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幽打车带祁爸来到西餐厅,还是第一次和莫越他们,还有尚思言,宋晨扬来过的,‘陌上花开’
“小幽,我们还是去吃中餐吧,这看着挺贵的,浪费钱。”祁爸在门口硬是不进去,进去了没个几千块,出不来的啊。
“没事,您辛苦了大半辈子,什么都舍不得,都留给我,现在我已经挣钱了,能养活我们两个人了。”
“你不是没工作了么?怎么养我?”
“爸,你真是……不解风情!”祁幽直接点菜,不理会祁爸的唠叨。
祁爸慈爱的望着祁幽,虽然不想浪费祁幽的浅,可是一辈子没吃过西餐,难免有些遗憾,环视了一圈,装修不错,环境也不错,要是祁妈妈也在,她一定会喜欢的,他这辈子无能,没能让祁妈妈来一次这样的餐厅,现在女儿出息了,他来了,可是祁妈妈一辈子也不能来了。
“就点这些,谢谢。”祁幽把菜单递给服务员,转头就看见祁爸在摸着眼角。
她把纸巾递过去,没有说什么,今天不是周末,吃饭人的不是很多,很快就上齐了,“爸,您尝尝,要是喜欢,下次我还带您来。”
把牛排放在祁爸面前,“就这么一小块?能吃饱么?”
“还有,你先吃,边吃边上。”
“哦,好。”祁爸有样学样,照着祁幽的样子也吃了起来,一顿饭吃的祁爸很开心也很苦涩。
“爸,这不是那混小子么?怎么也来得及这么高档的餐厅吃饭?”一个中年男子不屑的语气对旁边的白发老人说着。
白发老人憋着怒气,起伏的胸口仿佛一触即发:“我女儿命苦,现在你倒好,穿的人模狗样,吃着西餐,怎么?混得名堂了?我的女儿呢!我女儿陪你吃苦,你却一个人享乐!你还我女儿?”
老人恨不得拿手上的拐杖打死对方,多年的怨恨,找不到发泄的地方。
祁爸怔怔的放下手上的刀叉,虽然心里害怕,语气却平淡:“从小溪离开白家,她就不是您的女儿了。”
“你……小溪会离开白家,不都是败你所赐!如果不是因为你,小溪也不会死!”原来是祁妈妈的家人,白发老人是祁妈妈的爸爸,白建安,中年男子是祁妈妈的哥哥,白铭。
祁幽没有心思吃饭,也没心思看他们闹,连祁妈妈死了,他们都不让他们父女过的好,也不是省油的灯,“老人家,这是公众场合,请您注意言词。”
一旁的服务员感激不尽,看白建安怒气冲冲的样子,都不敢轻易上前,万一一个词不对,地上一躺,气出了病,谁敢承担。
“你管我,你又是什么人!”白建安一脑子心思都放在祁爸身上,根本无视了祁幽的存在,祁幽波澜不惊的言态,让白建安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女儿。
“你是……小溪的女儿?”威严的脸上,语气带着颤抖,其实白建安心有愧疚,如果不是他逼得太紧,白溪不会离家出走,也不会傲着脾气不回家,只能和祁爸待在一起。
听他们的话语,祁幽也知道了,这是她的外公和舅舅,果不其然,什么教授,骂起人来,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我是祁业杭的女儿,祁幽。”
“上海A大的高材生?祁幽就是你?”白铭惊讶,这个名字,还是在祁幽的外婆嘴里听到过。
“什么高材生?”白建安半解。
白铭看祁幽的目光带着骄傲,再怎么也是他白家的人,“我之前在妈的嘴里听到过,上海A大,有个出了名的高材生,可以是说所向披靡了,本来还有一个出国留学的机会,好像就是给祁幽的,不知道因为什么,祁幽没有去,这个名额,就给了妈的学生,所以妈一直都记得祁幽这个名字。”
白建安把一切都亏根与祁业杭,“你看看你做的好事,害了小溪,还要害她的女儿。”
可对祁幽又转变了一个面孔:“小幽,我是你外公,跟我们回家吧,你的资质,要是出国留学回来,再考研考博,什么好工作都是你的囊中之物。”
祁幽把饭钱付了,“不用了,您的好意,我心领了,现在这样我挺满足的,爸,吃饱了么?”
