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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再遇

月之小,何皎皎

第三章:再遇,浅谈

何皎皎转入一个转角,几道黑影闪过,却被另外一群黑衣人截下。

兵刃相交之声此起彼伏,几十息后,声音渐淡,不多时只余一滩血迹。看到何皎皎之后,几位黑衣人又隐去,只留一位抱拳带着恭敬:“姑娘,危险已除,他们都是死士没留下任何痕迹。”

何皎皎没看死去的那群想要她命的黑衣人,轻声笑了笑:“嗯,后面不用跟来了,跟你们主子说一下午时莫要着黑衣了。”

黑衣人应了一声,随后带着其余人退去。

顾楚霄非常细心,察觉她被人埋伏,提前遣人跟着她。

还有一条街过后便是何府,走到交叉口处时,一个孩童玩闹没看路撞上她,看到撞上的是穿着不凡之人时,赶紧退后一遍又一遍地道着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看到路,这位小姐饶了我吧”,说完低着头,生怕何皎皎会骂他似的。

其他孩童见状也停下不再嬉笑打闹,眼底透着担忧和恐惧,那模样似乎是经常受凌而致。

“无妨,你走吧”,说完,何皎皎转身便要离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辆马车突然从旁路冲出,车夫使劲努着声音喊:“快闪开,马车失控啦!”

何皎皎往侧边闪去,却见撞到她的小童哆嗦着腿立在原地,眼睛惊恐地看着冲过来的马车。她只好跑上去拉起孩童往后走,可是那马似乎就跟着她这边来似的,她往哪躲马就往哪冲。

就在马车即将碰到一刻,突然一只有力的手抓住马车控绳,使劲往回拉,随即一把刀没入,马儿吃痛长声嘶吼倒下。

一位着深蓝色袍子的男子从马背上飞旋下来,衣摆随风飘舞,踩着金丝玉帛布履靴稳步落地。

他青丝紧扎,面容冷峻端丽,从马颈处抽出短刀,血扑哧飞出却未沾染衣摆丝毫,丢给后面跟着的着青色锦袍男子,利落而干脆。

马夫被摔落在地,看到男子之后,眼底不住地收缩,却是上前假是感谢,暗地想找准时机溜走。

“多谢这位公子,不然这畜生便要伤及这位不识的姑娘了,也感谢这位公子没有让我车毁人亡,不然没了我命是小事,我家主人货物丢了那才是让我死不足惜,既然无碍那我也先走了,公子大恩来日再抱了。”

马夫低着头,声音听着甚似真诚,随即转身想走。

只见深蓝色锦袍男子弯了弯骨节分明的手指,后面的青色袍子男子上前用剑柄挡住人。

若非他在阁楼上瞧见马夫动的手脚,那万分真诚的感激之词倒真容易让人觉得只是马儿失控罢了。他没有废话,直接让青衣男子带去府衙。

至于蓄意杀人之罪,想来不是一个小小车夫敢做之事。

何皎皎全程没有说话,她只低着眉眼,长长的睫毛盖住了清澈灵动的眼睛,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见往这里来的人渐而多起来,何皎皎拍了拍孩童的头,确定没有受到伤害便让他回家。

面前的人她是认识的,见男子眸子转向她,她只好微微走上前一步,抬手微微躬身:“见过”。

还未说完,男子停住了她的行礼,头往旁边的茶楼转了转示意去上面说话。

紫袍男子在茶楼里要了间雅室,而何皎皎则慢吞吞地跟在后头,他想去拉她走快些,却也觉得礼仪不符只是放慢了脚步。

进入雅间,男子轻轻关上门,走到茶几处看着离自己稍远的何皎皎,示意让她坐下。

“见过齐贤王殿下”,何皎皎还是稍稍上前行了礼。

说实话,这里的朝代风俗是两家定亲之后,男女双方不可相见且共处一室,她觉得有些尴尬,对面前这个男子她一直是敬而远之,哪怕说话她也是冷冰冰对着他。那一纸婚约是先皇所赐,本欲让她在十五岁及笄册封完郡主之礼后与齐贤王完婚,但是当时她及笄出了些意外,正好又赶上宫乱,先皇随机驾崩,两人婚事不了了之,齐贤王守孝三年,她三年里在外都声称出去治病,近日对外说她刚回来,身体虚弱仍需参补。

