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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世 暖春渐逝,秋意浓

藕龙之我们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嬴玉半路听到了天元发来的信号,便随着两长一短的哨声追去,远远的竟然看见了父亲的身影。

一阵心悸过后,嬴玉骑马来到父亲身边,下了马,单膝跪地行李,“父亲,一路舟车劳顿怎么没先去大骊帝都修整?”

嬴无翳抬手让她起身,“玉儿,这段日子辛苦你了。”

嬴玉心头一暖,一幅小女儿的姿态挽着嬴无翳的手臂:“父亲说什么呢,这段日子女儿过的可好了,大骊地大物博,当真是富足呢。”

“没错,拿下了大骊,一统天下的大业就算是成了。”嬴无翳拍拍嬴玉的肩膀,横着眉,随后展颜道:“听说你最近找到了个新玩具?”

慢慢吐出的玩具二字,凛冽的刺耳,花儿干净的笑浮现在脑海中,忽的,心脏像遭到了袭击一般,猛烈的挣着,嬴玉几乎是吼着说的:“父亲你在我身边也安插了斥候!”

嬴无翳后背挺拔如松,面容沟壑当中都是睿智,未见一点垂态,精壮更胜青年,他抿了笑意,严肃道:“玉儿,玩玩就好,莫要耽误了大事。”

诘问的语气,可眼中是难掩的伤痛,沙哑了嗓子:“我此次作为质子前来,不可能有人随行,到底是谁?”

“玉儿,成大事者,慎终如始则无败事,这个道理你要记得。”嬴无翳收回深远的目光,落在嬴玉身上,看不出丝毫情绪。

父亲浑厚低沉的声音在身边回响着,好一个慎终如始则无败事,自己的女儿尚且如此,旁人就更不用说了。嬴玉坚信父亲一生只信自己,哪怕是那么受宠的哥哥恐怕也未能得尽父亲十分的信任。

嬴玉打量着父亲,目光如鹰隼一般,她的对手如此强大,到底怎样才能保她周全。

她永远记得邻国国君的子女家眷除了散给手下将士,剩下的便是在街市前杀一儆百,分尸,凌迟,缢首,死相之惨烈,纵使是久经沙场的自己,也不忍直视。

嬴无翳深谙成王败寇的道理,可也明白水能载舟 亦能覆舟,每掠一个国家,军队对百姓是极好的,反而平时横行霸道的皇亲国戚能被严处,百姓们都大快人心。

伺机而动,这是嬴玉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向父亲要个人并不难,只是帝女花经历了这一场暴雨狂风,再难像西霖山上时那样纯稚和煦了。

回到皇城,你做你的郡主,我做我的帝女,无甚多交集,西霖山花海中好像是灵溪做的美梦,捉不到任何证据。

围猎回来这才几日,灵溪人就消瘦了不少,她忙于练习东风桃花曲,好在迎接天元国君的宴会上献舞。阿满知道殿下最厌烦在这种觥筹交错的虚伪场合,每次都避之不及。这次的主动请缨,陛下龙颜大悦,夸她从围猎回来后懂事了不少。

筹划了许久,明日就要见真章了。

从傍晚到深夜,不停的练习,可之前钻研好的舞步还是跳错了不少,灵溪不免有些浮躁。

更深露重,阿满捧着莹白的兔绒大氅刚出房门,便看见大门外轻手轻脚走来个人,两人四目相对,默契的没有惊动一边的灵溪,门外的人快步走来接过阿满手里的大氅,食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阿满行了个礼望了殿下一眼,便笑着退下了。

阿满心想殿下今晚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这几日嬴玉一直在忙父亲交代的事务,还要早早做出谋划对策,父亲的动作教嬴玉有些琢磨不透,她忙的不可开交,一直没倒出空来看灵溪。今日也是刚从大殿议事出来,嬴玉才有机会来这里见她。

削瘦的肩膀,下巴颏也没几两肉,整个人都憔悴了,整个围猎期间,好不容易喂养的软乎乎的一个孩子,这才几日,看起来搂着都硌人。

灵溪双手撑着膝盖,喘息的厉害,嬴玉慢慢来到她身后,将大氅轻轻搭在她肩上,裹紧,轻柔了声线:“夜深了,自己也不知道多添件衣服。”