“嗯。”
“那我们走吧,天气凉了,我带你去买几件衣服,你的衣服都过时了。”
祁爸知道自己给祁幽丢脸了,“算了,今天花很多钱了,你留着自己花。”
“我会挣钱的,钱不花怎么挣呢,走吧。”
祁幽不再理会白建安,外公,连妈妈都不管,会管她么,她又不傻。
“小幽!跟舅舅回家,你外婆一直想看看你。”
祁幽嘲讽道:“舅舅?外婆?你们都看到我了,就不必再看了,你们连妈妈最后一眼都不曾看过,我一个活人,有什么好看的。”
祁幽给祁爸选了几件衣服,一路上祁爸欲言又止。
“爸,你口渴么?喝水还是绿茶?”
“水吧。”
祁幽拿了两瓶水,一瓶递给祁爸,坐在凉椅上,“脚走酸了,歇会。”
“小幽,你会不会怪爸爸?”祁爸提着心,他没能给祁幽很好的生活条件,别人的爸爸开车接送,祁幽只能自己坐公交去,就算祁幽不说,祁爸也觉得亏待了祁幽。
“爸,您在胡说什么啊,你不是没喝酒么?”
“爸爸说,你会不会怪爸爸,如果你生活在白家,你会过的很好,手心的小公主一样。”
祁幽冷哼,“公主?爸,您觉得妈妈像公主么?公主是注定被锁在牢笼的,如果硬要说妈妈是公主,那你就是妈妈的骑士,妈妈都选择了你,我为什么还会怪你?虽然她的骑士没有保护她一生,可是保护了我一生。”
祁爸深有感悟,是啊,他没能保护白溪一辈子,她却给他留下了这么一个可人的女儿,他还在想什么呢,“爸爸会保护你到老,直到爸爸走不动了。”
“好啊,等你老了,换我保护你。”祁幽靠在爸爸的肩头,还是那么温暖,有力,可是头发,慢慢的变白了,她真的该好好保护爸爸了。
直到半夜,尚思言才回了一个消息:“我回来了,明天来机场接我啊。”
浦东机场,祁幽等了快一个小时,一个身材火辣,带着墨镜的少女提着LV走了出来,看见祁幽,飞奔而至:“小幽,我回来了。”
祁幽怀疑的眼神来回在对面的少女身上迂回,这是哪位?我表示不认识。
尚思言摘掉墨镜:“不认识我了?是不是我变漂亮了?”
余光扫过尚思言平坦的小腹,“你……”
尚思言亲昵挽过祁幽的手,“哎呀,走吧,我请你吃饭,秦勉,人死哪儿去了?”
“来了,来了,你带了什么行礼啊,这么重,我都推不动了。”
一个身材高挑,长相秀气,带着黑框眼睛的男士推着两个大大的行李箱匆忙走过来,“嗨,小美女,我叫秦勉。”
温润的语气,平和的态度,绅士的举动,尚思言能和这样的人在一起相处,是不错的选择,“你好,我叫祁幽。”
“安啦安啦,我知道你,言言都告诉我了,你是她的闺房朋友,我懂。”
“闺房朋友?你是这么告诉他的?”祁幽欲哭无泪。
“闺蜜闺蜜,闺房密友,咱两不是闺房中的朋友么?”尚思言坏笑。
祁幽也是服了,这样解释好像也没错。“走吧,先送你回去,把行礼放回去,再说吧。”
三个人吃了饭,尚思言硬是带祁幽去KTV,“来,秦勉,唱一首中国的国歌,证明你爱国。”
“好,开始吧。”
尚思言捧腹大笑,祁幽默默的磕着瓜子,暗淡无味。
“我唱完了,你们谁先来。”
“小幽,你上,我好久没听你唱歌了。”
“我五音不全啊,还是不要了吧。”祁幽才不要去丢人,知道自己不行还往上凑。
尚思言笑得没了眼睛:“就是因为你五音不全,我才想听啊。”
“言言,别闹了。”
“谁闹了啊,我高兴嘛。”孩子没有了,尚思言真的高兴,她回来了,还是以前那个尚思言,当然,还有秦勉和她一起。
“秦勉,可不可以帮我向前台要一杯热水。”
“当然。”
支开秦勉,“言言,到底怎么回事,这两个月,我给你发信息不回,打电话也不接,你让我担心死了,我都打算到杭州去找你了。”
尚思言瘫在沙发上,头顶的七彩灯夺目耀眼,“担心我什么啊,我都是大人了。”
“孩子呢,不是应该快7/8个月了么?怎么……”
“哦,真巧,我到杭州,快3个月的时候做产检,发现孩子没了胎心,所以就没了。”强颜欢笑的脸上,带着苦涩,没了也好,她可以重头再来了。
祁幽把尚思言搂在怀里,“对不起,我应该陪你的。”
“傻不傻,陪我哭么?没了也好,你不是说了么,留着只会害了我,现在没有人能害我了,我只会更好。”
“言言。”
尚思言推开祁幽,“好啦,回来了是好事,哭丧着脸,我回去了啊。”
“对了,莫越呢?你们怎么样了?”
