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又一声惊堂木响,说书人呵呵笑道“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言罢,摇着手中的折扇靠在木椅背上,看着悻悻散去一众的听客,不知在想着什么。
“先生!”
她抬起一双凤眸,缓缓道:“你这个故事我听了没有十遍也有八九遍了,但和我听另一个先生讲的多少都会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那些将要走的人,见有人在此与说书的论起故事来,便又燃起兴致坐了回去,还让小二加了壶茶和盘炒瓜子,津津有味地听着故事。
说书人见有人和他说道这故事,也自然来了兴趣。
乐道:“那姑娘说说有什么不一样的?”
“说不上来”她看向窗外,放下了光滑的白瓷茶杯,继续说着“有时是开头有时是结尾或是在中间,总有些许不一样的感觉。”
说书人缕着胡子笑了笑,放下了手中摇着的扇子,双手撑在桌子上讲着
“故事嘛,向来是记录不全的,全凭人的这张嘴怎么说”说罢,便用扇子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若是我们说的不一样那也正常,毕竟没有两个人的看法会完全一样,多少都会带些自己的偏见,那同一个故事从两个人的嘴里讲出来,也自然会多少带一点自己的看法。”
“姑娘,我说的可对?”
“这终归是个故事,也不必深究。”说着起身理了理衣摆,拿起身旁的斗笠戴在了发髻上。
白纱掩过面貌,虽看不清真容,但透过幔纱,将将瞧见凝脂般的雪肌掩在白纱下,让人有无限遐想,丹唇红艳,宛若初化的雪水中亦沉亦浮的红果。
魅惑迷人
但那双凤眸太过冷峻,冷到让人能瞬间忘了刚刚看到美艳。
“不过先生说的在理,在下受教了。”说罢,向着说书人行了一礼,那人也连忙起身向她回礼。
客套完了,她便一甩衣袖快步离开了茶楼。红衣潇飒,绝不像平常女子能有的气度。
等到那些人还沉醉在她的冷艳之中时,他们的女神正敲着小脑袋瓜,懊恼地抱怨着:
“完了完了完了,差点把正事给晚了。”说着便快步向远处走去。
山林深处,云萦雾绕,长了不少青苔的石板小路一直延伸至云雾的深处,因看不清远方而显得格外幽深而静谧。
“师父,我回来了。”
“焕儿怎么这般迟了才来?”
青衣微拂,那个如谪仙一般的男人走出屋子,眉眼虽是冷淡,但微微皱成“川”字的眉头还是在告诉着卿焕——师父生气了。
“玩够了?我教你的指法可练会了?‘牵丝引’可有门道了?整日这般胡闹怎么像话?”
牵丝引,是只有卿儒司一人破解并修炼了的术法,身为傀儡师,能做到像卿儒司这般才华与能力集一身的可不多。
傀儡人偶不知伤痛,如是连上这牵丝引,便是手中之利器;但要是完全掌握了这法术,便是连活人都能成为掌中的傀儡。
主令其生则生,主令其亡则亡
主生偶则生,主逝偶则灰飞烟灭。
一切听令于其主人,终生不得违背。
卿焕正欲解释些什么,便看见屋中走出一身影,他向她轻笑着。
傀儡人偶不知伤痛,无欲无情,是般死物。
而有一种例外——灵玉偶。
玉本就是天地精华,日月之灵,若是做成人偶,化了灵,那便如真人一样,即便这样的几率小到如宇宙中的一粒尘埃,却还是有不少人想要得到这柄利刃。
说到底还是傀儡人偶。
“焕儿,你……回来了啊。”
“……”
而他便是其中之一。
“莫离。”
“你醒了。”
她也对他笑着。
两者相望无言,而人间的一场戏剧又将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