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铭双手撑桌,逼近乔楚生,眼里是腾起的怒焰。
“不敢不敢,只是说了一个事实。”
见着乔楚生的神态自若,楚铭自觉落人下风,按捺下愤然,重新换上那张虚情假意的客套疏离的笑脸。
“好啊,乔探长有本事就把证据找出来,把我带回巡捕房,再严刑拷问。”
乔楚生心里也是郁燥,他很烦那些像疯犬一般对人怒吼狂吠的人,闹得人难受。
路垚这边循着味道进到楚铭家的厨房,四下环顾一圈,发现那股浓香是从右侧大理石台上的一套花瓷餐具散发出来的。
掀开瓷盖,扑鼻的是佛跳墙的嗅觉冲击,路垚激动地给自己也盛了一小半碗。
囫囵几口吞下,抹了抹嘴,想起来外面还有两人,路垚端着小碗佛跳墙,准备往乔楚生身旁走去,刚迈了几步,就听见饭厅两人争锋,路垚停下脚步,等到两人焦灼对峙的时候,才端着瓷碗继续往外走。
路垚装作丝毫没有听见屋里两人拔高的音度,一副不知情的样子问了句你们聊到哪儿。
被人打了茬,楚铭脸色稍霁,简短的说了几句,路垚则了然地点点头。
乔楚生侧身望向路垚,换了个轻松点的语气。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手里拿着什么?”
一听乔楚生问这个,路垚显摆宝贝似地盛了一勺往乔楚生嘴里送,
“佛跳墙,味道可香了。”
乔楚生略带嫌弃地拒绝,心里更郁结了,案子不忙,忙着去吃东西,瞥了眼楚铭那吞了苍蝇的脸色,又稍微舒坦了点。
“这就是你们探案的风格,随便拿人东西?”
路垚打着哈哈,笑眯眯地说是这风味太绝,馋人。没有把话题多留在这上,路垚转走话锋。
“这是你煲的吗?”
“不然呢,佛跳墙离不开人,这是我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炖出来的。”
“那确实是很辛苦,谢谢你的佛跳墙。”
和楚铭说完,路垚又朝乔楚生抬了抬下颌以做示意。
“这就是人家的不在场证明。”
乔楚生有点气不打一处来,瞪了眼路垚,站起一把扯过路垚的手臂。压低语音,沉沉地问。
“你是哪边的?”
路垚笑得有点怂,乔楚生也没指望他能说出点什么他想听的话,拿过路垚手里端的稳稳当当的瓷碗随意放在桌边,两者击打出清脆铮鸣,随即抓着路垚的手往外走,摔下一句。
“改天再访。”
路垚略带歉意地冲楚铭点点头,楚铭笑了笑,对这个让乔楚生吃瘪的路垚还有点好感。
跟在两人后面出了门,路垚走到半道,转过身冲楚铭挥了挥手。
“老兄,下次喝酒记得叫上我,我很会的。”
楚铭回以浅笑,回了声好。
两人倒是先约上了,乔楚生暗暗使劲,路垚吃痛嗔怒。
坐到车上,驶离别墅,乔楚生还窝着一股火。
没良心的家伙,不帮着我说话就算了,还兴致盎然地约酒,当我是死人吗?
路垚睨了眼乔楚生的脸色,思度片刻,在即将分路前两分钟还是开了口。
“前面路口左转,去金门大饭店。”
刺耳的汽车鸣笛冲入耳蜗,声音之重让路垚狠狠地皱起眉。
“搅和我询问,不站我这边,还想着去饭店吃佛跳墙?路三土,你是不是真觉得我对你不敢怎样,你就要上天了,啊?”
路垚小小地羞愧一下,又立马挺直胸脯,满脸真诚地望着乔楚生。
“我保证,吃完佛跳墙,我肯定和你讲线索。讲不出来,这单我买。”
“真是想好好地修理你一顿。”
乔楚生嘴里不愉,汽车却在夜色中拐了方向,向另一边的灯火辉煌驶去。
作者夜话:我这两天走了好多地方,拍了好多漂亮的景色。
身体和灵魂总有一个要在旅途上,趁闲暇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