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好弱啊。还有两天半黑楼就要爆炸了,你必死无疑啦。”啾啾笑着拉起何星星。
何星星捂着左脸,“我死就死了,能不能不练了啊!”
“不行哦,你学的每样东西都会帮你多活一秒,如果到时候真的没办法带上你的话,你是要靠这些活到二次救援的。”
“啊?不是说会和楼一起炸死吗?”
“就是逗逗你,我们又不是恐怖组织,能救的我们尽量都会救,只是会把中坚力量先剥离,然后再救你这种弱鸡。”啾啾鄙视的看着何星星,“谁知道你连这都信。还以为你会被激将法激起斗志呢,没想到你还真是一点骨气都没有呢。”
“做人吗,要那么多骨气干嘛,又不讨喜活的又累。”
啾啾看着他,沉默了。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着他,仿佛要从他灵魂里看出什么,但最后还是失望收回了视线。
“在这种危难年代,没有信仰是活不下去的。”啾啾叹了一口气,“如果你连活下去的骨气都没有,那你也必然活不了多久。外面的情况你也不是没看见,形式很严峻了,活下去就应该是我们的唯一目标。”
“那要是真的活下来了,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啾啾嘴边那抹若有若无的笑容消失了。
“那么多人都变成丧尸了,最基本的工作谁来做?很多需要专业人士接手的东西怎么运作,最最重要的,那么多丧尸怎么埋,怎么才能知道丧尸全都死光了,怎么知道只有人类变成了丧尸,其他生物变了没有?城市大概已经被摧毁了大半,重建的人力物力从哪来?”何星星呵了一声,“为什么没有人提起过这些,明明活下去才是最恐怖的。”
“你的屁话真的很多。”啾啾低下头,又抬起头看了一眼他,然后转身,走出了射击训练场。
何星星在后面看她的背影,瘦瘦小小的,看着也就是个二十几岁的孩子,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肩上背负着那么多责任。
两天时间转瞬即逝,何星星学习了格斗和枪械,总算摆脱了一问三不知的状态。
这几天他也发现,参与课程的人越来越少,本来塞得满满当当的训练场看起来空了不少。
他被啾啾带去了一架直升飞机,那时候他才发现两天已经过去了。直升飞机上面还有两个人,他们带着降噪耳机,看着何星星。
“我和你一起去避难所。”啾啾拍了拍他的肩膀,带上降噪耳机,跳上了直升机。
何星星也带上耳机,艰难的爬上直升机。
往下看去,完全是一副世界末日的样子,一群丧尸看见移动的飞机都像疯狗一样狂奔过来。
“楼里大部分人都撤走了,你是被估算了战斗力较弱的一批,在前线战场也帮不上忙,在避难所好好苟住吧。”降噪耳机里传来啾啾的声音。就是到了现在,她好像还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声音还是那么愉快。
何星星不知道她们是不是专门接受过心理抗压训练,要是普通人现在非死即疯。
“避难所到底是什么地方?”
“是你这种弱鸡最后一丝生存的希望。”她看向飞机底下的丧尸,手碰了碰玻璃。
下面的丧尸被直升机吸引了注意,跟着跑了好久,被大楼阻挡了视力,紧接着却有更多丧尸继续追逐。
直升机飞了好久,终于在一栋大楼顶上缓缓降落。
啾啾扔给何星星一把AK47,“自己小心吧,没时间注意你了。”
他点点头拉上膛就和啾啾一起跳了下来,朝楼下跑去。
直升机又缓缓升起,带着巨大的声响渐渐离我们远去。
“我们最好能在声音消失之前到最底层,你下楼要轻,要快,要平缓,不要被耳朵注意到。”啾啾一边跑,一边调整呼吸。
耳朵就是二类感染者,以听力极强而臭名昭著,所以被亲切的称呼为耳朵。一类患者自然是被叫做眼睛。
何星星听着声音越来越小的直升机,也放轻了自己的脚步,累的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但再累也死死地握着AK47。
就这么下了十层楼,啾啾忽然站住了。何星星也站住,弯着腰小心翼翼的大口喘气。
啾啾摁着右耳,好像在听些什么,不一会她轻轻的说,“大概还有七八层,避难所在地下金库,门口有眼睛,很多。”
何星星皱起了脸,做了个“这咋办”的口型。
“小心点,听我指挥。”
何星星点点头,小心的施展了一下筋骨,接着就继续以极快的速度跟着啾啾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