时间,我趴在桌子上往四周望了望,很多陌生的面孔,在好奇地互相观察着,我看了看身旁的位置,那是个女孩子,看上去似乎有点眼熟,但我却忘记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她了,

“下一个。”老师在讲台上喊道,而在我身旁那个女孩子起身,站了上去,

“大家好,我叫陆春,今年十六岁,喜欢的东西是甜食,喜欢做的事情是唱歌,我的梦想是成为一名歌手,将自己的歌声传递给整个世界,希望大家多多关照。”女孩子的自我介绍很普通,但我还是习惯性的把它记了下来,

下一个是我,虽然说在很早以前我就做过了一次自我介绍,不过,毕竟是重来,那自我介绍自然也要再来一遍,

“我的名字?凌星海,这是个很普通的名字,仅仅是期望我能有一天成为宇航员,不过我的爱好是电子竞技,所以,他们恐怕要失望了,那这种拙劣的自我介绍也不用你们鼓掌了,以后请多关照。”虽然我这么说,但为了不尴尬,还是有人为我鼓了掌,对此我只能在心中表达感谢。

“早上的事情,非常感谢。”一旁的女孩子轻声对我说道,

“不用感谢,我相信就算换作别人,他也会这么做,而且会比我处理得更好。”

“哦,不过,我还是想谢谢你,能告诉我,你想要什么吗?我会尽量去找。”

“啊…(可是我什么都不缺呀,难道我要说:‘请当我女朋友’这种羞耻度极高而成功率又极低的话吗?少开玩笑了!)”我在脑袋里冥思苦想,最后终于在数百个选择中做出了决定,

“那个,如果可以的话,请…成为我的朋友。”我有点犹豫地说出了这句话,毕竟这对我来说实在太过奇怪,而那女孩子也似乎有点疑惑,

“是朋友吗?只是朋友?”

“嗯,我想先和你交个朋友,那样,以后想做什么事情我就不会不好意思说出来了。”我胡乱地说道,

“哦,那我知道了,那我们交个朋友吧,陆春,这是我的名字。”

“我知道,我叫凌星海,很高兴能成为你的朋友,以后请多关照,陆春同学。”就这样,我第一次和异性成为了朋友,当然,这份关系,可能只能停留在朋友吧?

中午,我来到了天台,这大概是因为我想像某些动漫男主角一样,得到一次奇妙的邂逅吧,不过,在之前漫长的岁月里我都没有得到什么邂逅,这次又怎么可能呢?我这样想着,开始在天台上寻觅着今天的位置,

“啊嘞?已经有人来这里了吗?”我看着天台的长椅上坐着一个人,那是个黑发长直的女孩子,看起来很文静,她的腿上放着一个还未打开的饭盒,看起来,她是来这里吃午饭的,

“你是?”那女孩看了过来,似乎对我的出现感到有些意外,

“啊,我也是来这里吃午餐的,那个,我打扰到你了吗?”我把兜里的面包掏了出来,拿在手上晃了晃,

“没、没有,只是没想到会有人来这里吃午餐而已。”

“是吗?嘛,的确没多少人喜欢来这里吃午餐,不过,我是个怪人,我很喜欢这里,每次有什么烦心事的时候,我都会在这里对风儿倾诉,这样多少会让我好受一些,哈哈,一个陌生人对你说这种话很奇怪吧?”我靠在天台的防护栏上,将面包的包装撕扯开来,就像在给人脱去外衣,然后将它一口一口地吃掉,当然,这种幻想仅仅只是幻想,我永远迎来不了那一天,

“不,这并不奇怪,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天台上的轻风将心中的愁思一缕一缕吹断,这真的感觉很不错。”

“谢谢,虽然不知道你到底只是为了安慰我才说的这种话,还是说怎样,我都很高兴能遇见你,我叫凌星海,你呢?”

“韩淑梅,这是我的名字,我也很高兴认识你。”于是,我和这位名为韩淑梅的女孩子也成为了朋友,真是奇怪,我今天是桃花运来了吗?

