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化之前（七）

小白梦到了那个恐怖的场景。他被绑在冰凉的铁板床上，周围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气氛压抑到几点小白因为害怕呼吸也急促起来。突然远处传来声响，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脆，门发出咯吱的巨响。小白被吓出冷汗，看着那人慢慢靠近自己。那人什么都没说，从口袋里掏出针管，嘴角慢慢上扬。锋利的针头闪过寒光，小白恐惧地大叫。

睡梦中惊醒，小白慌张地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呼吸，待心跳平静后深吸一口气放松身体。“没事……他不在了……”小白安慰自己。因为出汗头发粘在了皮肤上，小白手绕到脑后的头发下面，扶起头发手掌划过后颈上凸起的软肉。小白顿时感到一股潮水涌向自己，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他已经不在了……他已经不在了！！！”小白怒吼，思维慢慢清晰，情绪也平复下来。再次呼出一口气，小白下床打算找点儿水喝。

“小白。”刚出门就看到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的黑齿。黑齿和金相似的长相让小白眼前又浮现金的幻影，小白被吓得跌倒在地。黑齿慌忙地扔下报纸，将小白扶了起来。等到黑齿用手在眼前晃了晃，小白才回过神。“怎么了？生病了吗？”黑齿嗅到小白的信息素，“还是说信息素紊乱了？”小白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腺体，摇摇头:“没事，一般早上就是这样，我去洗漱。”看着小白的背影，黑齿若有所思的摩挲下巴。

八殿敏锐地观察到小白精神状态不佳，直接叫黑齿过来解释。

“我也不知道，他从早上起来就是这样。”

八殿倒是一副为难的样子，看看黑齿又扶额思考，最后烦心地揉了揉太阳穴。黑齿全程一言不发，冷淡地看着八殿的行为。

“你的研究最近怎么样？”

“啊？我药理知识有点儿遗忘，最近在恶补，大概明天可以动手。”黑齿摸了摸下巴，“不过你要告诉我，小白和金到底发生了什么？”

黑齿威胁道:“不然你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东西。”

八殿顿住，随后愤懑地拍桌吼道:“黑齿冠宇，你……”然后不知道怎么骂人——黑齿又没做错什么，而且自己是有求于人。

八殿沉默许久，在黑齿打算离开时开了口:“不管你信不信，我只能告诉你，小白变成omega是金一手造成的。”

黑齿微瞪大眼睛:“小白不是分化延迟？”

八殿垂眸:“小白本来是beta……我不知道过程发生了什么，我赶到的时候小白痛苦地躺在地上……周围都是水……喊着我和你的名字……”

八殿抬眼看向黑齿，眼中闪过犹豫:“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是金不知道怎么样让小白变成了omega……”

“然后呢，金是怎么死的？”

“当时金的状态不稳定，疯了，没办法警方只能当场击毙。”

“什么叫没办法……”黑齿咬牙，压抑着怒火，“金为什么疯了……”黑齿不愿意相信，自己那个高傲一心要超越自己的弟弟，那么自信的一个强大的人，会因为一个平庸的凡小白疯掉。

“抱歉或许是我用词不当，金当时根本没有活下去的意思……”

气氛再次沉默，黑齿也在八殿哀伤的目光下离开了。

八殿看着门被关上，呼出一口气，回想起当时的场景。

————

小白失踪了三个月。好不容易知道了小白的下落，八殿单枪匹马找到了金的老窝。以为会戒备森严人员众多，到了才知道是金一个人的私密场所。八殿不敢耽误，悄咪咪进入房子，小心翼翼地前进摸索，寻找小白的位置。

寻找过程中八殿听到惨叫声，连忙循着声音找去，却看到金从一间房间出来，看到八殿直接掏出枪支攻击。八殿躲到柱子后面反击，最后两人都没占多少便宜。八殿被打中了腹部和肩膀，金被打中了腹部和腿。八殿本想追击，路过房间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小白。趁着八殿分神的功夫，金连忙逃窜。

安置好小白后，八殿寻找金，跟着血迹八殿找到了坐在房间角落的金。金捂着腹部咳出一大口血，看向八殿的眼里充满恨意和不甘。

八殿当时怒气上头，直接一枪崩了金。

因为金非法拘禁，猥亵，生物改造等等，再加上八殿和警方沟通好，对黑齿集团的解释就是金非法拘禁小白，抗拒调查，最后负隅顽抗，被警方击毙。就算黑齿父亲要个说法，但是小白本人活生生的金的恶行证据，所以八殿胜诉，也因双方有合作利益，最后就大事化小了。八殿让出了股份，这件事也不再追究。

——

八殿想到金当时的癫狂，大喊“你什么都不懂”，最后乞求八殿不要杀他，一瞬间的情绪变化了很多种，但在八殿眼里只有虐待小白的可恶。

“你自找的。”八殿说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