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骑出征初停时,酒行离歌泪满襟!”南承稷微微叹息。
张离歌晃神,却听得军中号角声起,南承稷立马宽衣,就往营帐外面走,张离歌下意识拉住他道:“皇上,你现在有伤在身,不宜出战!”
“朕此次出征,就没想过要活着回去!”他甩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张离歌将药箱放下,急忙跟上,南承稷见张离歌跟过来,怒道:“回去!”
“皇上都能带伤行军,为何我无病无痛却不能同行?”张离歌眼神不卑不亢。
南承稷不禁觉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当年他与张离歌一起出征,遇到伏击,他想要张离歌先行离开,张离歌拒绝他的眼神就是如此。
他不禁伸手,却顿在半空中,有些不自在道:“好生照顾自己。”
见南承稷翻身上马,张离歌紧随其后。
此时战鼓雷雷,战场上一片厮杀声。
刀起刀落都是人命,脚下尸横遍野。
南承稷红了眼,无人敢与之抗衡。
战后战俘全数跪在他面前,南承稷提剑,却被张离歌拦下:“皇上,卒善而养之,是谓胜敌而益强!”
众人皆因张离歌的胆量而心生敬佩,但也为她深深担忧,南承稷的铁血手腕,在这三年中已让多少北荒将士闻风而逃,曾经也有人劝诫南承稷,却成了南承稷的刀下亡魂。
“只有北荒灭族,南朝才能高枕无忧。”南承稷冷声道。
“人你是杀不尽的,但你可以为己所用。”张离歌不信南承稷不懂这些浅显的道理。
但眼前的男人却宛若疯了一般,尽数将所有战俘的头颅砍下,此时他身上手上全部都沾满了鲜血,南承稷像是得到了极大的快感,他双目铮铮看向张离:“朕不需要他们!”
“可是南朝需要!”张离歌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南承稷杀人如麻,所以在对李家和张家动手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吗?
如此君主,真的是南朝所需要的吗?来军营之前,她只是听闻北荒之战,南承稷骁勇善战,占领了北荒几座城池,但却不曾听闻他如此嗜血如魔。
南承稷对张离歌的话置若罔闻,提着血淋淋的剑大笑而去。
张离歌背脊发寒,君王如斯,只会民不聊生。
南朝军队在北荒长驱直入,南承稷却让张离歌常伴左右,大多时候两人却是争锋相对。
于是军中有传闻,皇上从不近女色,却对军中女医另眼相待,许是钟情于她。
“阿离,笔墨伺候!”
张离歌对南承稷的呼来喝去嗤之以鼻:“我只是一介军医,并非皇上的侍女,这样的事儿皇上还是另请高明吧。”
“何处有高明?”南承稷冷言冷语。
张离歌此时恨不能拔刀相向,但却都忍耐下去,只能站在他身侧研墨:“皇上此次是想要一举拿下北荒?”
“军中机密为何要告知于你!”
南承稷写的是封家书?给殷若兰的?张离歌未见南承稷写明信是给谁的,但是内容却让她研墨的手一顿,“吾儿亲启”,是殷若兰的儿子?她忽然想起旭儿,心中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