是熟悉安心的声音,眉间的疲惫瞬间烟消云散。

“说好马上回来的,怎么才来。”灵溪回身抱她,轻轻的话声,撒娇多于抱怨:“不过,来了就好,晚就晚点,你再迟一天,我也能容你。”

“刚从大殿上出来,就想着来看看你。”嬴玉涩然,微微低下头。

灵溪轻抚她的脸颊,微凉的,嬴玉捉住那双小手放在嘴边哈着气,皱眉:“你看,手凉成这样。”

灵溪思忖了一会儿,抽出手,系好大氅的带子:“以后你不在我就这样,看谁心疼。”

“先替我照顾好自己行吗?我在想办法了。”她这样说,带着恳求。

“你不必忧虑,行就行,不行......”咬着牙,指尖顺着她的发垂落,“不行也不要太难为自己。”

非生即死,她须得破釜沉舟。

“没有不行!”她目光灼灼,沉思了片刻:“我得走了,明天我会好好看你的舞。”

说完,她转身而去。

行到门边,灵溪喊住她,目光专注的盯着她的背影:“嬴玉,这舞为你而跳,只为你一个人而跳。”

嬴玉没有回头只是停下了脚步,待她说完,便匆匆离去,脸色却绯红了,那人没见嬴玉笑的像极了开盛的桃花。

大骊国今四十七年,天元国君觐见议和亲结盟之事。

史书有记,帝女献东风桃花一曲,帝女鸾回凤翥,潋滟四方。

灵溪躲在一边,瞧见高台之上居于父王之下那人应该就是嬴无翳,嬴玉的父亲。那人和父王顶是不同,体魄强健,目光精锐深邃,像一头大漠中蓄势的雄狮,尽显王者气概。

果然得是这样的人才生得出骄傲无敌的嬴玉。

从台上往下看,中间是专门为她搭建的舞台,琉璃瓦,金镶玉,翡翠珍珠点缀其中,极尽奢华风气。

左侧首位作的是太子,灵致,依次是左相,其子左紫辰,皇亲贵胄一列排开。右边是天元一众随行,首位坐是嬴玉,她仰着头饮尽了一杯酒,身旁的侍从欲帮她添酒,被她婉拒了,她自己倒了被酒又喝了下去。

看样子像是在灌酒。

灵溪皱了皱眉,拎着衣袂,来到高台上对父王和嬴无翳行了个礼,说了几句友谊长存之类的吉祥话。

上座的两个君王展了笑意,嬴无翳威严开口:“听说帝女和玉儿玩的很好啊,玉儿从小在大漠长大,不要冲撞了帝女才好。”

嬴玉捏紧了酒杯,盯着台上和灵溪正在叙话的父亲,似是有意为之,嬴玉和父亲目光交触,她仰起头又饮尽了一杯酒,目光却丝毫没有转移,死死的盯着,不放松。

灵溪转头看了嬴玉一眼,低下了头,一幅小媳妇儿见了公婆的模样含羞带怯的,她缓了缓神色,温和说:“嬴玉她是个好孩子,对人很好,很亲切。”

“哦?是吗,玉儿发起脾气来九匹马都拽不回,看来她很喜欢帝女啊。”嬴无翳笑的深意。

灵溪脸红的不像话,匆匆行了个礼来到了舞台中央。

抱起琵琶,足尖点地,纤纤擢素手抚弄琵琶,声音清晰饱满,清润剔透。

随着琴音响起,以足尖为中心绽开一朵盛开的桃花,琴声不断背后生出一棵参天茂盛的桃花树,花瓣纷纷落下,琵琶半遮面,脚尖轻快的点地,步步生花。

最后一步轻轻一跃,如飞天一般悬在空中,飘逸的纱裙浮动,双手举着琵琶绕过背后,绸带被风鼓起,绽成巨大的羽翼。

反弹起琵琶那一刻,她微微喘息,深深地看着嬴玉,温软的眸沁出爱意来。

犹记得参透曲子的时候,嬴玉第一次有了鲜活生气,骄傲的对她说着这里该反弹琵琶。故此,哪里都可以跳的不好,唯独反弹琵琶她要跳出精髓,不能浪费了她的领悟。

如今转眼间,琵琶在背后,举在头上,衣袂翩翩垂下,露出一截雪藕般的手臂,指尖在弦上跳跃不停,曲调更加悠扬婉转,曲折中丝丝入扣,指尖跳的更快,似乎在用生命舞出这最后一曲,氤氤氲氲中那花儿仿若升仙。