“还好吧,他让我去见他爸妈,我也从越风辞职了。”说起莫越,这几天都没见他,莫越也没给她一个电话,一个微信,也许是忙着梦上水城的事吧。
尚思言弹跳起来:“什么!那就是你们在一起了?太好了,总算有一个好消息,我就知道,我在这里,你们进度很慢的,恭喜恭喜啊。”
“小点声,唯恐天下不知?”
“对啊,我恨不得在大街上说呢,真好,莫越还是挺给力的,也不枉我帮他这么多回,这次回来,我要好好宰他一顿大的。”
尚思言闭口不谈宋晨扬,这到底是真的忘了,还是自己骗自己,“那个秦勉,是怎么回事?看样子,你们认识很久了,对你很不错。”
“他啊,怎么说呢,他是我家邻居,而且关系还不错的那种,我根本不记得了,只是我爸妈他们都说,小时候我和他玩得可好了,我就纳闷了,我讲上海话,他将杭州话,怎么玩得可好了?”
祁幽不管尚思言说的是真是假,她和秦勉在一起,相处的还算和睦,“小孩子嘛,婴语你懂吗,不过看你爸妈的样子,是想把你和秦勉撮合撮合。”
“对啊,所以我回来了,秦勉那斯就是铁了心要跟我一起,我就当多了一个跑腿的,也还不错。”
尚思言没有对秦勉反感,就是最好的,日久深情,也不是不可能,至少秦勉能为了尚思言,离开他的家,跑到上海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只为了尚思言。
“对了,小幽,你不是辞职了么,你不知道,秦勉家在上海开公司的,这一次回来,我就打算在他们家公司某个职位,我们重头再来啊。”秦勉的父母实力不错,在国内北上广都有不少分公司,不管是人脉,还是经济,都是数一数二的。
这出了莫越,又到秦勉,实在难以想象“你是不是有特殊爱好?老是喜欢把我往你熟悉的人身边塞?”
“也不是啦,秦勉的公司不一样,上海的分公司也是上个月才成立的,可以说,没几个人,一切都是小白,如果我们加入了,就是元老级别,和莫越公司不一样的,你在越风,还是依附在莫越的手底下,可是到了秦勉的公司,真的就是靠自己了,我也会去,秦勉除了是法人代表,一样的小白。”
“是你的意思?还是秦勉的意思?”如果是秦勉的意思,那就是合作伙伴,共同努力,无可厚非,可是若是尚思言的意思,她怕到时候会给她添麻烦。
尚思言耸耸肩:“我们共同的意思,你也知道,我大学没读完,为了贪玩,就去酒吧了,差点把自己玩进去,在杭州这几个月,我爸妈逼着我把欠下的都补上了,虽然比不上正经读了大学的你们,但也比之前好吧。”
“看来,去了杭州,你成长了。”尚思言这次回来,不一样了,以前虽然自信,可是并不是容光泛发,神采奕奕,祁幽不知道是不是该谢谢宋晨扬,是他让尚思言成长了。
“怎么样?去么?”尚思言热切小眼神让祁幽不忍拒绝。
“行吧,不过我还不是很了解秦勉公司的性质,等了解清楚了再做决定,现在还不着急。”
“好,我让秦勉告诉你,我也不太懂。”
秦勉知道她们有话要谈,特意在前提墨迹了很久,才把热水端进来,开水都变成温水了,“祁小幽小姐,水温正好合适,你尝尝?言言,我也给你带了一杯。”
秦勉温柔的把水还吹了吹才递给尚思言,当着祁幽的面,尚思言怪不好意思的,“哎呀,你放哪,我渴了会喝,唱歌唱歌啊,秦勉你唱首英文歌听听,听说你英语六级一次过,我羡慕得不得了。”
“好啊,那你们准备好,我开始了哦。”说着就开始点歌,深情的演唱着,眼光时不时投向尚思言,回应的都是一个白眼,尽管如此,秦勉俊白柔和的脸上总是挂着宠溺的笑。
祁幽突然觉得,离开了宋晨扬,尚思言才是自己,宋晨扬虽然也宠她,可是与其说是宠,不如说是牵着尚思言的鼻子走,让她言听计从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