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安南因为酒馆的事先行离开了会所,留下朴灿烈和奭安於两人面面相觑。
茶杯在奭安於的手机踱来度去,里面的茶早就凉了,只不过是心中未说出口的话,依旧卡在喉咙里滚烫滚烫的……像是夹杂着些许愠怒
朴灿烈看着奭安於的言色,推测了良久,最后安耐不住地挑了挑眉毛开口问到
朴灿烈“你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
闻言,奭安於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左手,皱了下眉头……
奭安於“手……”
她小声嘀咕了句
朴灿烈“你说什么?”
奭安於回神,正了正身姿对朴灿烈说
奭安於“为什么还不跟她结婚?”
朴灿烈“这话……从何说起?”
朴灿烈故意装傻,引得奭安於嗤笑
奭安於“呵……戒指……带的有些时候了吧!许是经常摩挲的缘故,手指上的印痕比南南的深了些”
朴灿烈闻言先是一愣,而后像泄了气一般向后靠了靠,当他离散的视线再次聚集于一点时,他把目光投向了左手中指上的那枚戒指,一双桃花眼中跃然而上的哀伤,凭谁看了都觉得心痛
朴灿烈“着实有些久了”
朴灿烈小声嘟囔着
奭安於“你倒是也不必瞒我,我问过南南。她说你还未准备好!”
奭安於“你到底在准备什么?!你还想让她等你多久?你觉得她还有多长的的时间可以等你?!”
面对奭安於的责骂,朴灿烈也不恼也不说话,就只是直直地看着那枚戒指,流光溢闪中是那隐忍的破碎星河在眼眶翻滚
奭安於见了又气又无奈,最后轻叹了声算是作罢,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说
奭安於“依我看,你不是还未准备好,反而是迫不及待的想与她共度余生才对,那么你的顾虑到底是什么?”
还未等奭安於的话音全落,朴灿烈就突然发声问到
朴灿烈“奭安於,我们真的可以撕破这一道道枷锁与心爱之人放肆奔跑于阳光之下么?”
这话问的突然,将本是主导方的奭安於问的一愣,她看着朴灿烈眼神中的错杂,又想起了她问朴安南时,她眼神中的戚离,鼻子忽的就酸了……
她无力的垂下了头,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的脚尖,再抬头又看见了那杯凉透了的茶……良久也不见她回答……
因为这问题的本身就是个问题,答案终是无解的。到叫她莫名感伤……
“心爱的人……阳光………还有枷锁”
房间中的温度一时降到了极点,叫朴灿烈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他缓缓的对奭安於说
朴灿烈“教堂的白鸽总是嫌弃田野的乌鸦,却忘记了他本性善良且聪明,向往光明,终生爱一人”
朴灿烈“而乌鸦却总是执着于在光明来临前的一秒,偷偷地亲吻白鸽,因为那是他留给黑夜的最后一丝祝福,祈祷光明的第一缕希望”
朴灿烈“但……其实在乌鸦第一次亲吻了白鸽以后,白鸽竟从这吻中感受到了一丝所谓‘光明’都不曾给予她的温柔”
朴灿烈“再后来,黎明前夕的白鸽总爱打瞌睡,因为她在期待着下一次的亲吻”
朴灿烈说着笑的十分温柔,故事中的“乌鸦”与“白鸽”相识于一个雨夜,长街寂寞了了,唯有“救赎”灯火通明,“乌鸦”走进其中,放下了白日里伪装的“律师公文包”,点了一杯莫吉托。
夜深微醺入海棠,花香鸟语梦中尝
他忽的被一出憨甜睡态夺了视线,一只乖巧的“白鸽”正趴在吧台上打瞌睡。他就这样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向她靠近……
夜里的“白鸽”十分警觉,发现了有人靠近,便想起身离开。她正欲起身时,却发现那人没了动静,偷偷瞄了一眼发现,那人找了个离她不近不远的地方坐了下来,静静地守护着她,为她赶走了许多暗夜中的“鬼”
直到骤雨初歇,天边泛红,“乌鸦”才轻轻起身走近“白鸽”的身边,留下了一个吻说
朴灿烈“谢谢你,给了我一晚好梦”
“乌鸦”明明没有睡却神清气爽,而“白鸽”明明安稳地睡了一晚,却有些神情恍惚。
因为……那是她从未有过的温柔
“白鸽”看着“乌鸦”离去的背影出了神,明明彻夜萦绕着氤氲之气的酒吧里混乱不堪,但“白鸽”却好像从中嗅到了一丝属于“乌鸦”的香味,顿时心旷神怡
朴安南“是苍兰的味道啊”
从那以后“白鸽”总是掐算着时间打瞌睡,而“乌鸦”也从未迟到过……
日复一日的莫吉托,夜复一夜的吻
直至那日“白鸽”伸手抓住了留下吻欲走还留的“乌鸦”的领带,用力一拽,他们默契的唇齿相依……
朴安南“收点代价”
她说
朴灿烈“利息要不要?”
他笑着回答
再后来,乌鸦与白鸽互赠的吻,总是在光明与黑暗的交界线处升起……
自此,他们便是守护彼此的“救赎之翼”
奭安於“所以……朴灿烈你找到了你的白鸽不是么!”
朴灿烈“是的……所以我想要一个家,一个我和她共有的家,一个我可以给她足够庇护的安身之所”
朴灿烈“可我们自己都背负了那么多!还怎么向他人许下安稳的诺言?”
奭安於看着朴灿烈突然平静地笑了,温柔至极也凄美可悲……
奭安於“乌鸦与白鸽本身都没有错,错的也不是这个世界,而是这个世界上那些自以为无可置疑的黑白”
事实上,并非“白鸽”嫌弃“乌鸦”,而是被冠以“圣洁”之名的白,自负的笃定“黑”就该低贱并赋予“肮脏”
而同体漆黑的“乌鸦”只不过是不屑于用这虚伪的“白”掩盖他内心的“真”,选择投身于至纯的永夜,用黑暗作为他寻找光明的跳板
奭安於“朴灿烈,现在的你不应该苦恼纠结于可能否,而是应该要以你至纯的黑,去拥抱被你掺染了的白!”
奭安於“从此以乌鸦为准,挚爱一生。一世一一人,共结蛛网,暗诉倾心永不分离,不论世俗只争朝夕!”
奭安於“你既然给了她放肆的理由,就要为她撑起任性的天堂!”
奭安於“她为你在这残忍的世界里挣扎了这么久,你就当给她一出归宿!别等到失去才知道挽留!”
朴灿烈闻言低下了头,指间似是有意无意的摩挲着那枚戒指。良久……当他再次抬起头时,眼中多了许多坚定。
朴灿烈“我明白了”
朴灿烈“那……奭安於你呢?”
奭安於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朴灿烈“这人总是看别人的是非透彻无比,到了自己就糊涂了”
朴灿烈无奈的对奭安於说
可谁知奭安於只是回了他一句话,竟让他再难开口
奭安於“无心了……”
门外一处暗影听见了这三个字犹如割心般刺痛……
吴世勋“无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