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上回说到:“南柯死相极惨,烈火漫天,浓雾遍林,纤弱的黑影摇曳于火光中,伴着哀鸣,倒像是一出悲怆大戏,浓墨登场之后一步步陷入戏中死局,眼泪随着灰烟飘散,身子堙没于荒草。
这场大火烧了一天一夜,何年却睡了一天一夜,醒来时,只剩下满目疮痍和无法仰制的恐慌,他走向那片废林时如心滚刀尖,不停摇着头像孩童般宽慰自己。
“不会的,南柯不会死的。”
忽觉脚下踩到异物,俯身捡起,只见那温香软玉上刻着“南柯”二字,当即恨不得自己就此痛苦死过去。
何年凄笑着往后倒去时,脑海中还回荡着当年初遇南柯,她把玩着玉佩天真无邪的神情。
“南柯,南柯,残月落花奈何。”
惊木拍案后满座惊叹,安声手握紫砂茶壶润嗓,望着台下面一遍一遍要求再来一段的客人们,只轻笑地收了折扇,道了声:“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便欠身走进屏风,留下外界唏嘘一片。
“每天总讲那么一点,还真是小气!”
身后忽传来一阵男声,回眸看去,来人银袍玉带,白靴踏在案几上,乌黑的眸子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慌乱逃开的人们,笑声狂妄。
见此不速之客的到来,安声想也未想,翻腾跃下案台,大喝一声:“欧阳!”接着霸道踩在欧阳的脚背上,目光凌厉望着他,“你来做什么!”
听书堂里的客人也被吓得差不多逃光了,欧阳一把扯住安声脚踝,猛力后扯,而后便将站不稳脚步的安声一把揽入怀中,二人双双摔在旁边地上滚出远远的一段距离。
欧阳压在安声身上,皎洁的眸子扫过安声的锁骨,轻飘飘道了声:“来听书啊!”
安声抬脚正中欧阳裆部,痛的他翻身倒地,而后毫不犹豫踩在他的胸膛,挑眉道:“听书堂不欢迎巫师!”
欧阳整个人虚脱似得瘫在地上,薄唇微挑:“只欢迎巫师猎人吗?”
安声有些心虚,分神减轻了脚下的力道,欧阳猛然起身,扯过安声的肩膀推搡至墙角,喘着粗气望着她:“你为什么要答应木心,同他进宫窃取老皇帝的心?”
安声不语,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昨日巫师猎人木心带来消息,说当朝皇帝而死复生,其奥秘是西域传来的换心大发,由玉蝶引做引治心。
他邀请她一同去宫中窃取玉蝶引,事成之后宝贝一人一半。
她知道玉蝶引对每一个巫师猎人来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可以曾强法力,可以短暂控制巫术,可以帮助他们捕获更多更强大的巫师。
尤其像欧阳这样,法力高强,身怀绝技的巫师。
良久,沉寂的屋子传来一阵无可奈何地笑:“你就那么希望我死?”
欧阳,叱咤九州百余年却一直臭名昭著,他擅长嗜血,且爱吸少女之血,害人无数罪恶滔天,是各路巫师猎人争相抓捕的对象。无奈其行踪诡秘,且道行高深,相传百年前数千巫师联手对抗,也没能伤他分毫。
直到近些年玉蝶引重出江湖,才让各路巫师猎人察觉到希望,只要得到玉蝶引,便能将欧阳困于囊中,吞其筋骨,成为世上最强大的巫师猎人。
这些道理安声都懂,她未有服软的意味,只是细眉轻佻,满不在乎道:“怎么,难不成留着你,好让你找机会吸我的精血?”
欧阳翘着二郎腿磕着瓜子,凤眼微眯上下打量着安声:“我可没那么重口味!”
“欧阳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