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
真的来不及，
说我爱你了。
“程诺.......”
“——允儿，允儿！”
“——允儿你醒醒，你醒醒啊！”
“——救护车马上就到了，你要坚持住啊允儿，允儿！”
方琉璃的声音一遍一遍不耐烦地响起，郑允儿逐渐恢复了意识。她勉强睁开了眼睛，看到的却是一片白茫茫的雪景和已经泪流满面的方琉璃。
她很想抬起手来帮她擦拭她的眼泪，却怎么也做不到，只能看着她撕裂地哭泣着，哭泣着。
雪又开始下了。
冰冷的雪花落在她的眉宇之间，轻轻地化开，融化成脸颊上的一滴硕大的泪珠。
啪嗒。
啪嗒。
是谁哭了呢？
“——允儿你别怕，救护车马上就到了，马上就到了！”
方琉璃低声劝慰着，似乎也在给自己定心。
“——对不起，琉璃......”
郑允儿勉强露出一抹微笑，苍白的双唇颤颤地说道:“我死了以后......就把我的心脏，捐给清欢吧.....”
方琉璃怔了怔，接着猛然放声大哭起来，想要打骂她却又下不去手，只能大声指责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你这个傻丫头，你这个笨蛋！你以为，你这样做，程诺就会感激你，就会爱上你吗？！”
“——明知道不会，明知道结果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你这个傻瓜，你这个笨蛋？！”
郑允儿始终笑着，她的声音低低柔柔的，似乎风一吹就会散了。
“——傻瓜吗，笨蛋吗......”
“——可是，就算傻瓜也好，笨蛋也好......我，我也不想，让清欢痛苦，让程诺难过.......”
似乎拼尽了所有的力气，她狠狠地抓住了方琉璃的手，缓缓地哀求道:“琉璃，我求你......”
“——不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程诺他们......不管用什么借口，都不要告诉他们，我，我已经离开的事实.......”
“——我求你，我求你.......”
方琉璃的手颤颤地晃动着，她倔强地抹去脸上的泪水，故作一脸轻蔑地说道:“胡说什么呢，你，你还没死呢......你不会死的，所以，不要再说这些胡话了。”
郑允儿释然地一笑，拽住方琉璃的手无力地松开了。
其实结局你我早已知晓了。
鲜血染红了整片雪地，赤裸裸的耀眼，窒息得快要死去。
而郑允儿，现在正有这种感觉。
她茫然地抬起头来，满天飞雪正朝她袭来，她的双眸很快就模糊了。
“——琉璃，你知道吗......遇见程诺的那一刻，我已经，耗尽了我所有的好运......”
“——所以，还能和他相处那么多年......已经是奢望了......”
“——所以，真的足够了，真的够了.......走不下去也没关系，爱不了也没关系，不知道也没关系......”
“——他的身边，已经有一个比我更爱他的女孩子......”
“——而我，也愿意祝福他们......”
所以，
清欢，
程诺，
请你们一定要幸福啊。
雪还一直在下，怀里的人却早已停止了呼吸。
方琉璃轻轻地将郑允儿拥入怀中，任着她的鲜血染红她的衣衫，任着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掉落在地。
“——允儿，你去吧。”
“——你的愿望，我都会帮你实现的。”
也许一开始错的了吧。
从她们和程诺相遇开始，
从她爱上程诺开始，
从她发现那张诊断书开始。
也许，
一切，
早已注定。
“——程诺......”
在那些相处的岁月里，
我只想告诉你，
我爱你。
*
“——王小姐今晚就可以做手术了。”
“——谢谢医生。”
没想到幸运降临得那么快，王清欢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只得呆呆地点了点头。
良久，她才回过神来。
一切，
就是注定了吗？
注定，
她要在程诺身边一辈子吗？
哪怕，
是以朋友的名义待在他的身边，
也心甘情愿吗？
王清欢思考了许久。
*
“——俊凯哥哥！”
找到约定的咖啡馆，江子柔兴高采烈地跑到了王俊凯面前，直径坐到位子上。
这是王俊凯第一次单独约见她，她接到电话时激动得差点把电话摔了。找了好几件漂亮衣服，打扮了好久心满意足之后才过来呢。
“——俊凯哥哥找我有事吗？”
王俊凯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用汤勺搅了搅醇厚的咖啡。
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劲。
江子柔反应过来时王俊凯恰巧抿了一口咖啡，微微皱了皱眉头，轻声说道:“真苦。”
“——苦吗？那加点糖吧。”
刚要拿起勺子的江子柔却被王俊凯一把按住了手，她疑惑的眼神对上他冰冷的目光，她的心猛然抽搐起来。
“——这咖啡再苦，都比不上你对江瑜晴做的那些事还要痛苦。”
什，什么？！
他什么意思？！
难道，他已经知道她陷害江瑜晴进监狱的事了？
不行，
她绝对不能承认。
“——俊，俊凯哥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还不承认吗？你难道要等到我杀了你这一步才承认吗？！”
“——俊凯哥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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