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
克劳利严肃的看着对面喝葡萄酒的人，觉得有点头疼。
事情似乎发生的太快了，半天前他去找亚当，讨论对抗天堂和地狱的事情，就发现一个半透明的人站在苹果树下。他知道这是灵魂体----很麻烦的那种。
他盯着苹果树上的苹果看，就像一个雕塑。后腰处有一块突兀的污渍，和白色的衣服不是很搭。
“hey，你是谁？你怎么在这？”
站在树下的人好像受了惊，身体穿过苹果树到了树后，然后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叹息了一声：“我是个游魂，站在树下等一个能看见我的人。”
克劳利觉得这个人有毛病，然后去敲亚当的门。
亚当打开门，狗狗先跑了出来，绕着苹果树转圈圈，狂吠。那个灵魂体开始还躲避，后来索性站在原地，看着狗狗从他腿间穿过。
“克劳利先生？那边有什么嘛？”亚当好奇的看着那里，那个灵魂体变成了真人，没站稳摔倒了。狗狗收到了惊吓，对着他狂吠，然后开始嗅他。
“狗狗！停下！”狗狗停了下来，听话的跑回亚当旁边。
那人拍拍身上的土，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沾满尘土的手，又看看克劳利，然后朝这边走来。
克劳利看着这个人，然后震惊的看着亚当，然后震惊的看着这个人。
“克劳利先生，这个人是你的兄弟么？”克劳利惊讶回头，看见很像自己身体的一张脸。
克劳利严肃的看着对面喝葡萄酒的人，头有点疼。
“所以…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理查二世。”
“KING？”
"Not anymore."
“你为什么死了？”
“气数已尽。”
克劳利疑惑，这个人怎么这么难沟通。“你还认识谁么。”
“那棵苹果树，看起来好像是我的妻子种在果园里那棵。”
“苹果树又不会说话！”克劳利急的吐出了蛇的信子。
“那么您呢？您又认识谁。”
“路西法，别西卜，还有刚才的恶魔之子和地狱恶…额…犬。”
“听起来您似乎和地狱交往甚密。”
“我是个恶魔！！！”克劳利拿出吓别人的脸吓唬理查，可是理查只是有些惊讶，并没有昏倒。
“您倒是比那些看着像人，但内心比恶魔还肮脏的‘人类’诚恳多了。”
克劳利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疑惑了，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心理素质还挺好。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会在这里？”
“有一个人让我带三句话给第一个看见我的人。”
克劳利嗅到了阴谋的气息，“什么话？谁让你带的？”
“不记得了，但我感觉我还要三天时间，然后我就会消失。”
“这又是什么奇怪的设定？那做什么能让你不消失？”
“不知道。”
一团乱麻，克劳利心想。实在不行，等三天了就拿圣水度化他。
“那我们出去走走吧。”克劳利拿起外套，看着站起来的理查身后还是有块污渍。他打了个响指。
理查回头，一脸疑惑。
克劳利穿好外套带上墨镜，拿好车钥匙走出门。
理查学着克劳利的样子打开了车门，坐进车里。克劳利心里不知道去哪，可是已经轻车熟路的开到丽兹酒店门口。
点了一桌子美食，克劳利手架在椅子上，兴致勃勃的看着理查两眼放光的吃完。
“天哪，世界上居然有这么好吃的美味么！”理查放下刀叉，在旁边摸索着什么。“不好意思，摸不到王冠有点不习惯。”
“我这里有个王冠，你可以带着。”克劳利拿出污染的王冠，递给理查。
理查很开心的带上了，黑色的王冠衬得理查的金发更金光闪闪。
吃完了饭克劳利带理查去书店喝酒。克劳利不知道为什么书店会有酒…反正就是有。
“你知道我们那个时候的决斗，”理查举着酒瓶子，伸出手指在空中瞎戳“就是两个人扔手套。”
“扔完了还要我收拾烂摊子哈哈哈，我可是王，我真希望直接判了他们斩首。”
“你是怎么死的？”克劳利问。