嬴玉看的傻眼了,她抿了抿嘴唇,双手撑着膝盖身体向前倾过去,这段反弹琵琶,恐怕是她这段曲子里最用心的一段舞,倾注了不少心血进去。

于是,她十三岁那年学着精妙的舞步,学琴,丝竹声悦耳那人托着腮懒懒散散的样子,百无聊赖,干净的明媚的叫人只看一眼就自惭形秽,是藏在深闺中的大骊帝女。嬴玉那年刀枪弩箭样样精通,战场上双手凝血,她瞋目提刀抹了人头,奠定了今后的驰骋沙场,麻木中生出了最趋近于美好的品质,她扬着鞭子,踩着具具失败者的尸体,眯着眼,目空一切,骄傲明艳。

纵使是这样的两个人,无丝毫一处相同,可又好像无丝毫一处不同,命运安排下狭路相逢,无可避免的一场祸事,是延了哪个的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自那日起,皇城内到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氛,太子大婚,莫说是皇城,那是举国欢庆的喜事,灵溪的日子细水长流的过,慢到花儿恹恹感叹,何时这一世才能过去,太慢了,真是太慢了,不如一夜白头,守着这些鲜明回忆再带到墓里,那也不错。

灵溪生出这样的想法,不过是因为她已经好久没见过嬴玉了,听人说郡主大婚之前和左相之子左紫辰交往甚密,引了不少流言蜚语,灵溪一听这下更坐不住了。

天才蒙蒙亮,灵溪换上了男装捧着画卷,这次她可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名义上是跟阿满打好了招呼,实以绝食威胁,阿满才同意替她打这个掩护,出了城,一路来到天元公府门外,那高高的红墙灵溪爬着实在费劲,脚下腾空着,全靠一双手抱着画卷还要费力扒着瓦片,上半身直接挂到了墙上,探着头往里望。

这是天元公府的后院,她打眼一瞧院子里面对而立的二人不正是嬴玉和左紫辰吗?两个人交头接耳正在谈论什么的样子。

灵溪又气又醋,果真谣言并非空穴来风,若不是经常见面,怎么会她一来就刚好撞见,手一滑,灵溪赶紧用上劲儿死命的抓住,瓦片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灵溪身子一倾半个人留在墙内,剩下一把挂在墙外,嬴玉抬头一看,墙上挂着的不正是她朝思暮想的花儿吗,那花儿溜的倒快,滑下了墙头。

不好!天元公府四周层层围护,若不是父亲的意思,不可能会有人爬到这里来,嬴玉拾起后院挂着的弓箭,迅速做出判断,夺门而出。

灵溪摔在地上,屁股生疼,手撑着地面缓冲,被坚硬石子磨破了皮,血渗了出来。灵溪赶紧检查怀中的画,小心的捏着一端生怕画被血染了,仔细端详一番,画卷完好无损,这才松了口气。

头顶忽然暗了一片,她抬头,三个黑袍男子领巾掩着面,正向她逼近。为首那人刀已出鞘,散着骇人的气息,刀刃泛着银光冷的刺骨,那人手提尖刀,蓄力待发,灵溪腿软站不起来,坐在地上往后蹭,她想撒腿逃,可来人步子又大又快,几步就来到她面前,手中的刀高举,又极速的落下,直逼面门。

灵溪一手将画护在胸前,一手挡在头顶上,身体僵直,眼睛闭的紧紧的,发抖。

“嬴玉,嬴玉!救我!”她喊着,脑海中一幕幕划过,浮生至此,离死最近的时刻,她心中想的,嘴里念的不是至亲,不是好友。

是嬴玉,那人陷她入水火,也能救她于水火。

冲进小巷,停下时脚蹭着地向前滑了几寸,翻飞了细尘,嬴玉站在尽头,如救世主,她五根手指捻了三只箭尾,瞬间箭离弦上,没有丝毫犹豫,刀刃离她头顶一拳的距离,羽箭刺破空气,精准无比,正中三人心房。