可齐贤王是认识她的,他慧眼如炬,若瞧得出她现在看似不虚弱会否会猜到,她没继续想下去。

“坐,你我在时不必行礼,我不是说过了吗”,他声音似流水般动听,尽力地放着自己冷漠的声音显得温和些,抬手拉开椅子让她坐下,然后倒了一盏茶递给面前放下了面纱的女子。

音容婉婉,目色清冷,肤白如玉。

何皎皎拉起裙摆坐下,她对他的态度向来冷漠之极,多时两人在宫中相遇,她都是急匆匆地离开,哪怕他在遇到伤心的她上前安慰时,她也只是冷漠地说,与他何干。

齐贤王多年来也甚是无奈,他也不知为何面前的女子如此抗拒他,他自觉并未做任何伤害她的事,他第一次见她时,是从校场回来,去中宫用膳,他刚踏进景和宫门,便见到当时还是九岁的她。她明明才九岁,脸庞好看似玉兰,带着微微婴儿肥,一身却透着生人不近的冷意,她只是低着眸子,躬了躬身,随即离开。

多时他与她只存在行礼的恭敬回语,后来,他偶然从塞外回来宫里路过一条小径,那时落叶红去,飞飞扬扬,他瞧见稍稍长大了一些的何皎皎正斜靠在一颗红枫树之下,落叶随风飞起,最后落在她淡紫色的裙摆处。从远处他便瞧见了她眼底掩不住的泪痕,眸中还带着丝丝苍凉。

他不知道她经历了些什么,只是心底有一股力量促使他向前,他轻轻走到她身边,抚去她头上的落叶,尽力地温和问着出什么事了,可是迷路了,或是发生什么事了。

他一向待人冷漠,却对她莫名其妙的想靠近,想要让她眼底没有泪水。但当她转过头时,却冷冷地打掉他的手,眸底换上了刺骨的冷,说与他何干!

她起身离开,那么决然,那么冷漠,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他感觉得到她有些讨厌他,这种讨厌来得莫名其妙,每回他想问问她,都被她冰冷的眼神逼退。

他是谁,他可是仅二十岁便获封齐贤王的人,他在沙场是那么杀伐果断,料事如神,排兵布阵慧眼如炬。但是,他唯独不明白面前这个女子为何对他那么抗拒。

房间里安静如梭,何皎皎只是轻捻着茶杯,看着青色的茶水。终是齐贤王开了口:“身体安否?方才马儿未伤到你吧。”

他看了她一眼,轻倒着茶水,假装是不经意地问出来事。

“小女无碍,劳贤王殿下挂念,方才多谢殿下出手相救”,何皎皎抬起充满灵动的眸子,放下茶杯,便要起身相谢。

其实,贤王殿下没救她,她也躲得了,只是到底是他救了她,她虽然态度还是以前那般,却没那么冰冷了。

“无妨,举手之劳”,齐贤王按住何皎皎的手腕,没让她起身,但人立马缩回了手。他转而看向她,双目相对,语气真诚:“皎皎,你似乎非常讨厌本王?本王可是曾有做过任何对不住你的事吗?”

终于让他抓住机会问出来了他多年来一直想问的问题。

她九岁便已出名,谈诗论赋,常有他人所不为知的独到见解,十二岁因献上治水妙策并引论其中成功抗水而册封县主之位,宫里一些小女孩子家家看不惯她,常而诽谤于她。可他并不在意其他,更想与她靠近谈谈不同见解。

他曾在瑶池对处瞧见她与人相谈各国政治所允许谈论之事,她引经据典,面对旁人质问丝毫不乱,最终将人辩论地那是心服口服。

她就站在石桥上,轻笑浅谈,意气风发,其余人听得无法辩驳,在场静谧如水,只留清风徐来抚去海棠飘落的花瓣。

她的这面从未对他展现过,那抹笑就像记忆灵灯藏在他的脑海里,时不时地浮现出来。

何皎皎抬眸看着齐贤王,转瞬又低下,终究没说出来,而是起身:“殿下想太多,只是小女对谁都这般,还请莫要想太多,小女还有事,便先离开了。”

齐贤王没有阻止何皎皎的离开,只是看着那抹清冷的烟蓝色背影,微微地思考着。真的是他想太多了么?他不是没见过她对其他人的态度,与他真的是不一般的淡冷。

罢了,日后有的是机会相处,到时再慢慢问也不急,宫里的婚定时间已出,旨意也该到何府了。

—府衙

牢狱里阴冷潮湿,时而有几个人呻吟着哀嚎着。白净亮堂的紫袍拂过长霉的牢木,转瞬紫袍人停在一处牢房里。

面前架着的正是方才车夫,他如今头发散落凌乱之极,脚下是年久失修的墙壁流下来积留的污水,发散着丝丝腐烂和霉味。

微睁开眼的车夫在看到面前矜贵淡冷的人时,瞬间抖了抖,瞳孔瞬间睁大,透着无尽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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