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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我和阿言(3)

我们所爱过的

我真的不知道阿言得病了。

那天我在家接到电话,是阿言的同事打的,他告诉我阿言被送到了医院。我赶忙跑去医院,阿言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我问他到底怎么了他也不说。我请假照顾了他一个星期。他告诉我他是家族遗传的心脏病,他的外公和妈妈就是这样死的,而且病情严重。

他和我提了分手。

我看着病床上虚荣的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我唯一想到能商量的人是陈末,可是我怎样都联系不上她。

医生告诉我他可能没多少时间了。

我该怎么办,为什么。让我怎么接受,阿言明明那么年轻,我们才刚刚开始。我白天去上课,晚上去照顾他。几乎每天都哭。舍友问我怎么了,我没有告诉她们。每天顶着哭肿的双眼去上课,晚上去陪着阿言,还要装成一副开心的样子。

大概我的演技太拙劣,阿言逼我分手,他躺在床上不看我,手指抖动的厉害,指着门口让我走。我绷不住了,号啕大哭,我怎么办呢,我爱他,我不愿意离开他。我告诉他我要陪着他,我哪都不去。他只是苦笑。

因为是他生命的最后阶段,所以我要陪他走到最后,我愿意。

他病情恶化的很快,他的意识开始模糊,嘴里面嘟囔着:末末,末末。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期间,我甚至想过要飞回陈末老家去找她,我疯了一样联系所有认识陈末的人,可谁都联系不上他。

我放弃寻找陈末了。

我不想过多描述阿言的生命最后一段时间。他大多时间处于昏迷。医生说他没有求生意识。他的同事说他病了很久。他真的很自私啊。

阿言离开我了,我去打水的功夫他就离开我了。

他睁着大大的眼睛,到死了都不曾闭上。他经常用那双眼睛看着我,有时满含笑意,有时充满无奈,有时闪烁着希翼。现在这双眼睛没有神彩,一动不动,木木的看着前方。

有时午夜梦回,总是想起那双眼睛。

医生们开始抢救他,一个护士开始跟我说话,我听不到她的声音,无助的抓着她的衣服。没有了,我的阿言没有了。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他抛弃了他的玫瑰,独自回到B612星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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