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杯两盏过后,吴二白有些微醉。一剪梅老神自在,脚步平稳地踩着高跟鞋。
这点酒在她眼里就是小丫头片子喝的水。
之前,她跟着张瑾字还在张家老宅的时候,冬天喝酒暖身,几乎都是最烈的烧刀子。
龙套二爷这是……
一剪梅有些醉了,我们先走了。
一剪梅扶起吴二白,轻松得简直不要不要的。
龙套行行行,那您慢走。
一剪梅将吴二白的手臂架在自己肩上,扶着人出了门。
龙套这姑奶奶也太可怕了。
貳京没有跟来,司机见一剪梅扶着吴二白,有些惊讶
一剪梅回去吧。
龙套二爷这是喝醉了?
一剪梅可能吧。
龙套那梅小姐您还精神……
一剪梅那样的白水也想灌我?
一剪梅那你要喝到胃出血。
一剪梅把人扔进后座,靠着车窗。懒得搭理。
车窗外灯火阑珊。
一剪梅经常坐在辞楼的窗口看灯火阑珊。那时候宴清都总会笑她多愁善感。但是张瑾字却淡淡一笑。
一剪梅不喜欢看灯火。她看过很多灯火。她也不是个喜欢怀旧的人,但是她一直有忘不掉的执念。
一剪梅有一个妹妹。
当年的五大主事其实啊是六个人。
她叫一剪梅,但是梅是双生,而不是独枝的。
那个女孩被张瑾字叫做小月亮。
可惜那一抹月光在一次远行,再也没回来了。
张瑾字派了人寻找,找不到了。后来,五位主事真的成了五位主事。那没有名位的第六个人真的成了影子,成了过往,成了烟,成了云。
一剪梅最喜欢狸奴那双眼睛,像极了当年的小月亮。
一双干净澄澈的眸。
不带算计,如星如月。
如果能干干净净,谁愿意一身算计地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