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剪梅把粥放下去煮,出门晨练跑步。
她今天的精神不大好,昨晚睡得不好。一直做梦,却什么也梦不到,都是一片白。像极了长白的雪。
最后还有小月亮的那双眼睛。
其实一剪梅不喜欢在长白的回忆。
她想起幼年张家阴森的宅子,想起了为了权利你争我斗的长老们,还想起放野和无休止的训练。
吴二白回来了。
一剪梅二爷今天起的早。
一剪梅鲜少和吴二白在这个时候碰面,以往她已经上楼洗漱换衣服,到餐桌上吃饭才能见到吴二白。
吴二白昨晚喝酒,今天还有点头疼。
一剪梅锅里有醒酒汤。
一剪梅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服,脖子上还挂着白毛巾。盘起的头发如今只扎了马尾。刘海微微被汗水濡湿,贴在额头上。不施粉黛,却依旧是美的。
这样的一剪梅不是平常的妖媚绝艳,反而多了几分青春活力,就像学生时代的校花。
一剪梅我上楼换件衣服。
吴二白点点头,坐在位置上。
一剪梅下来时候多穿了一件半袖毛衣外套。米白的旗袍配上墨绿的外套,倒也合宜。多了几分民国才女的娴静书卷气。
吴二白早饭快晾凉了。
一剪梅谢谢。
一剪梅吃不了太烫的东西。也许是北地的冰雪,让她对温热有着些许抗拒。一年四季,喝着温凉的水,吃着温凉的食物。唯一接受的热,就是冬天喝的那壶烧刀子。
吴二白醒酒汤味道很好。不会苦也不涩。
一剪梅没办法,太苦太涩的,夫人都不肯喝。明明是北方的姑娘,却喜好南方的清淡甜酸。难哄难养。
一剪梅调侃张瑾字的语气神色倒是和绮罗香很像。连对张瑾字的调侃之词都一样。
张小姐难哄难养,却被她们娇养了这么久,也不知道解家的小九爷能不能养的好。
吴二白怎么了?
一剪梅没事……
一剪梅就是不知道那个混小子能不能养的好我家那朵娇养的花。
与此同时,和张瑾字坐在一起吃早饭的解雨臣打了两个喷嚏。
张瑾字你着凉了吗?
解雨臣没有。总觉得好像有人在念叨我。
张瑾字念叨你什么?
张瑾字如果是我家的姑娘,估计天天都在念叨你。
不得不说,在一定程度上,张瑾字不愧是被娇养过的张小姐,一剪梅也不愧是张小姐养出的红尘梅,带出的小姑娘。这默契,没谁。绝了。
一剪梅慢条斯理喝着燕麦粥,她虽然看着年轻,饮食却是地地道道的老年人作风。
吴二白梅小姐,待会儿来一下我的书房。
一剪梅二爷有事?
吴二白几个人让梅小姐帮忙看看。
一剪梅一脸懵,要她看人??
一剪梅好
如果一剪梅知道吴二白让她干这事,她一定拒绝。
可是后悔来不及啊。
一剪梅二爷这是要给自己挑夫人了?
一剪梅木着脸,面无表情地翻了翻面前的照片。暗自翻了个白眼。
吴二白当然不是,你说我家那小子都快四十了,还不找女朋友,可愁死我了。也是该张罗张罗,给吴家留个种了。
一剪梅小三爷啊。
吴二白梅小姐掌掌眼,这些女孩怎么样?
一剪梅翻了翻照片,有点嫌弃。还不如看墓里出来的明器呢。
一剪梅算了,这些连存夕都比不上。哪怕为了吴家的下一代基因着想都没什么好挑的。
莫名躺枪的张存夕:……
再说了,一剪梅心里跟明镜似的,就小三爷找女朋友,有点难
一剪梅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就别操心了。
一剪梅小族长单身这么多年,夫人都不操心的。
一剪梅站起身,打算走人了。临到门口,看了吴二白一眼。
一剪梅再说了……留种的事情,您也行啊。
然后一剪梅头也不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