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元觉得从前的事情既然想不起来,干脆不想了。
这个人一开始对自己挺好的,那么自己也对他好些是没有关系的。
敬元去拿了个被子,轻轻搭在信王身上。
敬元坐到信王旁边,拿起文书。
瞧了半天,不懂。
他怎么懂这么多呢?敬元歪头看着信王。
敬元伸出手指,点了信王的笔尖,画过脸颊,直到眼睛。
敬元发觉这般有些失礼,赶紧要起身,不料信王突然动了,信王的手刚好抓住了敬元的手腕。
信王好像并没有醒来。
敬元听到宫女们议论,信王守了她七天,又抄持各种事务,一直没有好好休息。
可是这可以成为信王握自己手腕的理由吗?不可以!
敬元用另一只手直接拿掉了信王的手。
然后拍了拍信王的背,见信王没有动弹,便直接上手,捏住信王的脸。
信王这便睁开眼睛。
“陛下……”
“别行礼了,起来到床上睡,不休息好,不许继续做事。”
敬元很是霸道。
信王没有想到敬元会这般说。
其实直达敬元进门,信王便发觉了,其实伏案并不是睡觉,而是太累了,要闭眼养一会儿神。
可是敬元没有这般主动靠近过他,他觉得,这样也很好。
可是敬元到底是敬元。
信王依言躺到床上,没过一会儿就睡着了,敬元让我休息好,那就好好休息吧。
敬元确定信王睡熟了,便离开了。
敬元还不累,身上的伤也不疼,还是去皇宫里逛。
一直到宫墙那里,好高的墙。
我仿佛只出去过一次吧……
敬元其实早早看淡了很多,权利财富并不可以让一个人开心。
自己就是不开心。
那么外面呢?或许是自己早有了这样的想法,想要走,是逃离,也是解脱。
说走便走。
失去了记忆的敬元不再太顾虑什么,很多事情都想随心而做。
就近的宫殿里,叫了个小太监,哄吓他搬来椅子凳子的,搭地很高,然后敬元爬了上去,还不忘威胁小太监让他不许说出去。
临走时,顺带手丢了个玉佩给小太监,算是辛苦他。
于是一代女帝想见见外面,就直接跑了出去。
无比关怀女帝的信王还在大睡。
自打敬元灵魂破碎,从前战神和罗喉计督(敬元前世)积攒的怨念都随灵魂都破碎而打破。
敬元虽然灵魂破碎,但在一定意义上更加自由,不会执拗着报复,仇恨,冲破天的愤怒。
天蒙蒙亮了。
敬元悠悠地挑选马匹,准备出都城。
皇宫里。
“找到了吗?”信王冷冰冰地问。
“到处都找了,连水井都…都挨个看了,还是没有。”
信王的脸色很是可怕。
“昨天晚上谁见过陛下,那些值夜班的人呢,通通找出来。”
整个皇宫惶惶不安,信王手段狠,不少值夜班的人都交代了。
一个小太监表现的很不一样,明明说没见过陛下,为何害怕成这个样子?
信王走向那个不同寻常的小太监,还未说话,那小太监像是扛不住了。
哐哐哐的磕头。
“信王殿下,小的确实见过陛下,陛下……陛下她……”
“不想死,就说。”
“请信王恕小的无罪。”
“恕你无罪。”
“陛下她越过宫墙出去了,陛下说,自己不能相信谁,整日很害怕,陛下……陛下还说最不能相信的就是信王……陛下…陛下说信王……信王……信王意图…谋反。”
“所以呢,她走了?”
“陛下让我搬来座椅,搭起来就翻了城墙,临走的时候说她不会再回来了,还……还给了小的玉佩……”
小太监诚惶诚恐的说完了。
信王的脸色很不好。
为什么敬元,我以为我可以靠近你……
信王立刻让人封了城门,自己的亲军挨家挨户地寻找。
敬元骑马出了城门,回头看到城门紧急关闭,想来是被发现了。
敬元回过头,策马远去。
那小太监和很多人一样,是仇视敬元的,恨她是女人却登上帝位,恨她暴力压下动乱,害了多少家庭,恨他害自己失去亲人,失去一切,只在宫里做一个微不足道的狗。
小太监想法很简单,敬元走了就走了吧,永远不要回来了,信王可以是比他更好的皇帝。
他怎么会想到呢,信王仁慈是为了给敬元积德,信王操劳是为了敬元不那么辛苦,敬元不要这天下,这天下信王看都不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