“不要问问题！”理查的面目突然狰狞起来，凶狠的像一只看到猎物的狮子。
克劳利满脑子浆糊，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等他把酒都排出体外的时候，再看理查，已经醉醺醺的睡着了。
第二天
理查打开窗，让阳光能照到房间里的绿植。又拿起旁边的水壶，朝叶子上喷了几下水。
克劳利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副美人喷水图。
理查听见声响回过头，逆着光克劳利几乎认为他是洒满圣光的天使。
“早。”理查放下水壶，向克劳利打招呼。
“早。你昨晚说了‘不要问问题’这句话是你要说的三句之一么？”
“不知道。”理查带上王冠，“我已经准备好了和你一起出去。”
克劳利皱起眉头，“你怎么…哎算了…我们去亚当家。”
“等等，你有什么防身的东西，给我，我害怕那只狗。”理查拉住克劳利的手。
克劳利抽出一把带火的剑，交给理查。
克劳利把车开到亚当家门口，叫出了亚当，狗狗也跟了出来。
克劳利和亚当谈话的时候，狗狗在一边扑蝴蝶------它已经学会了不在主人谈话的时候偷听。
它自然也能发现远远的站在一遍的理查。理查拿着一把带着火焰的剑。
狗狗看着带火焰的剑，渐渐的火焰就烧到它的心里。
它心里燃起怒火，它压低喉咙发出声音，它压低身体找到一个好的捕猎角度。
理查的眼瞳能看见狗狗扑过来的倒影，它撕咬着理查的腹部，不一会就把理查薄薄的一层衣服撕碎。
理查大声喊叫，使劲挣扎反倒激起了狗狗的幸福，它越咬越起劲，眼看着尖利的牙就要穿破理查的肚皮。
“狗狗！”它的身后传来了亚当严厉的制止声，狗狗意犹未尽但还是停下了撕咬的动作，渐渐的退回亚当身边。
“这位……对不起！”亚当带着狗狗跑了。
理查慌乱的尽力拼凑自己破碎的衣服，眼睛只敢看克劳利的鞋和大腿，怕再往上看就会看见克劳利玩味的眼神。
响指响起。
理查的脑袋突然重了些。
不仅衣服像新的一样，而且连不小心滑落的王冠都带在了头上。
眼前伸出一只手。理查逆光看，克劳利只有一块黑影。
理查伸出手，借力站立起来。
克劳利带理查回到小公寓，坐在床边看着理查，直到月光下的理查合上眼，才起身出门。
“不要同流合污。”克劳利转过身就听见这句话。
“你说什么？”克劳利的眼瞳急剧收缩，只剩一条细细的黑线。
月光下的理查闭着眼，嘴角挂着一丝微笑，睡的很熟。
第三天
克劳利车停在楼底就能听见从楼里传来的怒吼，“NOOOOOOO !”
克劳利跑上楼，看见了被铁链绑住双手的理查。
理查就好像是一头困兽，红色的血丝攀向中间的黑色岛屿，妄图侵占。
稍稍泄力就能看见理查手上的一圈圈红印。他的衣服又灰又破，就好像穿了很久。
克劳利打了个响指，铁链消失，衣服一尘不染，理查整个人扑在床上，一副精疲力尽的样子。
“你让我想起一个人。”克劳利搬了板凳坐到理查身边。
理查头闷在被子里，头发把侧脸全部盖住。
“你让我想到堕天之前的我。”克劳利说。
“你说的前两句话，‘不要问问题'，'不要同流合污'这就是我堕天的原因。”
“第三句话是什么。”
“堕天是什么感觉？”理查问出了三天的第一个问题。克劳利制止不及，一切就在他面前发生了。
铁链从空气中延伸出来，绑住了理查的双手，突然受力使理查立刻脱臼，他的衣服肉眼可见的变灰，变脏。
长时间的尖叫使理查的嗓子变哑，疼痛的挺身使胸前磨破的更快。
“第三句话是什么！告诉我！”克劳利疯魔的凑到理查面前。
“SAVE ME !!CROWLEY SAVE ME !”理查吼出这句话，背后好像被捅了一刀似的，溢出一大片血迹，眼中的光泽渐渐失去。
像这样子，怕是不能用圣水度化了。
“克劳利，救我！”
“救我！！！！！！”
“克劳利，克劳利？”阿兹拉斐尔试图把克劳利从深度睡眠里叫醒。
明明睡了一整个冬天，可阿兹还是能看见克劳利满眼血丝，“你还好吗克劳利？”
“我睡得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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