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还是回去吧!”丫鬟青梅着急地在白洛曦身旁不住地打转。
“为什么?”白洛曦睁着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青梅:“我母亲也常常上战场打仗,我在这里和他们一同习武有何不妥?”也许是受母亲的影响,她从小便有着不怒自威的气场。
“小姐,您听奴婢一句劝吧!”青梅急得满额的冷汗:“喂!小姐!快回来!”等到她反应过来,白洛曦早就跑远了,青梅只好快步跟上。
“李侍卫好!”白洛曦掏出腰牌。李侍卫看着这个腰牌,面上有些为难:“白小姐,您看皇上也的确看重您与四公主、五公主,也允许你们和皇子一同学习。但是吧……虽说是允许您来学习武术,可四公主,五公主都没来啊!要不您还是?”
“不试试怎么知道?”白洛曦挑眉,径直走向校场。
宫里人都知道,她白洛曦是当朝国师白铭卿的独女,她母亲独孤辉羽是堂堂镇国大将军,皇上也对她疼爱有加。
校场里那九个皇子看见这“男人地”居然来了个女眷,都好奇地朝她打望,只有七皇子看着蓝天上悠然自得的鸟儿。他用余光打量了一下白洛曦:
长得虽称不上绝色,但也标致得紧。她不像其他贵族女子那般,畏畏缩缩的,虽是贵族出身骨子里却留着奴性的血!也不像四公主那样使人感到危机。当然,也不像五公主那样张扬。
“白小姐,你看你这……细皮嫩肉的,要是伤着哪儿了我可不好向国师大人交代!”李侍卫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出了事我自己会负责的,李侍卫不用担心了。”白洛曦心意已决。
二皇子北暮邪站在树荫下,用手不住地扇着风:“师父不妨让着小丫头片子跟你比试比试?”
“不可!”大皇子北非夜无奈地看向北暮邪:“伤着了怎么办?”虽是责备的话语,语气里却是满溢的温柔。
“知道了!”北暮邪朝他翻了个白眼。
北非夜偏过头去,红着脸笑着。
“呆子。”北暮邪看着他那副样子,笑骂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北轩澈微眯着眼看着白洛曦,勾唇浅笑。
阳光正好撒在他的背后,他逆着光,却有着比太阳更加耀眼的光。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白洛曦觉得大概只有他和母亲不会把她用“大家闺秀”的标准模板把她框起来了。
“师父,你觉得呢?”白洛曦退后两步,朝李侍卫作揖。
“先说好,我是不会留情的。”
夏日的热风中,一白一黑对立着,做着决斗的准备。
李侍卫向前俯冲过去,本准备点穴,让她动弹不得后再送到国师府。说时迟那时快,白洛曦完美地避开了他。
她腾空而起,飞起一脚踢向李侍卫,却被挡住了。
白洛曦被他的内力反弹出去,轻飘地落在地上,还抬眸偷看了北轩澈一眼。
北轩澈懒散地靠在院墙上,慵懒地看着她与李侍卫的决斗。
他看准时机,伸出手指戳向她,她却往后滑退躲开了。
她又跳起,借着院墙的力绕到他身后,宛若一条游龙。
她抬脚一踢,虽说用力不大,但李侍卫当时正好再向前俯冲,只需在他身后轻轻一脚,便可将他击倒在地。
于是李侍卫当着九个皇子,一个名眷面前狼狈地摔了个“狗啃泥”。
“好!”其他八个皇子拍手叫好,都一副不可思议的神色。
北轩澈依然没有大反应,他只是淡淡地朝白洛曦一笑。叶缝间的光斑投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风拂动他轻薄的白衫,衬得他格外俊朗。
在阴影下,他的眼睛仍然像黑宝石那样熠熠生辉。
白洛曦回眸看向他。
她的眼瞳清澈得惊人,里面似乎澄着一汪泉水,皮肤白里透红,像是初春刚冒的桃花花苞。
青梅趴在校场门口,暼着眉朝白洛曦偷偷地做着手势。
“小女先告辞了。”白洛曦朝诸位皇子们行了个屈膝礼,走时还不忘回望北轩澈。
北轩澈见大事不妙,也偷偷随着她。
“七皇弟是要到哪去?”北非夜温和地笑着,看着他的七皇弟。
“不到哪去。”北轩澈回头给他一记眼刃“而且少我一个皇位竞争者不是更好吗?”
北轩澈一直目送着她回到国师府,便在附近席地而坐,无所事事。
他看着朱红色的宫墙映着来来往往的表情麻木的宫人,在这样豪华的牢笼中,你的亲眼所见,亦非真实。
白洛曦算是他见过最不做作的女子了。
“咚咚。”白洛曦轻轻敲了敲屏风,“父亲找我是有事吗?”
“你过来!”白铭卿凶巴巴地瞪着白洛曦:“你作为我白铭卿的女儿,堂堂国师府嫡系独女,你本该是个大家闺秀,怎么这个样子!”
“千人千面,我为什么要与那些千篇一律的大小姐一样?唯唯诺诺地过一生?!”
“那就是你这种小姐的命!你生来就不能完全自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在这样的环境长大,就应该……”白铭卿深吸一口气,眼里包着泪水:“应该学会遵命。”
“那与奴隶有什么区别?是因为我们生活得更好吗?”白洛曦双眼失神,低着头,失魂落魄。
“你以为你是独女我就不敢打你吗?!”白铭卿拿起书卷。
“何事如此喧哗?”北轩澈直奔白铭卿。
“殿下光临寒舍,是微臣,仓促了”白铭卿不慌不忙地起身。
“我想和国师大人单独谈谈。”七皇子摆手让他的贴身侍卫退下了,白洛曦看到事情闹得这么大,也识相地离开了。
“说吧,你是为什么要教训你女儿?”北轩澈翘着二郎腿。
“因为她打伤了李侍卫。我管我女儿也没碍着你吧?”
“说根本原因。”
“这……”
“说。”北轩澈皮笑肉不笑。
“我们准备……给她寻个夫家……我怕她这么虎,以后……会受苦的……”白铭卿说着,有些无奈。
“不会的,我可以肯定。”北轩澈的神色柔和了许多。
“咋,你是?”
“咳咳,白叔这就不用管了。”
“那恭送七皇子。”
白洛曦在院子里焦急地绞着手等待。她在不远处看到七皇子前来,急忙行礼。
“干嘛这么有礼数了?”北轩澈把白洛曦拉起来。
“刚刚才被训……”白洛曦小声喃喃。
“……在我面前做你自己就好。”北轩澈抿唇。
“是吗?可以吗?”白洛曦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彩。
“嗯。”
“那我们以后就是兄弟了!以后有人欺负你可以跟我说!”白洛曦大大咧咧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