回到了教室,我立即走到正在打游戏的江越身边,让他使劲揪我一下,

“你的脑子没出什么问题吧?”我被这样问道,

“别磨叽,叫你掐你就掐,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好,那你可别后悔!”只见两根手指开始在我的手臂上慢慢重合,揪起了一点肉,

“啊啊啊!!”我疼得叫了出来,

“怎样?满足了吗?”

“满足…个屁啊!你是故意的吧!?绝对是吧?!”

“哈哈哈!不是你说别磨叽快来满足你吗?我满足了你的愿望啊。”

“我…我带你们打(wdnmd)”我忍不住地骂出了脏话,既使我知道这是不礼貌的,

下午的体育课,我穿上运动服,开始热身,看着操场上正在奔跑的女孩子们,心中充满了激动,领先的是个单马尾的女孩子,我记得不错的话,她好像叫夏铃,是健身部的新人,

“啊,大汗淋漓,这就是青春啊。”江越在一旁说道,

“那你怎么还在那儿站着?是对自己的速度充满自信了吗?”我泼了一瓢冷水,

“算是吧,反正有你垫底,我也不怕。”

“好吧好吧,我会好好垫底的。”我低下头隐藏我那份嘴角的阴笑。

“一、二、三,跑!”哨声突然响起,而我的脚掌开始发力,直接冲到了第一,而身后的江越直接惊呆了,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跑那么快吧,一个月的快递生活可不是吃素的,只不过,我忘记了,这是长跑,不是短跑…

“好小子,居然敢玩阴的,还好我的体力很足,不然还真可能让你拿第一了。”

“呵呵…下次一定…我一定会超过你的。”

“好啊,这样才有趣嘛。”我俩碰了碰拳头,这是很早以前就有了的习惯,

“啊…已经放学了吗?”再次醒来已经是黄昏时刻,身旁的陆春将我叫醒后,就匆匆忙忙地跟着她的朋友回去了,

“嗯~我也该走了。”我一掌把在桌子上正酣睡着的江越给拍醒了起来,

“我艹,你干嘛?!”

“陪我回家。”

“哈?你都多大的人了——”

“啪!”我又拍了一掌,

“你…算了,我就免为其难陪你回去吧。”

我和江越背着书包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话说,你父母怎么样了,还是那样吗?”

“啊,老样子,没有感情的提款机器,不过这样的生活还算不错。”

“…哈~不错,好好学习吧,这样至少可以改变你的未来,不至于迎来‘第三周目’。”他说着些莫名其妙的话,与我分开了。

回到家门口,我看见了一个小女孩坐在我家门口,她穿着一席黑色的连衣裙,一头白发双马尾,看样子像是迷路的小孩子,

“喂,小妹妹,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啊?”我问道,但那个小女孩却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看着眼前的我,我有点疑惑,因为我对这女孩完全没有什么印象,

“那,哥哥先带你进屋坐坐,好不好?”那女孩依然不说话,只是从地上站了起来,抓住了我的衣角,站在了我的身后,

“好吧,看来今天的我真的有点桃花运。”这样想着,我打开了我家的门…

“小妹妹,能告诉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吗?”

“越秋。”小女孩终于开口,

“越秋,嗯…你的爸爸妈妈在哪儿呢?”

“他们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那你又是怎么来到这儿的?”

“走来的。”

“走来的…好吧,待会儿哥哥就带你去派出所,去找你的爸爸妈妈,好不好?”小女孩没说话,但从她猛扯我的衣角还有使劲摇头的反应来看,她似乎完全不想去派出所。

“那你能告诉哥哥,你为什么不想找爸爸妈妈呢?”

“…我讨厌他们。”小女孩说出了让我难以置信的话,

“他们是做了什么坏事吗?”

“他们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让我和这里的人好好生活,我讨厌他们!”

“和我好好生活!?等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没等我缓过来,兜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喂,是小凌吗?我是爸爸。”一个我并不想听到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什么事?”

