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闷闷地嗯了一声。
墨白的理智终于在最后一刻灰飞烟灭了,她下意识地小声呢喃道:“林……”
一不留神,这个字便坏心眼地从她的喉咙里叛逃出来。
还好他没有注意到。
她真是一个罪大恶极的人,甚至在她被自己的男朋友爱/抚得娇/喘吁吁,被引诱坠入温柔乡后,都还在无意识地想着他。
…………
…………
她半夜惊醒,刚一醒来,便感到冷飕飕的凉气如不讲道理的厉鬼般舔舐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她感到极其不舒服,拿起空调遥控器,却发现它坏掉了。
墨白不忍打扰一旁正在熟睡的他,便带上遥控器,自己下床,走出房间的门,准备去前台那边换一个新的。
她本就娇弱无力的身体现在像散了架一般难受,脑袋嗡嗡直响,胃内翻江倒海,每走一步,下腹部就传来阵阵剧痛。
很快就能到前台了。她这样安慰自己。
但是墨白马上揉了揉眼睛,确定没有在做梦。
那是与现实具有严重割裂感,不应存在于此世的场景。在走廊尽头,一位身着黑色紧身衣,拖着太刀,满身鲜血的少女如一位暴戾恣睢的女王般,正威风凛凛地朝她走了过来。散发出肃冷无情气息的太刀,从宾馆柔软的地毯表层浅浅划过,发出唰唰的声响。
那是班长,礼心。
礼心此时一改白天所展露出的蓬勃朝气与人情味,冷沉着一张俏脸,如同一个被巧妙设定好的机械般。她的眼中寒芒闪动,不等墨白反应过来,她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举起手中的巨大太刀,以人类肉眼捕捉不到的速度腾空而起,向她精准而又凌厉地劈砍过去。
墨白瞥见,她腰间的太刀刀鞘上,赫然挂着一只微笑的呆萌粉猫猫,那只猫猫竟与她室友行李箱上的猫猫装饰一模一样。
原来她的室友竟是……
墨白感受到了自己头盖骨碎裂的声音,她的视野很快被殷红所覆盖。
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傍晚,那个教室,林森握住她的双手说出了那句话,他们年幼的小脸都被夕阳渲染上了一层红晕。
那之后还发生了什么呢?
曾经的她,以为接吻就能怀/孕。
她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但还是毅然决然地踮起脚,向他郑重地献上了自己的初吻。意乱情迷的她情不自禁地撬开他温热的双唇,与他的舌头无休止地纠缠在一起。她打量着他惊慌失措、眼含泪水的模样,心里乐开了花。
他们忘掉了一切礼义廉耻,交换着对彼此的爱意,吻得忘乎所以。
还是挺讽刺的,临死前想到的竟然是他。不知道他现在在哪,过得还好吗……
只是如今她已经没有那个资格,去想他了。