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元总是会做梦,而且是噩梦。
现在信王佣兵自重,天下人皆知信王而不知有陛下,所以,信王留不得了。
敬元早早开始安排,禁卫军围了城,杀了信王,天下才可以安稳地坐着。
敬元慢慢走上龙椅。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一旁的太监弯腰喊着,如同曾经的每一日。
下面一片死寂,没有哪位大臣上书,其实一直以来,上书的人好像只有信王。
“既然你们没有什么事说,那你们留着也没有什么用了。”
说完,门外的亲兵便冲了进来。诸位大臣都吓的丢了魂。
“陛下!”信王喊到,看着皇座上的敬元。
“朕也知道,血溅了这金银台不好。”敬元起身,看着信王。
“信王,你可知罪。”
信王看着敬元,不尽苦笑。一旁的宫女玉环端来了酒杯。
原来…不是梦啊。
信王虽然对于梦并不深信,因为信王愿意自欺欺人,我为她做了这么多,换不来一颗心,也换来一份信任吧。
但是信王还是做了准备。
玉环是他的人,一直在敬元的身边做宫女,她一直对敬元是忠心的,信王不能常留宫里,若是敬元不上朝,或者信王久看不到敬元,玉环便会告知信王敬元的近况。
玉环近来一直有留意,留意陛下对信王的做法。
也是玉环偷偷换了毒药。
所以信王并不担心。
“信王饮了这杯酒,我便就此停手,如何?”
“好啊。”信王笑着看着她。
敬元倒没有想到他答应地这般痛快。
敬元走下台阶,亲自把药丸放到酒里,端起酒杯来到信王面前。
“敬元,你不信我?”信王看着她,没有称呼她为陛下,好久没有离她这么近了。
“信?……”敬元还没说完。
“人心难测,对吧?可我所图的向来都是你。”
信王伸手将敬元揽过来。
敬元看着信王的眼睛,那般的坚定和爱意。
一时有些恻隐。
信王低下头,凑向敬元的唇。
“大胆!”敬元猛地推开信王。
信王却从敬元手里拿过了酒杯,抬头饮下。
信王低下头的时候,看到敬元指着他。
“你……”
没能说出口,便倒向了信王。
信王抱住敬元,发现敬元背后不断流血。
敬元后面玉环站在那里,手里举着一把小匕首。
匕首上一片血红。
玉环发着抖,看着信王。
“她不配,她不配!你对她这么好,她…她不配!”
说罢,那把匕首插进了她自己的胸口。
信王颤抖地抱着敬元。
“快,宣太医!”
信王都忘了自己是如何做地,他害怕,害怕地不行。
威胁了整个太医院,所有朝臣都在大殿跪着。
信王的态势,表示,敬元如果真的走了,整个皇城都要陪葬。
信王一直陪着在敬元身边。
匕首伤了心脉,敬元一直昏迷着,太医说:如果七天不醒,那便回天无力了。
信王就在床边。
敬元很久没有这么安静地待着他的身边了,其实敬元很好,很善良,他是知道的。
如果真的有报应,那么都让他来承担吧。
如果他没有让玉环知道这个事情,玉环没有换掉毒酒,如果他真的死去,敬元是不是可以安康?
一天一天过去,敬元的呼吸慢慢轻了下去,变得越来越微小。
第七天。
奈何桥边。
“你是谁鸭?”软萌软萌的声音传来。
“我是敬元,我是死了吗?”敬元看着奈何桥的石碑。
“我好像没死,我怎么也在这里?这里都是亡灵?”一个矮墩墩的小姑娘说着。
“你没死,怎么可能呢?你大概糊涂到不知道为什么死了吧。”敬元看着眼前傻乎乎的姑娘。
“只有你可以听到我说话,你刚刚和他们一样,都想直接上桥。”
“什么?”敬元才注意到,其他的亡灵都想行尸走肉一般,没有意识,自己自觉地上桥。
“大概是你比较特殊吧。”小姑娘装模作样的。
“特殊?是我杀了太多人吗?”
“不是鸭,我已经在奈何桥边待了挺久时间的,恶人是不会来这里的。”小姑娘歪头看着她。
“你叫什么名字?”敬元看着她,觉得她不是一般的人。
“罗啥来着……我记忆确实不多了,几乎忘记了我在人世的事情,再过一段时间,就会忘干净了。”
敬元有些无语。“那你叫我干什么?我可是赶着投胎呢。”
“嘿嘿,漂酿姐姐,我如果再虚弱下去,就会消失了,叫你你就可以帮帮我了。”
敬元看着那小姑娘拉住自己的手,自己的力量竟被她吸了过去。
敬元动弹不得,只得感受到记忆在消散,力气越来越小。
最后,眼前一黑。我不愧是沾染了太多鲜血,灵魂都不得善终。
判官:“战神大人怎么被噬魂怪攻击了!”
“这…小的也不知道啊。”
判官:“坏了,战神阳寿未尽啊,这灵魂怎么破碎成这个样子了,糟了,天要亮了。”
判官慌里慌张地抬着战神的灵魂,来到皇宫,看着床上的敬元。
“战神啊,你还有不少阳寿啊。”
说罢,把那灵魂塞进了敬元的身体。
又在旁边注入了不少灵力。
敬元慢慢有了正常的呼吸,动了动手指。
一边的信王脸色苍白地看着敬元,手里一直握着敬元的手。
判官看着敬元恢复了气色,对着敬元行了礼。
“战神大人,小官定补全您的灵魂,您先凑活着吧,这也没办法。”
说罢,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