灵溪再睁眼,三人已经大刺刺的倒在一旁,银刃利刀砸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回过头,她像一个婴孩初次降临的眼神,万般复杂的情绪看着巷子口那一抹红衣,双手还死死的握着画卷,固执的不肯松开。

嬴玉撑着膝盖大口的喘着粗气,汗湿了额前的发,贴着皮肤,丝丝缕缕,有些狼狈。嬴玉从没这么怕过,那是生命一点点从身体中抽离的滋味儿,她来晚一步,见到的就是花儿身首异处,画卷滚在血泊之中的场面。

“嬴玉,终于看见你射箭了,真准!”她扯了个笑,可劫后余生压不住的紧张情绪,这个笑一定丑极了。

嬴玉撑着腰,艰难站直,伶仃的肩膀,灵溪头一回觉得嬴玉如此单薄,看起来有些弱小,那是嬴玉呀,最最高傲,最最厉害的嬴玉啊,怎么会呢?

逆着光一步步走来,嬴玉伸出手,不出意外的扬起下颚,勾起一边嘴角:“下回,星星月亮我都给你射下来。”

莫名的红了眼圈,灵溪打了下那人伸出来的手心,把画卷郑重的交到她手里,鼻子酸的厉害,终于泪流了下来,止不住的淌,哭腔渐浓:“嬴玉你看,我太弱小了,就为了给你送幅画,我差点就死了。”,话出口已经泣不成声。

执拗的,抹干眼泪,朝她吼:“你走吧,我配不上你!”

帝女啊,你可是帝女啊,只有人配不上你,哪有你配不上人,为什么将自己放的这样低。

嬴玉拿着画卷的手剧烈的颤抖,纸在巨大的力量下,褶皱,扭曲,她抬头望着天,缓缓落泪,巨大的哀伤袭来,打透了浑身上下每一个角落。

她猛的开口,好像想抓住什么,急切的扯住她垂下的衣角,眸中烟波渺渺,清恬静好的声音,她恢复了往日的生趣,像谈论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对她说:“嬴玉,我后悔了,你不会真不要我了吧。”

只一句话,便急着推脱,急着后悔,要得到肯定,你还要我吧,你不会真就不要我了吧。

花儿脆弱的风一吹就散,偏偏这样的花儿的一句话就如千军万马。

残存的理智瞬间被兵荒马乱冲散,嬴玉蹲下身子将花儿的身体胡乱往怀里塞,手忙脚乱,无措的抱紧,力度大的要将她压进肌骨中,浓浓的鼻音,“灵溪,对不起,真对不起,是我,还不够强大。”

说完,二人相拥着,哭的溃不成军。

灵溪放生大哭,口齿含糊不清:“嬴玉,我会,我可以,不连累你,不离开我,好不好?”

不是你不强大,是我太弱小。

我不连累你,所以别离开我,好不好?

后来灵溪回想起来,是爱大过了一切,盖过了重重悬疑,那日为什么一大早嬴玉会和左紫辰在一起,当真是她敷衍的那一句“谈些嫁娶事宜”,又为什么会有人要取他性命,是谁人所为,目标明确,下手狠绝。

这一切一切抵不过爱,她没有深究,若回到过去,她又会不会深究?或许一样不会,她会求她远走高飞,远离这里,问问她能不能为了她放弃孝,放弃义,放弃一切。

灵溪永远不会知道,那日嬴玉也曾不顾阻拦冲入正在议事的父亲面前,当着一众叔父的面,将鞭子甩在嬴无翳的桌案上,撕碎了纸张,她赤红双眼,杀伐果断的模样,说:“她是我的人,没有我的允许,就是父亲也不能动!”

她被罚了跪,那天下了一场大雨,暖春在淡去,炙热的炎夏侵袭。

正预示着什么将近,什么远去。

可见,万物都是易逝的,季节更替,谁能守住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恐怕只有神仙吧,嬴玉想着如果她能像灵溪说过的战神三太子那样强大,有能毁天灭地的本事,还怕护不住她的花儿吗?

就算没有诸天神佛打救,她也要做神仙,听灵溪说做了神仙的都是心中存有人间大爱的,嬴玉想,她就只做灵溪的神仙就够了,天下大爱甘她何事,她只要心爱之人平安喜乐,她只要能守住花儿,能守住她们的小爱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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