“你见到越秋了吧,就是一个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小女孩。”

“嗯,所以,这难不成是你的什么私生女?”

“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这是爸爸一个朋友的女儿,他现在有点事,抽不开身,所以就才来拜托你。”

“呼~好吧,那这孩子我要照顾多久?”

“这我也说不准,总之,时间到了她就会被接回去,那就麻烦你了。”

“嗯,钱记得多打点。”

“哔哔哔…”那头的电话挂断了,

“好吧,事情我都了解了,那既然你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那我们就应该想好怎么称呼对方,嗯…我叫你小秋怎么样?”对方听了直揺头,

“小越越?不,太恶心了,越秋酱?噫,呕——”我在绞尽脑汁地想,

“秋儿,我喜欢这个称呼。”女孩对我说道,

“秋儿?嗯,挺不错的,我叫凌星海,你喜欢怎么叫我就怎么叫吧。”我很随便地说道,

“哥哥。”

“嗯,这样也行,那么,我们就先去洗澡吧。”

我把身上充斥着汗臭的衣服脱了下来,丢在了衣框里,然后又从衣柜里拿出了两套衣服,一套是我的,一套是给她的,虽然衣服是大了点,但至少私密的部位还有遮得住的,而当我走到浴室前,准备给小女孩脱衣服的时候,我才想起来,

“我哪里会给女孩子洗澡啊!?”

“怎么办?是硬着头皮上吗?还是说怎样?”我的心中十分混乱,如果是个男孩子那还好说,但这是个女孩子啊,就算岁数很小也一样啊!于是,我蹲下来问她,

“秋儿,你会自己洗澡吗?”

“会,只是以前搓背都是妈妈来帮我搓的。”

“那没问题,你先洗着,如果你要搓背了,叫我就行。”我暗自庆幸道,

“但我不喜欢一个人洗澡,以前都是妈妈和我一起洗的。”

“淦,算了算了,硬着头皮上吧。”说完,我把上衣给脱光,把裤脚给捞了起来,然后帮秋儿脱掉了身上的衣服,走进了浴室。

手中的泡沫渐渐增多,白皙的皮肤也越来越光滑,我口中的粗气也喘得越来越快,

“‘硬着头皮上’,说着简单,但实际上,哈…算了,这也快洗完了,再忍一会儿吧。”手指在小女孩的皮肤上轻轻地滑动,我的脸也随着一遍一遍的滑动,变得通红,

“哗——!”一盆水冲走了小女孩身上的泡沫,也结束了我的罪恶,我用毛巾帮她擦了擦头发,然后让她自己泡到浴缸里,

“哥哥不用搓背吗?”

“啊,哥哥自己搓背就行了,你就好好在浴缸里泡着吧。”说着,我走出了浴室脱下了裤子,然后将浴巾裹在了下面,

“啊~果然对于疲劳的最佳治愈方法,就是洗澡啊。”我感叹着,拿起了一条毛巾,在背上搓了起来,

“啪。”一个柔软的东西贴到了我的背上,

“我来帮哥哥搓背吧。”秋儿突然就跑到了我的背后给我搓起背来,也许是我的错觉吧,我总觉得秋儿的手不像是一个七八岁小女孩的手,反而更像是同龄女孩的细手,这可能是我单身久了的缘故吧…

洗完澡之后,我打开冰箱,拿出两瓶牛奶,一瓶给秋儿,一瓶给我,我们一起站在阳台上喝,

“哈~Nice!”我享受着牛奶带来的美味,看着被霓虹灯照亮着的城市,明白自己的时间不会暂停,

“咕~”听到身旁秋儿的肚子发出了抗议,我笑着做起了晚饭。

我躺在床上,望着被夜渲染的天花板,换了换姿势,而秋儿已经在床上入睡,

“一天又结束了吗?”我感到自己的无力,无法随心所欲,就像那天我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一样,就这样,我落入了沉睡的深渊,在黑暗中四分五裂,即使这对我来说只是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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